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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悍刀行:折剑听雨落 00123 局中局

    这则消息很快从沙漠郡城传到了雒阳,名家祭酒许劭早已隐居幕后不问世事,月旦评的一切事宜,都交给了弟子处理。

    但这件事牵涉太广,又有一位郡城主事人因此逝世,弟子们不得不连夜前往了先生的住所。

    月旦楼自从建立以来,一直致力于品评世间文武将相,历代名家祭酒和弟子们通过谶纬秘术对于一些入榜之人的品行、性格、武力……约莫有十几个方面的密报收集,做出细致堪称恐怖的推衍才得出的排名,从未出过差错。

    不过由于榜单上的人物,很少有真正交过手的,所以有一条名家祭酒许劭都快忘记的条律,如果有人自愧不如,可以传信给月旦楼降低排名。

    可世间哪有未战先认输的道理,武道一途只有锐意进取,不断的胜利,胜利,再胜利,才有希望看到最高处的风景。

    认输不要紧,怕就怕从此武道蒙尘,心境破碎,如同极于情极于武道的卢植那样,境界退到不能再退,成为手无缚鸡之力的废人。

    公孙曲阿持续了数十年的养剑功夫,不久前已经被刘辩所破,不得已进入了一品金刚境,现在又主动要求降低排名,难道真的是心境破碎,已经无力争锋了?

    可是按照谶纬秘术推算,以及月旦楼细作收集的密报,公孙曲阿在剑道剑意一途上走的极远,甚至有可能直追道剑剑甲越嶽。

    这么说来的话,真要与太史慈大战,胜负仍在五五之数,谁输谁赢还不一定,何况公孙曲阿还有一柄干将剑并未出鞘。

    既然收到了飞鸽传书,并且再三确认了密报的准确性,名家祭酒许劭决定按照月旦楼的祖训行事,立即改变了公孙曲阿的排名。

    雒阳城,一座豪奢府邸内。

    作为二皇子一党的党魁,又是最是煊赫古老的上古八大姓嫡系族人的关闇,顺理成章的得到了西园八校尉其中一职。

    排名屡次三番降低的他,正在郁闷的喝新丰酒,在看到收到仆役送来的密报后,更加郁结难受了:“罢了,罢了,既然你主动降低排名,我这个沦落到第四的名次,不要也罢。”

    半柱香之后,月旦楼再一次收到一封同样的认输密信。

    正在白马寺净土禁地内锤炼密迹力士经和霸王十八挑的蹇硕,罕见的露出了一抹笑意,也送上了一封密信。

    其他排在太史慈前面的武将,一看连公孙曲阿、关闇、蹇硕这等当世佼佼者,都自甘堕落的跑到了前十以后,得,他们哪还有脸面待在太史慈前面。

    于是注定被历史铭记的今夜,出现了数百年难得一遇的一幕。

    太史慈一夜连败八名武道大宗师,成为浩瀚青史上最没有争议的第十。

    最令天下世家望族哭笑不得的是,前十只有关羽一人。

    正在品头论足的王公大臣们很快惊醒过来,这样还能让排名第十实际上是第二的太史慈,重新恢复原来的排名。

    天命可不是就在太子殿下,当夜便有一大批举棋不定的士大夫中间派,急急忙忙派府中大管事往黄府送上了名刺。

    一些任职于大将军府的武将,有些蒙圈的被武官一党的袍泽连夜叫醒,强拉硬拽的去喝花酒。

    庙堂形势,陡转。

    从太史虢出现,宣誓效忠,到回去之后受到欺压,西凉伍长姜冏的出现,彻底收买太史慈的人心,以及老剑尊的出手,甚至就连公孙曲阿等人的反应,对于朝堂权贵的冲击,全在戏志才的谋划之内。

    以一己之力,扭转了整个庙堂的大势,难怪戏志才被称为当世最拔尖的战略大家,国之干城。

    辅助先生庞德公把太史慈的气数摄入三足炉鼎的戏志才,轻抹嘴角的血丝,剧烈咳喘道:“咳咳……难怪永寿二年那一批稷下学子中的谶纬大家,只有我家先生,黄祭酒,名家祭酒,寥寥数人。”

    “咳咳……以我通读了半座书山的学识,也只是刚刚入门,谶纬这门学问当真是知之非艰,行之惟艰。”

    “这一代的熹平元年稷下学子中,除了我以外,咳咳……应该只有荀彧兄长和张昭兄长略通谶纬秘术。”

    “不过,咳咳……听说稷下学宫最近出了两个瑚琏之才,还是几岁的孩童便已经入了谶纬正门。”

    “使得奉孝这个浪荡子抛下了美酒美人,整天像个未出嫁的豆蔻少女,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非得入了门才出关,咳咳……否则还不如诸葛亮司马懿两个小孩子,自己都觉的可笑。”

    脸色阴郁发暗的戏志才,神色中多了一丝光彩,轻轻摩挲掌心的茶宠,笑意更浓。

    雅兴十足的士大夫素来喜欢种莲养鹤采菊养鹅,但无论养什么都费心,唯独茶宠最修心。

    而这只茶宠则是郭嘉以紫砂亲手制作而成,不同于簪缨世家招财进宝的金蟾,镇宅护主的貔貅,戏志才掌中的是一个圆滚滚的少女玉足,上头有一只蜘蛛,名叫如意足,寓意为知足常乐。

    戏志才胜负心太重,凡事都讲究圆满,可世间不如意十之八九,知足才能常乐,太过于算无遗策反而不美。

    但熹平元年的这一批稷下学子,哪一个不是国士大才,哪一个不是自视甚高,谁不想狠狠压下其他国士一头,成为凤立鹤群的那一个,要不然对不起自己这一身匡扶天下的才学。

    戏志才拿着一根上好湖笔,蘸着雨前新茶慢慢刷在如意足的紫砂表面,是为养茶宠,也为了平心静气。

    他确实平心静气了,却不是为了心思宁静与世无争,而是为了让自己从谶纬秘术的震荡中冷静下来,尽快思考出这盘大局中的一些遗漏。

    “咳咳……常言道春不狩秋不役,皇帝违背礼制举行春狩应该是为了消减大将军的羽翼,天下第一武将关羽失踪后,是一个绝佳的时机,为何突然放弃了?”

    “当年随着秦始皇一起杀入天门的太阿剑,咳咳……为何突然在了二皇子手中?”

    “咳咳……地府让历史上的名将重活一世,需要的是大限刧数,为什么要每十年收割一次江湖气数?”

    “三十年前为何算计何皇后造成了永康大乱,咳咳……算计王老剑尊剑断昆仑?”

    “咳咳……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联系,只是缺少密报,找不到那条串联在一起的线。”

    “难难难。”

    “布局人难,局内人难,破局人更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