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法诸天:正文卷 第二百六十二章 迈尔斯议员
纽约哥伦比亚与康奈尔长老会医院重症监护室,一名全身上下插满各种输液管和吸氧管的老人正安静躺在病床上,两只眼睛既锐利又有神,完全不像是一个生命垂危刚刚恢复意识的病人。
而且此刻站在床头为其检查身体的也不是什么医生、护士、亦或是子女,反倒是一名同样头发花白,动作颤颤巍巍,看起来快要进棺材的老头子。
只见后者手持一块散发出五颜六色微光的水晶,轻轻放在前者的额头上,然后嘴里小声嘀咕着别人听不懂的语言。
大概两三分钟之后,他突然停下手头的动作,用一种比哭还难听的声音说道:“议员先生,您的身体被炼金术侵蚀的太厉害,我已经无能为力了。最多十二个小时,您的生命便会走到尽头,请尽快准备后事吧。要知道您在位这些年虽然交了不少朋友,可也同样拥有很多仇敌,难保他们不会事后报复您的后代。”
很显然,躺在病床上的不是别人,正是整个纽约最具权势的人之一,同时也是布鲁克林区的真正统治者——迈尔斯议员。
他脸上挂着洒脱的微笑,仿佛完全没把死亡放在眼里,低声安慰道:“呵呵,别担心,弗朗西斯,我明白自己的身体状况,也非常清楚外面最近发生了什么。知道吗?我这一生曾经做出过无数重要的决定,但却从未有一个能比今天做出的决定更加重要。”
“您是指那个突然出现的年轻巫师吗?”被称之为弗朗西斯的老人小心翼翼的问。
“没错!一个既神秘、又危险、而且还掌握着我从未见过的知识和力量的年轻人。从他身上,我感受到了无穷的潜力,尤其是这几瓶魔法药剂所使用的炼金术,与我所学习的炼金术完全不同。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说着,迈尔斯随手拿起摆放在床头柜上的几瓶低级魔药。
弗朗西斯皱着眉头考虑了几秒种,很快摇了摇头:“抱歉,先生,我对炼金术一窍不通,无法理解您的意思。”
迈尔斯深吸了一口气,轻声感叹道:“是啊!连跟随我五十年的你都无法理解,其他人也就更不明白他有多重要了。炼金术,本质上是一种通过能量来改变物质的魔法技巧,作为施展这种技巧的人,难免会在在一次又一次物质与能量转化的过程中受到影响,我残破的身体就是最好的证明。可是他,他所使用的炼金技术完美解决了这个问题,药剂中不含一丁点杂质,纯净的就如同一件艺术品。我有足够的理由认为,他总有一天能够打破生与死的界限,实现炼金术的两个终极目标——死者复活和永生。”
“我明白了!您想要从他那里得到一次死而复生的机会!”弗朗西斯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没错!尽管这很可能仅仅只是一个永远无法实现的奢望,但总比就这样永远死去强得多,不是吗?更何况,我的后代当中,没有任何人有炼金术的天赋,与其把我的心血留给他们招来灾祸,倒不如送给这个年轻的巫师,以换取他的庇护。”
在说这番话的时候,迈尔斯瞥了一眼坐在病房外椅子上年仅十岁的孙女,满脸都是痛苦与无奈。
没有谁比他更清楚,地下世界残酷的生存法则。
一旦身为议员的他死去,曾经被他打压、处罚过的家伙,百分之百会从阴暗的角落走出来,发起一场残酷无情的报复。
也许盟友们会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帮忙照看一下他的家人,可随着时间的流逝,情分终究会变淡,也许是几个月、也许是几年,躲在暗处的家伙肯定能找到一个恰当的时机完成复仇,然后把一切伪装成普通人世界的凶杀案亦或是意外事故。
像类似的情况,在迈尔斯担任议员时期发生过多起,最后无一例外都是不了了之。
没有谁会愿意为了一群冰冷的尸体,去跟另外一名超自然力量的使用者结仇。
如果他不想自己的家人在自己死后遭到屠戮,唯一的办法就是趁还没咽气,通过利益交换的方式为找到一个足够强大的保护者。
弗朗西斯无疑非常清楚自己服侍了五十年的主人,此刻脑子里在考虑什么,轻声宽慰道:“先生,其实您也不必太担心,起码在战争游戏结束之前,不会有任何人敢轻举妄动,否则就是与整个布鲁克林区的所有领主为敌,除非他是个白痴或者疯子。至于战争游戏结束之后,新上任的议员也会尽可能让辖区恢复安定,否则根本不足以与另外几位老牌议员竞争。”
“你说的这些我都懂,但问题是你怎么知道我的敌人当中没有一两个疯子?还记得帕蒂么?我听说她最近利用偷渡的方式回到了纽约,在这个时候回来,难道还不足以让我感到警惕?”
“帕蒂?!!一星期之内制造了三十五个成年男性死亡的**女妖?我的老天!这个疯女人回来了?她想要干嘛?”弗朗西斯声音中透露着紧张与恐惧。
“我不知道!往好处想,她是想要重新夺回属于自己的领地,往坏处想,她是回来报复我当年剥夺她领主头衔和地位的。无论是哪一个,布鲁克林区接下来都不会太平静,再加上小动作不断欲望女巫凯瑟琳,局势变得越来越复杂,早就已经超出了我的控制。好了,现在去楼下迎接我的客人吧,算算时间他也应该到了……”
迈尔斯显然不想向自己的仆人继续透露更多的秘密,艰难的摆了摆手,示意对方可以离开了。
“如您所愿。”弗朗西斯单手抚胸深深鞠了一躬,转身推开门走出了重症监护室。
他甚至没有去理会凑上来打听迈尔斯身体状况的男男女女,径直乘坐电梯来到一楼大厅,耐心等待着客人的到来。
大概五六分钟左右,一辆不起眼的银灰色汽车停在了医院门口。
透过毫无遮拦的挡风玻璃,弗朗西斯清楚的看到了车内坐着的人,马上快步跑过去,亲手打开车门并微笑着问候道:“下午好,张先生,主人等候你多时了。如果不介意的话,您能能否现在就跟我去楼上的病房,要知道留给你们谈话的时间已然不多了……”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