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看着金山寺的方向，惊呼道：“姐姐，陈彦至和法海老和尚打起来了！好强烈的力量波动。”

    白素贞没有说话，她目不转睛地看着金山寺。

    寺院练武场内的力量波动虽然强烈，可是却非常内敛，说明无论是陈彦至，还是法海，出手都很有分寸，将力量控制得非常好。

    内敛的攻击力，和暗劲一样，看似不起眼，可是杀伤力和破坏力则很强大。

    用内敛的力量攻击，更叫消耗心神。就像是他们厮杀的时候，头上顶着一碗清水，杀敌的时候，还不能让水洒出来。

    由于二人都将力量控制得非常好，力量没有溢出练武场。

    小青有点焦急，生怕陈彦至不是法海的对手。她倒不是担忧陈彦至的安危，而是怕许仙出不来。许仙要是不能跟着陈彦至出金山寺，那么她和姐姐就要再次想办法。

    就算是孤注一掷强闯金山寺，都是在所不惜。

    “姐姐，我们去帮陈彦至！”小青说道。

    白素贞摇头，连忙说道：“不行。小青，现在金山寺里的具体情况，我们不清楚。若是我猜测不错，陈彦至肯定和法海有了协议。我们两个要是在这个时候忽然掺和进去，不但帮不到陈彦至，说不定还会给他添加麻烦。陈彦至真要是到了需要帮助的时候，会传音给我。我们在这里等着就是。”

    她们离金山寺的距离，不到三里。是在陈彦至神念覆盖范围之内。陈彦至有了什么事情，完全可以传音给她们。这也是白素贞不冒然插手的原因。

    有些事情，不了解情况，冒然插手，本是好心，反而会弄巧成拙。

    陈彦至没有传信来，白素贞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希望陈彦至出金山寺的时候，能有一个好的结果。

    小青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她心中再急，可姐姐的话，不能不听。那么就继续等吧。

    ……………………

    陈彦至的鹰爪铁布衫，是非常强悍的武功。现在他的这门武功，早已经不是清末时代的外家拳了，而是被完善进化成为以内外兼修的神奇拳法。

    鹰爪拳是擒拿拳术，专攻关节和人体中的穴位等弱点，再加上那种撕裂猎物一般的凶残撕扯之力，杀伤力非常霸道阴狠。

    法海就算有着禅杖在手，都吃了好几次亏。要不是他有着佛门的金刚之力，危机的时候用法力震开了陈彦至的手爪。他的手膀子怕是都被陈彦至撕扯下来了。

    二人相交数百招以后，法海渐渐熟悉了陈彦至的拳法，应对开始随心所欲起来。

    陈彦至同样对法海的禅杖攻击，有了深刻的了解。法海的禅杖攻击，只有三招。虽然只有三招，但就像是咏春拳“摊膀伏”三板斧一样，融会贯通了以后，便能以不变应万变。克敌制胜，犹如等闲。

    陈彦至的身法速度快，辗转腾挪，每次都能差之毫厘地避开禅杖攻击。

    犹豫陈彦至的象形拳打得太好，完全就像是一只巨大的雄鹰。就连陈彦至的眼睛，都不再是黑白分明，而是成了琥珀色，变成了猛禽的眼睛。

    法海现在也没有将陈彦至当成人类，而是将他当成猛禽妖孽来打杀。

    嗡。

    法海看准了陈彦至的移动轨迹，禅杖带着雷霆万钧的气势向他砸了过来。

    陈彦至的手爪向禅杖抓去。

    法海心中冷笑道：“陈彦至，你太自大了。仗着爪功邪法之凌厉，就想要抓住老衲的禅杖？真是自寻死路。看我打断你的手爪。”

    有兵器和没有兵器，那是完全不一样的。

    法海手中有了兵器，单论杀伤力，比起没有兵器在手的陈彦至，起码猛烈了数倍。更何况，法海手中的禅杖，还不是普通的重型兵器，而是属于法宝。

    硬碰硬，陈彦至肯定会吃亏。

    说不定他手爪真的会被禅杖上刚猛的力道砸断。

    不过，陈彦至精通百家拳法。并不是只会一门鹰爪铁布衫。

    陈彦至嘴角带着笑意，身上的巨鹰虚影消失，他手掌轻轻地托向了禅杖，好像禅杖不是杀人的兵器，而是从树上掉下来的果子。

    而陈彦至就像是获得了丰收的农夫，心里有着喜悦和满足，手掌轻柔到了极致，生怕揉坏了“果子”。

    说时迟，那时快。

    陈彦至的手掌和禅杖接触到了一起。

    法海的脸色一变，禅杖好像打在了棉花上。用力过猛，一禅杖砸下去，找不到着力点，说不出地难受。

    禅杖上的刚猛力量，被陈彦至用至柔的力道给化解。在力量不占优势的情况下，法海休想用禅杖将他打死。

    陈彦至的拳法，攻防一体，化解了禅杖攻击的时候，左脚同时向前迈进一步，随后，右脚一台，来了一个膝盖撞击。

    拳术中的手与足合，肩与胯合，肘与膝合，被陈彦至运用到了至纯至化的境界。

    膝盖撞击，力量猛烈，比起肘击，还要强大霸道。

    嘭！

    这一次的攻击，法海没有防住，小腹被陈彦至的膝盖击中。

    法海像是被一头洪荒巨兽撞击了一下，身体向后滑行了数十丈。

    陈彦至不给法海喘息的机会，继续施展身法向法海冲去。

    穷寇莫追？不存在的。

    陈彦至就是要穷追猛打。占据了上风，就没有停手的理由。

    战斗搏杀，就是要一鼓作气取胜。

    陈彦至平时温文尔雅，像温润如玉的君子，最注重修心养性。有把握的战斗，他都是用养吾剑法和浩然剑气对敌。

    尽显君子风范。

    可是和法海这样的强者战斗厮杀，陈彦至就如疯似魔。无论是什么攻击招数，哪怕是辟邪剑法那样的邪门功法，只要用得上，他都是拈手即来。

    毕竟，跟强者厮杀，不是请客吃饭，容不得那么文质彬彬，温文尔雅。否则，就有送命的危险。

    搏杀之时，用什么手段，不重要，结果最重要。

    陈彦至一掌击向了法海的胸膛。这一掌，犹如清风拂面，好似没有一点力量。不过，和刚才的招式意境，又有了很大不同。

    法海冷声道：“陈彦至，你会的武功可真多。这次居然是道家的武功了！”

    陈彦至笑着说道：“正是道家的绵掌。法海大师，你接我这一掌试一试。不知道我这至阴至柔的掌力，能不能穿透你的防御，震碎你的五脏六腑？”

    法海心中震惊，只感觉一股巨大的危机来袭，让他的尾脊骨发冷。

    “危机不是来自陈彦至的掌力，而是来自……飞剑！”

    法海终于知道，陈彦至的杀手锏，不是他的拳术掌法攻击，而是飞剑。

    陈彦至和法海战斗，是在吸引法海的注意力。为的就是给飞剑攻击创造机会。

    法海大喝一声，头顶出现了一个散发出强烈金光的金钵。

    轰！

    陈彦至和飞剑，同时被金钵散发出来的金光震得倒飞了出去。陈彦至化作一道残影飞到空中，他擦拭了嘴角的血迹，手一伸，剑光闪过，飞剑回到了手里。

    金钵发出的金光，比起法海的“佛光罡气”可要强大太多了。怪不得白素贞在这金钵面前，毫无还手之力。

    陈彦至不得不说，这金钵，真的非常厉害。

    法海站在练武场中，抬头冷眼看着陈彦至，说道：“陈彦至，你竟然想要暗算老衲！可惜，让你失算了。你可真够阴险的。”

    陈彦至平静地说道：“法海大师，你终于拿出了最厉害的法宝。这金钵，就是你的杀手锏吧？”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