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别？”

    林晨一怔，他还不懂二苛的意思：“二苛姐，你要去哪里吗？”

    二苛摇了摇头，及腰长发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不是，我哪里也不去。只是，以后可能没机会跟你在熊猫平台互动了，过来跟你说一声。”

    都是熊猫平台主播，为什么没有机会在熊猫平台互动？原因只有两种，一种是被封号，在整改之前不允许继续直播，另外一种就是：有人转移直播平台。

    无论是正常合约到期，主播签约其他直播平台，还是私下跳槽行为。两个不同平台的主播，在没有得到平台允许之前，绝对不允许连麦互动。不管主播名气大小，一旦触碰，就要承担相应后果。

    两人都是正常直播，谁也没有违规，被封号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只剩下另外一种可能：二苛要签约到其他明天。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念头出现瞬间，林晨心中一颤，带着丝丝慌张的问道：“二苛姐，你要签约……”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一顿，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

    达到二苛这个级别的主播，签约年限，收入，签约到那个平台都是商业秘密，不能轻易泄露。

    当然，即便没有明说，观众还是能从两人的对话中看出端倪。

    “不是吧，二苛要离开熊猫平台？”

    “不要啊，老婆你为什么要离开熊猫平台，以前不是好好的吗？”

    “为什么我觉得挺爽，二苛离开熊猫平台，就能断绝跟帅晨互动的机会，咱们就不用戴帽子了。”

    “我宁愿戴帽子也不想见到二苛离开。”

    “二苛真过分，经常放我们鸽子也就算了，现在还要彻底离开我们，真绝情。”

    “说二苛绝情的过分了啊，只是跳槽而已，又不是永远不直播，二苛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

    “我是斗鱼老用户，欢迎二苛重回斗鱼，斗鱼永远欢迎你。”

    “啧啧，还斗鱼永远欢迎二苛呢。有本事把二苛封掉的直播间解封啊，挂逼TV一点行动都没有，还好意思欢迎二苛回去？”

    “弱弱说一句，二苛在斗鱼的直播界确实解封了。”

    从年初开始，就有小道消息爆料二苛不会跟熊猫平台续约，原因如何，外界并不清楚。结合那段时间二苛经常经常放鸽子，观众心中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即便突然爆出二苛要离开熊猫平台，大部分观众还是可以承受。主播转换平台很正常，观众早就习惯类似的事情。犹如两年前，观众从斗鱼来到熊猫一样，他们会再次跟随二苛从熊猫平台进入另外一个平台。

    相比较观众，林晨的情绪更加复杂。心中有不舍，有遗憾，也有一丝丝背叛的愤怒。

    作为男人，面对一位主动靠近的美女，心里不可能没有想法，在林晨心中，二苛的地位跟其他人不同。他相信自己在二珂心中的地位也会不同。

    然而现实却告诉他，他想的有点多。在二珂眼中，他只是一位普普通通的朋友。或许比普通朋友亲密一些，却没有达到改变她决定的程度。

    这种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

    是啊，他跟二苛之间不过是普通朋友而已，或许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凭什么要求对方为自己改变。凭两人唱过歌曲吗？还是凭自己脑补的涟漪？

    既然什么都没有，作为朋友，他现在能做的也只有祝福。

    “恭喜你，希望你能走的更远，成为直播界一姐。”收敛了复杂的情绪，林晨笑着说道。

    每一次跳槽，对于主播来说就是一次机遇。为了获得主播青睐，对方一定会付出比前面平台更好的条件。薪水，资源，承诺等等一切主播需要的东西。被平台挖走，确实是一件值得恭喜的事情。

    “谢谢。”林晨恢复平静，二苛心中反而泛起阵阵波澜，她想要的不是恭喜，更不是祝福，她想要对方表现出另外一种情绪，一种完全没有的情绪。

    带着丝丝酸楚，也带着丝丝期待，她问了一个不应该问的问题：“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

    一起什么？不用说，观众也能猜到。

    “完了，老铁们，离开都要带着凌晨，二苛真的陷进去了。”

    “老婆，凌晨他不愿意，我愿意。只要跟你在一起，做什么都行。”

    “老铁们，不要挣扎了，这顶绿帽子我先带着，你们随意。”

    “太扎心了，跟着二苛好几年，她都没问过我们愿不愿意，哭！”

    “哭什么哭，老娘还没哭呢，眼看养大的男神就要被拐走了，我们702227直播间的姐妹说什么了吗？”

    “帅晨，你不能抛弃我们702227直播间的兄弟姐妹。”

    “为了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帅晨，你要考虑清楚才行。”

    “如果那棵树是二苛，我愿意放弃整片森林。”

    观众明白二苛的意思，她想带着林晨一起离开。毫无疑问，携手进入新的直播平台，两人关系会更加亲密，甚至能更进一步，成为真正的男女朋友，然而，背后同样付出代价。

    “帅晨，你要考虑清楚。二苛被人挖走，她不用考虑资源，人气，违约金方面的事情。你不同，你的名气没有办法跟二苛相比，跳槽到新平台，意味着要从新开始，现在的成绩就此烟消云散，而且还要支付违约金。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承诺，你愿意放弃一切，放弃支持你的702227直播间粉丝吗？”

    702227直播间观众不希望林晨答应二苛的邀请，观众是很有趣的群体，他们对主播或者偶像有很强的占有欲，希望偶像永远单身。在702227直播间部分观众心中，主播林晨就是他们自己的男朋友，每一次互动都在谈恋爱，不希望林晨被二珂拐走。

    同时，也有观众真心为林晨考虑。

    林晨不同于二珂，二珂成为大主播多年，人气，地位，资源都已经得到保证，投入到其他平台也会得到资源倾斜，人气不会有太大下滑。

    林晨呢？不过是刚刚崛起的新人主播而已，地位不稳，贸然跳槽就是作死，很大可能就此陨落。

    不用观众提醒，林晨同样明白这些道理，面对二苛的邀请，他轻轻摇了摇头：“多谢二苛姐的好意，不过我在熊猫平台得到了许多，不想让他们失望。”

    他已经在熊猫平台站稳脚跟，人脉上，他获得JYC的认可，加入到混子大队。资源上，熊猫平台愿意给他推荐，也已经拿到《Panda Kill》的门票。眼看着就要一飞冲天，他不舍得放弃现在的一切。

    他承认，他对二苛有很大好感，心中也有一些遐想。不过他不是一个人，他需要为了家人，为了支持他的观众努力。退一万步，即便他可以跟二苛在一起，一个成功的事业也必不可少。

    问出愿不愿意之后，二苛就有点后悔，她不应该询问早就知道答案的事情。别说林晨，换成她自己，也做不到抛弃一切跟普通朋友进入到完全陌生的环境中。

    “是我唐突了。”二苛摆弄着长发：“凌晨，好久没有跟你唱歌了，咱们再合唱一次《告白气球》吧。”

    “好。”林晨点了点头。

    伴随着悠扬的旋律，清澈、甜美的声音在数十万观众耳中响起。音乐中，传来一道轻轻的询问。

    “二苛姐，什么时候还能跟你互动。”

    “等到，我们成长到极限，不再被直播平台束缚的时候。”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