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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村长:正文卷 0156 唢呐

    巷道口狭窄,三轮车骑不进去,路面是大石板铺的,有些年月了,很不规则。

    路面湿漉漉的,偶有一两个稍大的路坑。

    吴妈手上使了把力,把金大爷扶下了车。

    “小伙子,路不好走,你当心点。”金大爷反而关心张豪道。

    巷道中没有装街上的路灯,间隔一段距离能见到人户门外挂着的大灯泡。

    越往里走,越森冷。

    天太冷,人户都早早关上了门,全是老式的木门,已经面目全非了。

    门上有各种痕迹,小孩子用粉笔画的画,至于画的什么,估计只有当事人才能阐述,每个小朋友都是抽象派。

    门上的蓝漆已经掉的差不多了,偶有两扇门缺了一两块木板,用塑料袋或者是黑布钉上。

    勉强能遮羞。

    紧挨着门的窗户就只剩下框架,贴满了报纸,报纸已经泛黄了,上面写着的出版日期还是一零年。

    在这个巷道里居住的人,他们没有夜生活。

    撸串,逛街,唱K……

    全是舶来品,只要街上的路灯亮了,基本就回家关上了门,顶多看一下新闻联播,焦点访谈,再或者关注一下天气预报,直接关系到他们明天的出行。

    张豪路过一家人户,五十多岁的妇女,端了一盆洗脚水朝着巷道口一使力泼了出去。

    巷道潮湿的原因算是找到了。

    妇女倒了水,冷嗖嗖的钻进了屋,咚的一声,把门也扣上了,张豪略微感受到了一点震动。

    “小伙子,不要在意,这里住的人都这样。”金大爷时刻关注着张豪的感受。

    张豪微面应对,没有多说什么。

    再往上走,十几步台阶,金大爷一瘸一拐走的慢,张豪紧跟在后。

    上了石阶,地形稍稍平坦了一点,但依然狭窄。

    靠着一边的山体有一个公共厕所。

    “公共厕所”四个字是用红油漆图的,每个字都不怎么清晰了。

    厕所外贴着的白色瓷砖掉了一大半,厕所没有封顶,要是遇到雨天,得打伞上厕所,然而厕所狭窄,容不下一把扇。

    那么只能等着遇水淋屁股了,还省了纸,即便是想用纸,拿到屁股后面的时候差不多被雨水打湿了。

    条件看起来非常糟糕,张豪可以拍着胸脯讲,完全不能和万灵村的居住条件相比。

    想必不久,县城改造的时候,这一片应该是强拆的重点对象。

    又不知会冒出来多少钉子户。

    张豪闷声叹了一口气,没让吴妈和金大爷听到。

    “到了,到了。”吴妈回头对张豪说。

    金大爷掏出钥匙,插进了一把锈迹斑斑的铁锁,好像不怎么顺畅,左右试了好几遍,才把门给打开。

    “小伙子,来,屋里坐。”金大爷邀请道。

    张豪跟着吴妈进了屋,屋檐很矮,张豪踮起脚伸手就能摸到顶,正中间挂着一个灯泡,黄光,昏暗,估计只有三十度。

    靠着窗口放着一张缺了腿儿的长桌,用两块石头垫着,桌子上放着锅碗瓢盆,反正是做饭的东西都拥挤到了此处。

    桌子旁边有一个装满水的红色桶子,桶子里面有一把塑料瓢瓜荡着。

    把头转向右边的镚子床,床下面用四匹水泥砖翘着的,床头推了很高的衣服,留出来睡觉的地方刚刚够两人的身位,翻个身或许都有点麻烦,算是充分利用了空间。

    整个房间不到三十平米,屋里最豪华的东西便是张豪身前小圆桌上,一台美的电磁炉,用起来方便。

    金大爷进了屋,从床下来抽了一根塑料凳子出来,准确的说,应该是两根,三根,好几根,要是每根凳子都拔出来,没有一根是好的,容下一个正常人的屁股,但几根重在一起,正好。

    大爷道:“坐,随意一点。”

    张豪没客气,坐了下去。

    吴妈从桌子上拿了几个碗,在灯光下看了一眼,然后从水桶里舀了一瓢水,重新擦了擦,再放到了张豪的身前。

    同样的动作也重复在锅上。

    洗完锅放到了电磁炉上,开了火,把打包回来的菜倒了进去,是一锅鸡杂。

    毕竟是饭店做出来的东西,很香。

    等着锅里冒起了泡,吴妈对张豪笑着说:“将就一点。”

    没有煮白米饭,吴妈看了一眼袋子里的米,拿不出手招呼客人,全是些碎米。

    张豪笑着说:“吴妈,你也坐下吃吧。”

    “我在饭店吃了,老板管饭。”

    张豪准备说自己才吃不久,但吴妈的热情难却,笑着动筷吃了起来。

    一锅鸡杂就张豪和金大爷两人在吃,金大爷吃饭很严肃,没有表情,也没有言语。

    吃完饭,他做到了床上,从衣服后面拿出了一个木盒子。

    张豪好奇的盯着,里面该是什么了?

    金大爷打开盒子,取出来了一支唢呐,铜唢呐,灯光太弱,看不清是黑色的还是古铜色的。

    张豪敢确定的是,金大爷就是自己要找的哪个男人,二十年前有着西南第一唢呐之称的金唢呐。

    金大爷将唢呐放在嘴前,身体随着动了起来,非常欢快,但张豪没有听见声音。

    是唢呐坏了?

    还是金大爷吹不出来了?

    张豪分不清楚,起身问道:“大爷,你手上那是唢呐吗?”

    金大爷陶醉其中,或许只有他听见了声音。

    吴妈抹着桌子说:“就是唢呐,我跟他二十年了,每天晚上都会把唢呐放到嘴边吹吹,也不出声,刚开始我还以为他神经出现了问题,时间久了,就习惯了。”

    从吴妈的话中能够听出,她应该还不知道金师傅二十年前的名声和在唢呐艺术上的造诣。

    最让人感动的是,二十年来,金师傅从未放下过唢呐,即便是没声的唢呐也吹了二十年。

    对唢呐深入骨髓的爱,就像他现在那般在外人眼中自娱自乐的模样,其中的意境只有自己能懂。

    张豪没有打扰金大爷,直到他把一首曲子吹完。

    金大爷取下唢呐嘴,用袖子擦了擦,轻轻的放进了木盒子里,眼神里尽是疼爱,视如宝贝。

    扣上盒子,金大爷抽了一口旱烟,恍若当年。

    张豪看着金大爷问了一句:“大爷,你刚刚吹的曲子可是《百鸟朝凤》?”

    大爷拿着旱烟的手停在了嘴前,震惊的看着张豪。

    ……

    PS:明天要上架了,成绩惨淡,就不去写上架感言了,感谢你们一直来的支持,特别是每天都在为我投票的几位书友。

    都市种田文是我第一次写,也是尝试,边学边写,在摸索中进步,有毒点,节奏慢,太平淡等一系列的问题,我会慢慢改正。

    最后,虽然成绩不好,但这本书的框架构思很大,我会尽力写完,一定不断更,不太监。

    在此,再次拜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