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道之士:正文卷 第五百十六章 囧恩
没有法律,没有秩序,到处都是杀戮,遍地都是尸骸,这是一个钢铁斑斑锈迹与鲜血骨肉飞溅,科学与魔力共处的混乱时代。
广袤的大陆上,列国林立,一连串的阴谋和背叛,最终有三个国家吞并周围的邻居,在姻亲和敌人的尸体上,建立起自己的霸权。
由于北方魔素含量稀薄,刚刚兴起的科学,成为立国之基,以煤炭为能源的蒸汽机大行其道,炼金师转成的科学魔导士,在千百次的失败后,总结出经验,成功开发出黑火药,这种用途很广的科学产物。
没有蕴含任何一种魔素,没有来源稀薄的弊端,能够大批量的制造,黑火药为基材的武器,迅速普及开来。
经过反复实验论证,装填量小的火绳枪,威力堪比一环魔法火焰弹。众所周知的是,培养一个法师很困难,训练一个射击手,却成本低廉,价格合适。
火炮,威力或许不及南方诸国的魔晶炮,不过快速装填和可以移动的特点,以及射击诸元的可调整性,却远远胜过固定位置,利用地脉魔力和活跃魔素的魔晶大炮。
位于大陆中间位置的,是群山环绕的世外桃源阿卡迪亚联邦,由许多城镇、自由市强行组成。尽管坐拥小麦平原,物产丰饶,底层人民却总是吃不饱,毕竟为了供养偌大的教廷,什一税已经翻了不止一倍。
南方诸国,至今还在使用农奴,这个旧时代的产物。自由民阶层,都是上层社会的分支延伸,没有继承权的子孙后代,拥有分到手里微薄的一份财产,或许家里出现一位拥有法师资质的孩子,才能稍微改善家庭状况。
位于的贵族阶层,支配无数农奴的统治者,都是拥有特殊血脉的神魔裔,法师的魔力也是来源于此。
起初,贵族坚持近亲通婚,以保持血脉浓度。可惜,随着小国逐渐消失,他们渐渐变成拥有领地的贵族。
彼此之间不断往来交流,也开始互相通婚,由此产生出更多天资独厚的后裔,毕竟杂交品种兼得双方的优势,表现出来的能力更优越。
在南方,也有科学的存在,毕竟基于理念的不合,原本狗脑子都打出来的南方贵族,将北方强国视作输出矛盾的好去处,难免不会在战场上遭受科学的洗礼,由此也有部分炼金师转职成科学魔导士,可惜他们的用处是作为战场推演时,模仿北方强国的筹码,并没有受到多大的重视。
在这个动荡不安,到处都是战争的混乱时代,叶知秋的一丝本质,悄然降临在大陆南方某国的庄园里,夺取溺水而亡的庄园主次子恩的身体,摇身一变成为偌大庄园的顺位第二继承人。
从水中挣扎起身,叶知秋感觉呼吸有些困难,知道肺部的积水没有吐出,立即握拳轻击胸膈,同时用力收腹,强行积压肺部。
仅仅第一次尝试,就吐出一大口清水,叶知秋感觉好受了些,不慌不忙地深呼吸一口气,继续第二次自救之举。
哇地一声,这一次却是将肺部的积水全部吐出来,刺鼻的酸味直冲脑门,令人不禁头晕目眩,不过未竟全功前,都得忍耐着,直到最后吐出来的变成粘稠的涎水,叶知秋此时才满意地站起身。
为了躲避可能存在的监视,叶知秋没有携带任何仙道法力、神力下来,甚至连漫长岁月积累的人生阅历都舍弃了,毕竟拥有这样的经历,任何人都无法掩饰住眼里的沧桑,对于一个刚刚成年的,实在是太出格了。
事出反常即是妖!叶知秋可不想刚刚降临,就被驱逐出去,那样不仅失去了一个切入的机会,恐怕会引起世界本身的警惕甚至是反制。
毕竟伊甸园星团的光辉,简直无处不在,即便是偏僻角落的小型世界,根本不受重视的遗忘之地,恐怕也会有各种强力的防御措施。
“从今天开始,我就是恩了!嗯……这个名字,真是令人提神!”
恩伸手捋了一把头发,将多余的水分挤掉,随后脱下精细亚麻布做的衬衫,使劲地绞成麻绳状,才拧地半干半湿,勉强可以穿上身。
再检查一遍身体,各个部件都在,只有拽根刚刚开始发育,规模中等而已,恩不免轻叹一声,收拾好心情,环视周围,看见河边的钓具,铺在树荫下,蓝白画格子餐布,以及一个藤筐篮子。
里面只有食物的残渣,面包皮,奶酪碎屑,草莓蒂、苹果核等等,令人眼前一亮的是一柄没有开锋的餐刀,一把叉子,以及一套喝茶的杯盘,篮子下面还有不大的锡壶,揭开盖子,立即散发出一股咖啡独有的芳香,可惜香味有点冷了。
恩立即开始动手收拾,把能够带走的都装进篮子里,不能带走的都留下,餐刀、叉子随身带,按照就近、方便取用的原则,贴身一把,别在腰带上一把。
“嗯!刚才我是怎么掉尽河里……我记得,好像是钓到一条大鱼,力气不够,结果被它拖进河里。那头大鱼好像是巨骨舌鱼!没错,就是这样!”
恩走到河边,看到钓具漂浮在溺水处下游不远的岸边,慢慢地走过去,伸手捡起来,结果意外地发现了一枚拇指大的鱼鳞。
“嘿!这就是钓到大鱼的证据了!我的运气,未免也太好了。”
恩收好钓具,看到纠缠成一团乱麻的鱼线,没有多余的心情整理出来,就胡乱绑在鱼竿上。
就这样,一手提着篮子,一手拎着鱼竿,恩认清楚方向,毅然踏上“回家”的路。
穿过草木繁茂的野林,天然的绿荫道,尽是人来人往踩出来的小路。恩很快走到边缘地带,举目眺望,看见一望无际的庄稼地,微风吹拂而来,激荡出一层层柔曼的麦浪。
再往前望,带着镣铐的奴隶,趴在地里忙碌干活,除草、松土、翻耕、采摘,没有一刻时间可以休息,就是不听地干活。
林荫地带还不觉得,走出野林后,恩立即感受到阳光的毒辣,晒地奴隶皮肤黝黑,疲惫的汗水密密麻麻地冒出,随着身体的晃荡,肌肉地蠕动,不断地滚落下来,滴在地上,砸成几瓣。
看到这一幕,恩不禁想起一首诗,现在为了应景却要改一改:“汗滴禾下土,粒粒皆辛苦!”
话刚说出口,恩就知道不妙了,忍不住瞪大眼睛扫视左右,神情就像守着宝藏的巨龙,结果没有任何发现,才心有余悸地松了一口大气。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