就像后世网络上的讽刺那样，死亡与死亡，是不同的——

    法国巴黎可能只需要死伤几十人，就能让全世界亮灯，无数人今夜都是法国人；

    可卢旺达大屠杀，2个月间造成了80万到100万人的死亡，这个世界上却鲜有人知。

    ——人不只生得不平等，死得同样不平等。

    正因为见惯了鬼怪，夏洛特才明白人世的残酷。

    他知道，活人们对死亡的恐惧，尤其是那种突然爆发出来的恐惧，对地狱之主来说，正是最为美味的食粮。

    所以，祂绝对不会放过911对北美上下造成的震动。

    ——祂必然会出现在现场！

    这也是他提醒艾丽克西斯他们注意的原因——

    他们几个去现场，可不只是为了帮助救援，更是为了与地狱之主争夺那死亡的力量。

    当然，这种争夺成功的希望很小。

    毕竟，地狱之主终究是地狱之主。

    但是，能够趁机减少一些对方增强的机会，夏洛特还是不能放过的。

    何况，就在通过电视屏幕看到纽约双子塔那滚滚的浓烟的一刹那，他就很明显地感觉到这个世界的灵气更加稀薄了。

    这个时刻，他自然很想知道这种变化，对地狱之主这样的鬼神有什么影响。

    所以，他才一定要派艾丽克西斯和瑞凡他们这些直属于他的鬼怪前往现场——

    这既是为了救人，也是为了探查地狱之主的变化。

    同时，这也是一次实验。

    毕竟，如果这样借用鬼怪们的力量，在背后帮忙救人的手段如果可行，那么以后，像汶川那样的地方，他都可以帮上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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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到了2008年时，夏洛特依旧能够保证自己能够有足够的法力驱动法术。

    毕竟，911后，他就明显感觉到，因为灵气的进一步衰退，使用同样的法术，需要消耗的法力变多了不少。

    可以说，如果不是他之前一直在准备，并建立主神空间，获得了快速获得法力的渠道，那他此时的法力，够不够支持艾丽克西斯他们几个鬼怪去千里救援，还是一个未知数。

    「好在提前准备好了，法力还够用！」

    夏洛特心中也有些后怕，

    「不过，好不容易法力使用方面才变得充裕，因为911，一下子就又回到刚够用的状态了！」

    而这，也正是夏洛特只能派出三个鬼怪帮忙，自己也不打算去现场的缘故。

    毕竟，他的手下并没有什么积年老鬼，普遍法力不足——

    艾丽克西斯他们的远距离活动和一些强力法术的使用，都是需要夏洛特的法力进行支持的。

    这种情况下，他只能缩在家里当后勤了。

    「什么时候，我的法力能够充裕到不用管什么技术和战术，只要A过去就好了呢？」

    夏洛特暗自叹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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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不去现场，也多少与夏洛特的矛盾心态有关——

    他是事先知道911的，但他不能，也不想阻止。

    但对于在那次事件罹难的人，他却没什么恶感，所以他是想救人的。

    这让夏洛特多少有些矛盾。

    何况，就像前面所说，他派手下的鬼怪们去救人，目的并不单纯……

    当然，无论怎样，救人就是救人。

    夏洛特并没有圣母病，不会因此有什么愧疚感。

    说到底，他很明白，自己一直是一个很现实的人——

    他大多数时候，愿意帮助别人，但前提是自己不会遭遇危害。

    ——这就像他当初遇到查理兹时，说的那些对付鬼怪的原则。

    ——遇到对付不了的鬼怪，能跑的话，他是会毫不犹豫地跑掉的。

    「说到底，我就是这么一个现实的人啊！」

    夏洛特默默思索着。

    “你不用想太多。”

    也许是看夏洛特一直脸色都很难看的缘故，送走艾丽克西斯他们三个后，查理兹忍不住安慰道，

    “你就算会法术，终究也不是上帝，不需要担心太多的事情。”

    “是啊！”

    夏洛特抱了抱身体柔软的妻子，最终将心中的矛盾感彻底抛到了一边，

    “接下来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啊！”

    “你是说作为好莱坞人吗？”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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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种意义上，多难兴邦这句话，并不是一句空话。

    巨大的困难与危机出现时，只要组织得力，社会的力量会得到一次释放。

    而人们的精神，也会在这种释放中，得到某种程度上的升华。

    ——这一点，中国如此，美国也如此。

    区别只是在于，美国人已经太久没有遭遇过灾难了。

    ——他们忘记了面对危难时的感觉。

    然而，即使如此，好莱坞作为美国最为擅长表演的两波人中一波的聚集点，在911中的表现还是可圈可点的。

    好莱坞明星们不但纷纷捐款，还快速地组织了义演，以振奋人心。

    相比之下，另一波擅长表演的人，华盛顿的政客们的表现却让人有些不满——

    也许是因为位于华盛顿的五角大楼也遭到了袭击的缘故，政客们多少有些人人自危的感觉。

    他们虽然也在各种表现，却总给人一种敷衍的感觉。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毕竟，无论是阴谋论还是意外，911会发生，本质上，也有美国政府不作为的因素。

    这自然是会被人唾骂的。

    尤其是正在纽约的双子塔下奋战着进行救援，或者等待着被救的人们。

    约翰·麦克劳林和威廉·吉梅诺就是如此。

    为了从双子塔的废墟中救人，纽约市集中了大量有救援能力的公职人员，作为警察的约翰和威廉自然也在其中。

    然而，在如此严重且危机四伏的灾祸面前，营救者也时常变成了被救者。

    在时不时会倒塌，甚至轰然而降的废墟中，约翰和威廉也被困住了——

    “CIA每年花掉那么多钱去国外搞事，可别人都炸了纽约了，他们却完全没察觉，这些饭桶！”

    威廉忍不住想要怒骂，不过，却也有气无力。

    毕竟，此时他们两个的生命也危在旦夕，谩骂并不能解决问题，却只会让情况更糟——

    “我要是你，就不骂人了——留着点儿力气，设法多保持一阵子意识吧！多清醒一阵子，就多一点儿得救的希望。”

    约翰劝解着自己的同伴。

    “可多清醒一阵儿，也就意味着我们要多受一阵子罪啊！”

    威廉叹口气。

    他的大腿被一根突出的钢筋给穿透了，幸运的是没有穿透股动脉，可那疼痛的感觉，却不会因此减少。

    尤其，为了避免失血，他此时还不能设法抽出腿上的钢筋。

    ——而且，他也根本抽不出来。

    “神父们不是经常说，人生下来就是为了受苦来的吗？”

    他苦笑着道，

    “如今，这可真是一个真实的写照啊！”

    “不，你说反了！”

    相比之下，约翰则比较乐观——虽然，此时他身上受的伤也并不轻，

    “我们受苦，是为了活着！”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