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心了UP主，不带这样的。”

    “主播这句话很精辟，留在直播间的人都是萝莉控，嗯哼。”

    “本来我以为我不是萝莉控，但听主播这么一说，咳咳仔细想想还真是。”

    许多粉丝顿悟，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还留在这个无聊透顶的直播间。

    无它，只因萝莉还在直播！

    余然儿惊了，这群人居然大方地承认自己是萝莉控，怕是没救了。

    接下来的半个钟，余然儿找不到话茬，干脆闭嘴不言。

    而粉丝们为了听主播说话，每人轮流想一句问题，余然儿遇到不涉及隐私的问题，就随意答一下。

    纵是如此，大家的问题也不多，大概一分钟一两个问题，很多时间主播都处于沉默状态。

    这期间也有一些游客进来，看见主播不会讲段子，也不会逗人笑，更不会主动地迎合粉丝，甚至需要粉丝们主动搭话才开口。

    游客们可受不了，便悄然退出这个不知道在干嘛的直播间，只有少部分萝莉控萌新耐住寂寞存活下来。

    时间来到直播90分钟时刻，余然儿二人回到家，把手机放到床边，摄像头对准黑白线条画风的小电视公仔。

    “大家稍等一下，我们上个厕所，去去就回。”余然儿说完，跑去上厕所。

    “我听到了什么，UP主上厕所？”

    “看不到主播，我感到很悲伤。”

    “小电视你好，你可以带我们去上厕所吗？”这群粉丝们已无聊到见某物就能聊天的地步，中毒已深。

    很显然，眼前的小电视公仔并不能带大家上厕所。

    这时直播间在线人气达到121，关注量98人，新进十三位萌新。

    “大家好，我是萌新！请问主播在干嘛？”

    “没看到标题吗，不知道在干嘛，手动滑稽。”ID“萌萌芊的眼镜”道。

    “汗，真的是不知道在干嘛，我想退了。”

    “我也准备退了，这里贼无聊，我盯着小电视公仔看了九十分钟，眼皮都开始打架了。”ID“萌萌芊姐姐的眼镜”道。

    “就是，我一开始也不知道主播在干嘛，后来我盯着小电视公仔，三十分钟后我不知道我在干嘛，九十分钟后我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谁，再不退我就不知道你们是谁了。”ID“萌萌芊的圣诞帽子”道。

    已点关注的老人纷纷调戏萌新，各种不切实际的胡话打上弹幕。

    十三位萌新看到弹幕后，整个人都愣了愣。

    好整齐的三个ID，全部带着主播萌萌芊的前缀。

    “给三位大佬跪了，我也改个名字，以后誓死守护主播。”其他老人们看到ID，猛然顿悟，忙跑去改ID。

    “前面的大佬等等我，我也改一个！”

    萌新看不懂他们的骚操作，只觉得这个直播间很无聊。

    看公仔已经够无聊了，粉丝们还给人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真不知道直播间人气121怎么来的。

    不得已，萌新们纷纷退了。

    一分钟后，余然儿回来查弹幕，才发现这群萝莉控粉丝们使坏，把萌新全部赶跑了。

    “吓跑萌新被主播发现了，咳！”

    “我们错了，求罚！”

    “下次肯定不赶人了，嘤嘤嘤……都是他们带坏的。”有妹子哭诉道。

    大家本以为余然儿会发怒，不料余然儿忍不住笑道：“干得好，以后也该这样，来一个萌新赶一个。”

    这回轮到粉丝们懵圈，谁家的主播爱赶跑萌新，怕是很少吧。

    除了脑子有坑的主播，基本没人赶萌新。

    只有余芊知道，余然儿想低调地开直播，这一次开播纯属偶然，知道的人当然越少越好。

    粉丝们不理解，还得由余然儿向大家科普一番，她希望自己的直播间永远只有那么一小簇人，没有大直播间的乌烟瘴气，没有水军，没有黑粉。

    大家闻言，总算明白了。

    萌萌芊主播和她姐姐是兴趣型主播。

    主播分盈利型主播和兴趣型主播，盈利型的主播不用多解释，很多主播都是盈利型的主播，每天举办各种直播活动，比如红包抽奖，有奖竞猜送“1080Ti显卡”之类的，人气十分高涨。

    兴趣型主播的人气一般没有那么高，大多数都是几十人至几百人的规模，当然也存在高人气兴趣型主播的例子，但这不在余然儿的考虑范围内。

    兴趣型主播不看重钱财，他们为自己的兴趣而直播，只想把自己的兴趣分享给大家，获得更多的欢乐。

    “我懂了，以后看见萌新就想办法驱赶，赶不走的人自然是真爱粉，留下来和大家一起嗨皮。”

    “想想就刺激，以后看到一个萌新就赶一个。”

    余芊看着奇葩的直播间就此诞生，而且直播间用的是她的B站号，她心里想吐槽一下，但不知道从何说起。

    不多时，两人穿着红色圣诞连衣裙，余然儿坐在床边拎吉他，萝莉妹妹则站在话筒前，头顶圣诞帽子，两人都戴着口罩和眼镜，软嫩的脸蛋极为可口，让观众们虎躯一震，从疲惫中苏醒。

    “主播终于知道该干嘛了，好感动。”

    “UP主唱什么歌？”

    余然儿没有回答，低下头看吉他，圣诞帽的毛绒白球垂落下来，半遮半掩挡住眼睛。

    如此一来，齐刘海，口罩，毛绒帽，三样东西已把余然儿的脸蛋遮到百分之九十五的程度，加上红色圣诞服，就算《告白气球》的粉丝闯进来，也很难认出来昔日的JK妹子就在这儿弹唱。

    余然儿闭上眼睛，灵巧的手指在钢弦上指弹，铮铮的吉他声缓缓拨开，悠扬的浪漫旋律在耳边环绕，美妙的泛音充斥整个直播间。

    “塞纳河畔，左岸的咖啡，我手一杯，品尝你的美，留下唇印的嘴……”

    余芊的歌声无缝接上，听众们已醉迷进余芊的歌声和吉他伴奏的旋律中，脑海里过着一遍又一遍的浪漫之都升起告白气球的怡人风景。

    “给大神跪下了，自己弹伴奏，厉害！”

    “这首歌好好听，没听过。”

    “这首歌叫《告白气球》，网上没正版源，很多主播都是开着视频唱歌，本来没有伴奏是最大的硬伤，没想到主播的姐姐自己解决了，没有伴奏自己来弹。”

    留下来的人不自觉闭上眼睛享受歌声，少部分人身子一颤，联想到某人。

    “话说萌萌芊戴口罩的样子，好像《告白气球》的弹唱UP主。”

    “还别说，真的很像，都是戴圆框眼镜和口罩的萝莉妹子。”

    “虽然歌声音色不像，吉他也不是同一把，但我觉得弹吉他的妹子应该就是那个JK。”

    “百分百就是她！从她戴上金丝圆框眼镜起，我就开始注意她了，我还反复拿那张JK视频截图印证，只是信息量太大我不敢相信，直到她弹琴的第一缕音响起后……”

    这一回妹妹主唱，余然儿弹吉他，观众都不是专业音乐人，他们比较注重歌声，况且现场和视频里的歌声、吉他都不一样，很多人愣是没认出来。

    但总有一些记忆力较佳的人，已认出余然儿的真实身份。

    这个身份一旦公布，直播间的人气将迎来巨大反转。

    怪不得主播那么低调，大家瞬间明白主播的用心良苦。

    人家就是为了兴趣而唱歌，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