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院主的低着头，眼中凶狠的目光一闪。他知道眼前这个少年，是不可能放过自己了，既然如此，那就死中求活，拼死一搏。

    抽出怀中的短剑，老院主以闪电般的速度向陈彦至的小腹刺去。他此刻，哪里还有老态龙钟的样子？他的动作迅速，眼神阴狠，面目狰狞，就像是一条择人而噬的毒蛇。

    “小子，你虽然法力高强，但是我也不是吃素的。你不给我活路，那就去死吧。”老院主厉声叫道。

    陈彦至和老院主相隔不到两米，这么近的距离，短剑只需要一瞬间，就能抵达。

    短剑的剑尖，闪烁着蓝光，显然是沾染了剧毒。

    这把短剑，可不是普通的货色，而且一件法宝。是老院主和黑风岭上的那头熊妖交换得来的。专破盔甲和高手的护体罡气。

    以前，老院主谋财害命，同样有失手的时候，可是他都是靠着自己毫无破绽的演技，让对方放松警惕，然后用这破罡短剑偷袭，做到一击必杀。

    陈彦至细皮嫩肉，只穿着一件粗布长袍。老院主觉得，他根本就抵挡不住自己短剑的攻击。

    陈彦至暗自摇头，老院主到了现在，还分不清局势。竟然想着偷袭。未免有些太天真了。

    不过，人就是这么奇怪。平常的时候，做不到知行合一，都是带着面具生活。只有到了临死的时候，才会显露出最真实的面目。

    佛法，并不是无所不能。

    观音院供奉的是观世音菩萨，可是院主却是这样的货色。修行了两百多年，心是越老越阴狠。慈悲之心，早就被老院主丢掉九霄云外。

    陈彦至轻描淡写地抓住了老院主的手腕儿，短剑不能再前进一丝一寸。

    老院主一愣，自己竟然没有看清楚陈彦至是如何出手的：“不可能。你的速度，怎么会如此快？”

    当老院主想要挣脱陈彦至的手爪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撼动不了分毫。

    陈彦至平静地说道：“不是我的速度快，是老院主你的速度太慢了而已。偷袭？这样的小把戏，上不得台面，我很久以前就不玩儿了。更何况，就算我不阻挡，你的短剑，也未必能破开我的身体防御。短剑倒是一把不错的宝剑，可惜，你的修为太弱。”

    咔嚓一声。

    陈彦至拧断了老院主的手腕。

    “啊。”老院主发出了一声惨叫。

    陈彦至夺过短剑，一脚将老院主踢到二十多米外的墙壁上。不等老院主落下来，陈彦至甩出了短剑，将老院主钉在墙上。

    老院主的生机的确很强，就算短剑上有着见血封喉的毒药，他都还没有立刻断气。

    “我是观音菩萨的弟子，我不能死……你不能杀我……”老院主看着陈彦至，断断续续地说道。

    陈彦至摇头，说道：“你还没有资格做菩萨的弟子。佛门有你这样的弟子，整个佛门都会蒙羞。像你这样的人，伪装得再好，也不能自欺。磕几个头，拜一拜菩萨的雕像，就想要化解自身的罪孽？然后再继续作恶？还想要成佛。”

    “天下间，哪里有那么便宜的事情。人们常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可是这一句话，我翻遍了所有的佛门典籍，都没有找到。更不知道是哪一位菩萨或者佛陀所说。”

    老院主断气，失去了生命迹象之后，陈彦至手一伸，短剑飞回到了手中。

    陈彦至看着手中的短剑，说道：“短剑不错，品质上，比起我的飞剑，还要坚硬一些。”

    咻。

    一道金光闪过，孙悟空出现在了陈彦至的身边。

    陈彦至笑着问道：“大圣，将袈裟拿回来了？”

    孙悟空点头道：“拿回来了。那熊妖的本事不错，是天仙极限修为，再加上他神力巨大，对付他，我还是费了点手脚。正当俺老孙想一棒了结他的时候，观音菩萨出现了。没办法，我只能让菩萨将那熊妖带走。”

    熊妖，力量都是非常巨大。天仙极限的修为，单凭力量而言，完全可以和金仙过招。

    陈彦至说道：“大圣不用纠结。菩萨既然将熊妖收了，那就说明他命不该绝。”

    孙悟空看着死去了老院主，眼中的金光闪烁了一下，惊讶道：“陈彦至，你小子杀伐果断啊。观音院里的人，都被你给干掉了。有俺老孙当年的风范。”

    陈彦至说道：“替天行道罢了。他们不是僧人，更不是佛门弟子，罪孽深重，我渡不了他们，只能送他们一程。免得我们走了以后，他们继续害人。”

    想要成圣成贤成佛，还是要靠自己的心念转变，靠别人来渡，是不行的。佛陀，也只能是降服魔头，而不是渡化魔头。

    能渡化的，都不是真正的魔头，说明他们的内心深处，还有那么一点良知和正义。真正的魔头，是不可能被渡化。这个道理，陈彦至也是最近才明白。

    以前，陈彦至觉得，只要自己的修为够高，就一定可以教化任何生灵，劝导他们心念向善。

    毕竟，万物有灵嘛。

    可惜，事实并非如此，有些魔头，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善，是渡化不了的。

    不予夏虫语冰。

    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正因为如此，佛经中才有“佛渡有缘人”这个说法。

    ……………………

    大火将整个观音院化为了灰烬，只留下了三间被奇门阵法保护的厢房。

    唐三藏是天亮才醒来。

    当看到整个观音院被烧成了白地，唐三藏惊讶道：“陈先生，悟空，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会发生大火，还有，老院主他们呢？”

    陈彦至看了孙悟空一眼，说道：“大圣，还是你来向玄奘大师解释吧。”

    孙悟空说道：“师父，昨晚老院主他们做饭，失火了。没有来得及救火。老院主他们想要抢救观音菩萨的雕像，雕像没有抢出来，反而自己全部葬身火海了。”

    陈彦至不愿意说谎，但孙悟空说起慌来，那是心不跳气不喘，没有丝毫愧疚之色。

    反正观音院里的那些家伙，都该死，至于是被陈彦至杀死，还是被火烧死，其实一点都不重要。

    唐三藏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没想到老院主他们竟然有此一劫，希望他们可以早登极乐。贫僧就为老院主他们念十遍往生咒，然后我们就上路吧。”

    陈彦至心中暗道：“老院主他们只会下地狱，没机会去极乐世界了。”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