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伦轻咳一声，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

    他说道：“我叫艾伦·凯恩，是凯恩家族的后人，我的父亲是伊莱·凯恩，母亲是达芙妮·凯恩。”

    露西娅点了点头，轻轻抿了一口酒。

    艾伦脸上浮现出些许追忆，继续说了下去：“丹妮丝、莫妮卡、我母亲，还有丽贝卡婶婶当年是比较好的朋友，在我父亲与母亲结婚之后，她们之间的来往并没有减少，反倒更加密切。

    我记得我小的时候，她们常常一起在我家客厅之中聊天。有时父亲带着我与凯伦姐姐回到家中的时候，她们还在为不久前的一场演出争执。”

    露西娅惊咦一声，打断了艾伦，问道：“你还有个姐姐？”

    艾伦微微一愣，然后解释道：“是我姑姑的女儿，她的父母早逝，那时她寄居在我们家里。”

    露西娅闻言点了点头，示意艾伦继续说下去。

    艾伦喝了口酒，继续讲述：“我不知丹妮丝是什么时候加入的利爪，但是我母亲她们几个闺中好友都对此毫不知情。

    我母亲的两个密友之中，丹妮丝与我父亲的关系最好，至于莫妮卡阿姨则与我父亲相处的并不融洽。

    莫妮卡阿姨是丽贝卡婶婶的密友，在她嫁给我舅舅之后，我母亲才与她们两个成为了朋友。

    而丹妮丝则是与我母亲自小一起长大的，她们的关系一直很好。”

    露西娅微微点了点头，忽然问道：“莫妮卡真的是女巫么？”

    艾伦摸了摸下巴，不太确定的点了点头，说道：“我小时候，有一次午睡醒后来到客厅，听到我母亲正在跟我父亲谈论莫妮卡阿姨。

    她说莫妮卡阿姨是某一位女巫的传人，但是那时我太小了，而且刚刚睡醒，并没有听清我母亲到底是怎么说的。

    在我母亲看到我后，她立刻将我抱了起来，而且不再谈论莫妮卡阿姨的事情，我记得我当时很害怕的问她，莫妮卡阿姨会不会变得像故事中说的那样丑陋可怕，母亲当时笑着摇了摇头，说不会的。

    那之后，我再没有听到他们谈论莫妮卡阿姨。”

    露西娅点了点头，问道：“你知道女巫的传说么？”

    艾伦闻言问道：“你是指旧神们陨落后，女巫获得至尊权杖并维系秩序，但是后来权杖遗失，导致世界毁灭的故事么？”

    露西娅点了点头，说道：“没错。”

    艾伦皱了皱眉，问道：“那是真的么？我以为只是骗人的而已。”

    露西娅轻轻摇了摇头，说道：“神女告诉我，那确实是真的。在诸神来到这个世界之前，这个世界还有其他的神灵，但是他们早在诸神到来很久之前就陨落了。”

    艾伦有些惊讶的问道：“你的意思是，女巫们真的是旧神的传人？”

    露西娅点了点头，说道：“没错。”

    艾伦摇了摇头，问道：“如果那是真正的历史，而不是传说，那为何如今世界还在，诸族也没有灭亡？”

    露西娅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但是神女告诉我，女巫们掌握世界本源的力量，她们还有着群星的庇护，即使是诸神也不敢轻易与她们开战。”

    艾伦点了点头，说道：“没想到女巫们的传说竟然是真的，那么还有许多传说也是真的，你还知道什么？”

    露西娅皱了皱眉，说道：“很多。不过还是你先说完你的故事，我再给你讲女巫以及其他的传说吧。”

    艾伦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意外发生在我八岁的春天，丹妮丝来到我家里，说她需要我父亲的帮忙，我父亲跟着她去了她的酒馆。没多久，火焰神殿的骑士来到我家里，告诉我母亲，说我父亲在丹妮丝的酒馆遭到了利爪袭击，已经危在旦夕。

    我母亲听到之后几近崩溃，她和当时在我家的莫妮卡阿姨带着我匆忙赶向丹妮丝的酒馆，一路上她不断地祈祷，希望我父亲和丹妮丝都安然无恙。

    可是事与愿违，最终我们见到的，只有父亲的尸体以及一片狼狈的房间。而丹妮丝也不见踪影。

    当时格雷森也在，是他及时察觉到了酒馆中的战斗，然后赶到了那里，但是他抵达那里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他告诉我母亲，凶手是丹妮丝，还将我父亲临死前写下的信交给了我母亲。”

    露西娅问道：“丹妮丝为什么要杀死你父亲呢？”

    艾伦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或许那时紧张的局势导致她背叛了她的朋友们，加入了利爪。

    那是凛冬城这些年来最混乱的时期。

    那时的凛冬城正处于一片混乱之中，四季女神们为争夺伊瑞娜的传承大打出手，阴影神殿派利爪来到凛冬城大肆作乱。

    他们收买了许多达官显贵以及修炼者，丹妮丝，很有可能就是那时被他们收买的。”

    艾伦叹了口气，说道：“我到现在也不明白丹妮丝为什么会加入利爪，她到底是为了什么才背叛了我的父母，加入了利爪。

    她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关系一直很好。即使我母亲在看完我父亲临死前的绝笔后，都不敢相信丹妮丝是凶手，是一名利爪。”

    露西娅皱了皱眉，问道：“是被人威胁了吗？”

    艾伦摇了摇头，说道：“不太可能。丹妮丝一直是孤身一人生活，父母都已去世。那时，除了我母亲、莫妮卡阿姨以及丽贝卡婶婶，她甚至都没有其他朋友。

    我母亲当时曾说过，如果丹妮丝阿姨一辈子都没有结婚，没有孩子的话，就让我认丹妮丝为干妈，不过丹妮丝并没有同意这件事。

    她说自己早晚会结婚的，只是不想那一天来的太早。她很少与人争执，也很少展现自己的实力，她除了经营自己的酒馆以及与朋友们出游外，几乎没有其它任何爱好。

    我甚至都已经忘记，她在二十七岁的时候就成为了传说武士。”

    露西娅微微偏头，脸上很是疑惑，她摇了摇头，说道：“难以想象。”

    艾伦微微摇头，说道：“这些都已经不重要，我母亲确认她是凶手之后，曾经寻找过她，但是没有找到她。这件事使得我母亲渐渐变得忧郁，后来更是患了重病，当年秋天就去世了。

    在她生命最后的日子里，她不断告诉我，不要被仇恨蒙蔽双眼，不要将自己的一生都耗在报仇这件事上，要过上自己的生活。

    那之后，凛冬城的圣战就开始了，四季女神们大打出手，后来利爪大规模来到了凛冬城，其中就有丹妮丝。

    莫妮卡阿姨与她大战一场，但是并不是她的对手，在格雷森的帮助下，她才保下一条命。”

    艾伦摇了摇头，心里有些难过，他喃喃道：“可是这样的仇恨，我怎能放下呢？”

    即使这些事已经过去了十几年，即使他已经快要忘记与父母在一起的场景，可是每每想起，他仍是忍不住感到悲伤。

    他的父母在一年之中接连去世，随后凯伦被姑姑带走，一家四口只剩下他一人。

    露西娅轻叹一声，低声安慰道：“我相信你一定会抓住丹妮丝，为你父亲报仇的。”

    艾伦眼中涌动着无限的坚毅，重重点了点头，他说道：“我不会辜负母亲的期望，不会将自己一生都耗在报仇上，会过上自己的生活。但我也会努力的去修炼，希望有一天，能亲手报仇。”

    露西娅点了点头，握着艾伦的手，轻声说道：“我相信你。”

    她凝望着艾伦，眼中满是柔情，脸上的轻柔彷如春风一般拂过艾伦的心田，将那些悲伤、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一一拂去，只留今日。

    轻轻一笑，花开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