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公子可算是来对了地方，要见秦姑娘的人可不在少数，不过姑娘每日会在楼中梳琴一曲，也自能让人往天上飞去了，自在飘飘，舒服得很。”

    “恐怕公子有所不知，秦姑娘即便在修行者中，亦是大名鼎鼎！前些时日，不知哪里来的小贼，到我烟雨楼里，不窃钱财，不窃美色，偏偏是个喜好偷人贴身衣物的有心癖人。”

    那引路的小厮一路还在说：“最后挑拣丢失物时，方才知晓，秦姑娘的一贴身衣物丢了，流传在了坊间。能从我烟雨楼出去的，必然是修为高深的修行者了。”

    “谁知道？欸！那秦姑娘的贴身衣物，在秘市中，竟然以六千元石的高价拍卖了出去。公子您说？秦姑娘这艳名，在修行界俏不俏？”

    话说到这里，少年的步履一僵，看向那小厮。

    “这事你从何处听来？不会是故意吹捧吧？”少年的神色略有几分古怪。

    那小厮立马不干了，说：“公子，你这话可就不对了。我烟雨楼在青州矗立，从未欺骗过名声，你尽可去扫听。如无此事，我烟雨楼绝不拿来相说。”

    “恰逢此事发生在昨天，相去不远，公子尽可去打听，若是我所言有假或是夸大，我愿公子惩罚。我们烟雨楼的名声，可不都是别人授予的。”小厮脸色有些怪罪地道。

    “公子里面请！”

    正合这时，一独眼大汉从里面走出，与一老者作别，“鲁管事，若是此消息为真，事后我补上余下元石不说，必有重报。可若有假，我且是要来找你一问的。”

    叫鲁管事的老者连带笑说：“壮士尽可前去，我烟雨楼，立于青州数百年，还从未有何等假消息传出。既做这个生意，必能有所保证才是。若是壮士信不过我烟雨楼，恐怕也不会找上门来。”

    “招牌就挂在楼上，恐怕壮士是没机会砸了它的。”鲁管事自信满满，还摸了摸袖间鼓鼓当当之物，一看就是元石。

    独眼大汉转身疾走，似是有什么急事。

    这时，那少年身旁的小厮则说：“公子可看到了？我烟雨楼，绝不售卖什么假的消息传闻，也不会主动传扬虚假的消息传闻。公子连这都不知晓，想来也是新到府城。”

    “不过也无相伤，烟雨楼讲究地就是一个诚信，若是公子能查出我所言是为虚假。”说完那小厮往上面的牌匾一指：“尽可砸了它。”

    小厮身旁的少年闻言瞬间有几分惊异起来，敢在任意一人面前，立下如此话语的生意场合，可真不多，更何况这只是一处烟尘妓楼？

    不过，少年还又问：“这烟雨阁，还作买卖消息的生意？”接着跟上小厮的脚步。

    小厮一边请进少年领路，一边说：“那是自然，烟雨阁，上到听琴说棋，下到酒楼客栈，消息拍卖，皆是一应俱全。”

    “虽客楼比不过天华，老酒不比青竹，宝贝不及化清阁，但也是青州一流，也下不过分许。唯独这消息传闻，整个青州，除了我烟雨阁敢打这包票，谁敢再说能有烟雨楼的消息灵通？”

    “就连堕武阁四阁，也偶尔要来我烟雨楼买些消息的。”小厮傲然说道。

    这话让那少年的脸色再次惊异起来。

    一个青楼烟尘之地，竟然有如此大的本事，看来这烟雨阁，也并不是表面上看到的只是一所青楼这么简单啊。

    至少，一座青楼，就能支起这么大的生意，其他人就不眼红么？

    那小厮看到少年不曾答话，以为是被他说的话震住了，又连笑问：“尚不知公子需要些什么，望公子告与，我也好去准备才是。”

    “恩！”那少年略一沉吟：“本想来烟雨楼，是想借个地方睡上一晚，再喝些小酒。但听你说来，我倒是有一事要问，如能与来，价钱都是好说。”

    小厮瞬间脸色一亮：“那我这就给公子去准备上房，另外，明日午时，必然备有好酒！烟姑娘平日都是午时三刻奏琴，公子可要入内一听？若是要的话，只且吩咐，到时我令人在外提醒，也好订座！”

    “订座？听琴还要订座？这倒是个稀奇事。”少年怪异地说。

    “那是自然，烟姑娘音律高卓，常人难听一曲。入内闻得仙音之人，无一不是像公子这样的达官贵人，或是修行界中天资骄纵之人。”小厮拍了一记马屁，而后才问：“只不知公子要探听何事？”

    接待过的客人多了，他也是知道这少年，恐怕也要买些消息了。

    “大唐！”少年说了两字，就不再开口，而后推门而入。扔出一物，道：“这只是定金，尽可取之，若是不够，明日再谈后话。”

    小厮双手立马同时一捧，接住那储物袋，方一打开，里面整整齐齐摆满了数百元石，精光闪烁。

    立时，那小厮双目一亮，躬身道：“公子好生休息，明日希望不负所托。”

    收起那储物袋和元石。小厮这才退罢，然后向后楼匆匆走去，嘴里嘀咕：“随意出手，就是数百元石，这可是一只肥羊。”

    “只是这肥差，也不好争啊。我只听说过青州附近，有一处叫大汤。而他所问，乃是大唐。肯定是不对的，只是这大唐，到底是地名还是人名？或者是宝贝的名？”

    “算了，能够出手这么阔绰的人，想要听寻之物，岂是我能知晓的。若是能如此轻易知晓，那贵客就不用入我烟雨楼了。”

    “不过好在，侍奉好了，之后的赏金肯定不会少，最近一个月，府城来的贵客并不少啊。这个月，说不得可以多买几颗丹药，把修为提上一提。”

    ……

    小厮离去之后，那少年关上房门，微微呆住片刻，而后才说道：“我在鬼市中所行的荒唐事，现在就被这烟雨楼知晓，难道是这烟雨楼有人，正好也在那鬼市中？”

    “而且，这烟雨楼内，就一普通领路的小厮，修为都是四星。阵仗也忒有些豪华了吧？难道这个世界的青楼，都是这么强的么？”

    “算了，不去想这么多才是。”

    “只要我暂时不出州府，其余人等，寻左叶青又有何用？待他做好最后决定，再出青州，也为时不晚！”

    “青楼，这可是前世从来没有去过的地方。”少年沉吟。

    正是脱了衣衫，重新换了装扮的陆成，他解下血衣，剥开脸上的血痂，谁还能认得他？

    最开始看到他相貌的人，除了那左叶青和卓不扬等人外，早就死了。

    陆成暂时不去想这么多，只是用手摸了摸那柔软不尽的罗衾盖被，又看一眼四处古色古香的阁楼，暗香缠绕，长叹一声：“他么的这个世界的人还是会享受啊！”

    “打炮都这么讲究。”

    也不知说了什么，早就洗过澡，换了衣服的陆成，一碰到那软糯棉被，便沉沉睡了下去。

    一夜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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