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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悍刀行:折剑听雨落 00104 无画

    何为剑道至尊?何为剑气无匹天地一老翁?

    老剑尊王越做出的震惊寰宇壮举已经足够多,因此当世家权贵们遥望截断了飞瀑的那几个字,神色恍惚的不停呢喃剑尊宝刀未老,刘辩并不觉的惊讶。

    左贤王、巴王孟节、一品金刚境的万夫长吓破胆的‘砰砰’不停磕头,青翠竹亭前流满了鲜血,刘辩也不觉的惊讶。

    令他感到匪夷所思的是,由于那些个充满剑道气机文字的感染,世家望族供奉的门客当场有十几名好手从四品突破到三品小宗师,几位三品小宗师更是一朝顿悟,步入了天下人为之神往二品宗师境。

    直到现在刘辩才明白,剑道至尊这四个字,是多么的名至实归,甚至都不足以形容老酒鬼。

    剑道圣贤,更适合他。

    连带着胸中愤懑一起宣泄出去的老酒鬼,又恢复了那副为老不尊的模样,颇为不雅的当众挠了挠裤裆,嘿笑道:“啧啧,不错不错,这几个字挺有风骨的嘛。”

    一手挠裤裆,一手轻拢白发,装作名士风流的样子,转头问道:“你们说是不是?”

    在草原王室世家望族眼中,此时的老剑尊别说挠裤裆了,就是当众放一个屁那也是仙气十足,一个个如捣蒜似的飞快点头。

    那些来自于大漠草原的王室子弟,更是以一口字正腔圆的汉族官话,大吹特吹。

    “老神仙的字何止是有风骨,简直可以称为古往今来第一字帖。”

    “什么草圣张芝双绝钟繇的,给老神仙提鞋都不配。”

    “放屁!有老神仙在哪里还有什么草圣,我看草圣的称号应该属于老神仙的。”

    “放你的狗臭屁,草圣都是侮辱老神仙,草仙还差不多。”

    嘿嘿傻乐的老酒鬼掏了掏耳朵,没有理睬呱噪的番邦王室,而是看向了娥姁君,杀气渐生。

    他才不管你有多好钱帛,掌握了多少官场人脉,一句话能让多少名士儒生为她口诛笔伐仇敌。

    只知道的是,但凡能够威胁到小孙女的人,无论那一方面,必杀之。

    这一切因势利导的太快,以娥姁君的心思手段都没能预料到,当她嗅到了那抹死亡杀机的时候,一股令她胸口发闷几乎喘不上气来的大祸,临头了。

    而对方的剑道修为太过深不可测,达到了以力破巧的地步,任她有千百阳谋阴谋也改变不了结局。

    无计可施的娥姁君没有第一时间向刘辩求援,因为她知道那样很不明智,刘辩越是帮她,死的越快。

    神情慌张的娥姁君赶忙从怀中掏出一个青铜令牌,双手奉上:“剑尊请看。”

    “啪——”

    老酒鬼确实看了,只看了一眼,坚固的青铜令牌便被青色剑罡削成了两半,呲牙嘿笑道:“看见了又如何,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酸掉牙的话叫做无欲则刚。”

    还在噘嘴撒娇的唐婉儿,再是心智天真,也知道祖父一旦呲牙嘿笑便要杀人了。

    心地善良的她,平时看到一群蚂蚁搬家都要绕路走,不忍心踩死它们,更何况一个活生生的人,皱眉道:“祖父!”

    听到小孙女用上了敬称,前一刻在别人眼中仿佛活阎罗的老酒鬼,后一息尴尬的笑了一声,搓了搓手,脸色涨红的不知道放在哪里才好,俨然一副受气小妾模样。

    似是觉察到小孙女的不高兴,这位神威如山海的老剑尊,作出了让在场所有人大跌眼镜的事。

    他伸出枯瘦的手掌,猛的一拍老脸嘿笑道:“是祖父不对,婉儿不要生气了,就罚祖父一个月不能喝酒。”

    酒是老酒鬼的命,别说一个月不能喝酒,就算是一天不能喝酒都受不了,他能够说出这番话,可见对于唐婉儿是多么的溺爱。

    唐婉儿本意只是阻拦祖父斩杀娥姁君,并没有生气,也没有不让祖父喝酒的意思,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察言观色本事登峰造极的娥姁君,没去擦拭冷汗涔涔的白皙额头,赶忙说道:“我这里有几盒冀州甄氏出产的上好胭脂,婉儿妹妹要不要试上一试?”

    唐婉儿这一段时间正琢磨如何梳妆打扮,免得辩哥哥被狐狸精勾搭走了,一听这话,‘噌’的一下蹦了起来,倒腾着白如玉葱的小腿,跑到了娥姁君身边,急匆匆的问道:“娥姁姐姐,在哪呢?”

    老酒鬼眼神微冷,眯起眼睛,轻飘飘的扫了娥姁君一眼,对方却是如临大敌,光洁的后背沁出了大量冷汗。

    三言两语之间,便把唐婉儿蔡文姬拉拢的情同姐妹,娥姁君的手段当真是高明之极,难怪能够掌控偌大一个胭脂楼。

    对自己孙女永远是一张笑脸的老酒鬼,除了对刘辩好一些,对于其他人没有一点好脸色,臭着一张脸呵斥道:“看什么看,还不赶快滚。”

    曲也听了,人也看了,世家望族们虽说不像番邦王室那般惧怕老剑尊,但对这位为大汉国祚延续作出巨大贡献的剑道第一人,还是留有足够的敬意,纷纷作揖离开了这里。

    至于二皇子刘协汝南袁绍等人,虽有不甘,但也不敢轻捋正在气头上的虎须,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向山下走去。

    番邦王室们不必多说,早就屁滚尿流的仓惶逃窜,离开了如履薄冰的山巅。

    青翠竹亭内只留下刘辩和老酒鬼两人,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要做些什么。

    “主公。”这时,收到一封密信的黄琬,仔细看过之后,交给了刘辩:“这件事关乎重大,我与同僚们先行告退了。”

    逐字逐句看了一遍的刘辩,心头一惊,没想到历史的车轮又回到正轨上了,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用在意自己,先行离开便是。

    沉吟片刻,让何咸快速写了一封密信交给了黄琬:“子琰,这件事关乎太过重大,有什么需要可以去找舅父,动用大将军府的人脉。”

    何咸看过密信之后,并没有写信,收起戏游人间的轻佻,郑重说道:“这件事关乎兄长的王位大统,我还是亲自回去一趟比较稳妥。”

    “大兄不便于露面,就按之前敲定的计划,留在这里直到这一支嫡系大军成型。”

    “好。”刘辩重重点头,拍了拍何咸的肩膀,沉声道:“务必成功。”

    过几日便是立夏,天气逐渐温热,刘辩远眺踩着红花绿草离开的何咸等人,没能感到一丝温暖,反倒是彻骨的冰凉。

    雒阳改革官制,校选西园八校尉。

    汉灵帝这是要夺回兵权,去除外戚一党的尾大不掉,这一招可谓极其狠辣,一下便抓住了外戚一党的痛脚。

    凝神沉思的刘辩,遥望触手可及的云海浪涛,轻声呢喃了一句:“风起云涌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