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杨，你这么优秀的人才，怎么可能在精神上有问题？是谁这么评价你的，我回去一定为你讨个说法。”宁院长看上去比较气愤，但心中却是怀疑，这位小杨估计精神上有那么一点点问题，哪个正常人会若无其事说自己精神不正常？

    宁院长望向沈奇，你可真敢用人，让这位小杨一个人呆在实验室。

    不过话说话来，一位精神有问题的博士研究生，咋能和沈奇一起署名PRL论文呢？

    难道是沈奇刻意提拔小杨，帮带小杨？

    宁院长的内心戏非常丰富，有些话只能在内心中演绎，不方便说出口。

    “小杨很健康，他刚才是开玩笑的。”沈奇圆了句场，虽然圆的很一般，但宁院长也没继续追问小杨的精神状况。

    宁院长不是为杨定天而来的，沈奇才是他关注的主角。

    “沈教授，你这实验室的设备仪器，比较朴素啊。”宁院长瞅了两眼实验室的设备仪器，根据设备仪器的规格型号、品牌，立即得出了结论。

    沈奇：“有多少钱，办多大的事，一步步来，做科研不能心急的。”

    “不容易，真不容易，就你们两个人，使用最基础的实验设备，几个月就给出了凝聚态物理相关问题的相变机理规则与基本方程。惭愧，我很惭愧，我们物院有好几个凝聚态物理专项小组，可我们没取得什么进展，一颗最聪明的大脑，抵得上一百台顶级设备。”宁院长说的是真心话，当今物理界，能用聪明大脑匹敌高端设备的人，搁哪个国家都是国家财富。

    “我刚才说了，物院给了我们很大的帮助，还希望宁院长能一直支持我们中心的发展。”

    “支持，绝对支持！”

    宁院长是支持沈奇的，他承诺，物院的设备你们可以随便用，也期待物院能与沈奇数理研究中心在后续的课题中开展合作。

    沈奇就知道宁院长亲自跑来一趟，不是吹吹水喝杯茶的。

    虽然说是燕大内部的兄弟部门吧，但人家凭啥白给你用设备，设备的维护保养费、能源费也不跟你计较，能源费很贵的。

    宁院长不是搞凝聚态物理出身的，他的专长是通信方面。

    沈奇跟宁院长解释，物院的那几个凝聚态物理小组，他们的研究方向跟咱们这个973项目有差异，强行合作是无法实现的。

    “今后有机会的话，咱们在其他的物理领域开展合作，我相信一定是会有机会的。”沈奇又和宁院长聊了几句，他们中心在短期内还是得借用物院的设备及其他相关资源。

    燕大物院发展了这么多年，发展为全国第一，硬件设施齐全而且高级。

    沈奇数理研究中心在硬件上超越燕大物院，或者成为第二个燕大物院，是很难实现的。

    站在国家的层面来看，同一家大学的不同部门，没必要拥有两套顶级设备，这是浪费资源。

    普林斯顿高等研究所物理部和普林斯顿大学物理系，为啥能携手共进这么多年，因为两家机构做到了科研差异化、互补化，普高所专攻理论物理，普大物理系烧钱搞应用实验。

    沈奇致力于打造中国版的普高所，他要做到可持续发展，必须跟燕大物院形成明显的差异化。

    还是要以理论研究为主，买些支撑理论研究的基础实验设备，国家是支持的。

    沈奇要是把上面催的太紧，一下子申请太多经费，上面估计会说，要用高端设备，那去燕大物院用嘛，都是燕大人，难道还要分这么清楚？别分了，统一一哈，合并一哈，一家人不搞两套班子。

    送走宁院长之后，沈奇返回实验室，对杨定天说到：“春节前是招不到人的，春节后据说有位武大毕业的物理博士会入职，所以春节前还得辛苦你，继续采集实验数据。”

    “《一类化合物的无序-有序相变规则及基本方程》是《缺陷拓扑学研究在凝聚态物质中的应用拓展》这个973项目的第一集，而这个973项目是我凝聚态物理三部曲中的第二部，我这么说你能理解吗？”沈奇问杨定天。

    “理解，这是个极其宏伟的计划。所以我们接下来要做的是，973项目的第二集。”杨定天采集完一组实验数据，小心翼翼的保存。

    “没错，第二集我希望你能成为独当一面的那个男人，而我，主要负责大局把控。”沈奇交待完公事之后，关心一下学生的私事：“2月1号过年，你几号回老家，买票没有？”

    杨定天说到：“没买票，我到时候骑摩托车回去。”

    沈奇诧异了：“你老家在哪里啊，骑摩托车？”

    杨定天道出两字：“雄安。”

    “你雄安的？雄安大佬骑啥摩托车，一来不安全，二来寒冬腊月的骑摩托车，你不冷啊？要不你早点回家，我叫个人开我的车，送你回雄安。”沈奇很担心学生的人身安全。

    “我就爱骑摩托车。”杨定天非常坚定的说到。

    “骑骑骑，爱骑不骑，雄安大佬惹不起。”沈奇也是生气了，好心当做驴肝肺。

    杨定天这人，做实验或者谈及物理专业时非常清醒、特别理智，但在日常生活的思维上，他貌似真的有点奇特。

    说到回家过年，沈奇也开始做准备了，他和欧叶肯定是不会在首都过年的。

    回男孩子的老家，还是回女孩子的老家，这是个问题。

    沈奇家中。

    沈奇征询欧叶的意见：“我们刚从美国回来时，我去了你家，受到了热情的招待，我非常感动。所以这次给个机会吧，过年回我老家，也让我的家人好好款待你。”

    “除了在美国的时候，我没在老家之外的地方过年。”欧叶好为难的。

    沈奇提出建议：“那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先去我家吃年夜饭，大年初一飞往你家？”

    “我问问我爸。”欧叶拿起手机，给老欧打电话。

    没说两句，欧叶将手机递给沈奇：“我爸要跟你谈。”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