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柳见木鱼闲暇时，还是到自己的传达室来，陪自己聊天下棋，心中不免着急。

    “木鱼，你还小，没尝过女人味。等你尝过后，就敲骨吸髓般忘不掉了。你看你这么好条件，不去泡马子，多可惜呀？”

    木鱼见老柳千方百计撵自己走，肯定有他目地，就更加粘着老柳。老柳见摆脱不了木鱼，索性也挑明说了。

    “木鱼，想不想挣点收快？………。”

    木鱼听老柳说了一通，便明白了老柳赚外快的门道。

    老柳看守厂区大门，老柳老婆看守着女工宿舍。女工宿舍楼还有六间临时夫妻房，是为一个人在厂里的已婚女工准备的。

    家纺厂未婚的女工居多；已婚的女工且夫妻都出来打工的，大都在外面租房子住；夫妻双方都在厂里的工作，厂里安排一间宿舍。所以，这六间夫妻房成了老柳老婆手上的闲置资源。

    刚开始，一些谈了恋爱的女工，为了自己的情郞能进宿舍，就给老柳老婆送点水果和土特产。只是一间宿舍住四个女工，情不自禁时，终究不方便。有头脑活络的未婚女工，为了能和情郎厮守一夜，就开始用钱向老柳老婆租一间夫妻房。慢慢地，有些不安份的女工，不断带外面的男子到厂里夫妻房过夜。老柳夫妻俩个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但看在钱的面子上，睁一眼闭一眼算了。

    “总共就六间夫妻房，能挣几个钱哩？”木鱼故意试探道。

    “哠！”老柳轻蔑地看了木鱼一眼，说：“隔壁的精工电子厂知道不？那厂里的情况你也知道吧？我实话告诉你，就这个厂里的小年青，每天晚上起码十几个来幽会。五十元一个小时，还看老子的心情。”

    “咝！”木鱼倒抽一口凉气，这老柳是闷声发大财呀！一晚上挣五百以上的外快。

    隔壁精工电子厂的情况，木鱼清楚。这精工电子厂是园区内效益最好的日资企业。这个厂以管理严苛出名，员工八个小时的上班时间内，只能像机械人一样专注于自己手上的工作，即便有工具不小心掉在地上，也必须举手报告巡视的日本主管，由日本主管负责拾捡。每人两次上厕所时间，一次十分钟，超过时间和次数均要扣钱。可即使这样，还是有多年轻人挤破头想进这家厂。为什么？因为工资高、福利好；日企管理虽然严苛，但非常讲信用，从不拖欠工资，各项福利均超过中资企业。

    “桀桀，你说男人赚钱干嘛？还不是找女人生崽！就说这隔壁精工电子厂的门卫，跟我同样是看门的，他一月贰仟，老子才六百。为什么？因为他每天要站满八个小时，一动不动，跟木头人一样。你说他辛辛苦苦挣钱干嘛？还不是为了挣钱后能乐呵乐呵………。”

    “木鱼，要不是我年纪大了，事情又多，我还真不想叫你………。”

    老柳啰哩啰嗦讲了一大堆，终于定下来，晚上十点木鱼来接班。

    夜里十点，木鱼准时到达门卫室。刚好遇到厂里一个女工，领着一个比自己年纪大很多的男子站在窗口登记。

    “第一次来，男的拿身份证登记一下。完事后，把垃圾扔垃圾桶里，不要在房间里乱扔。哦，洗澡时不要把洗澡水溅到外面。来，先付200元，只要你守规矩，150元走时退还。”老柳啰嗦的说道。

    男子从裤袋里掏出贰百元拍在桌上，厂里女工走在前面领路，俩人急匆匆地离开了门卫室。

    “木鱼，看到没有？就像我这样做，有什么不懂的问我，我先去眯会，大清早还要去买菜。”说完，老柳打着哈欠进内间睡觉去了。

    木鱼接手后，断断续续又来五对露水夫妻，钟点房生意不错。

    “木鱼，103房间空出来了，再有客人可以安排进来。”老柳老婆在对讲机内说道。

    “收到！”

    ………

    “嘡！”墙上的钟，时针指向十二点。

    “木鱼，今天生意做到凌晨一点，就不要再放人进来了。最后一批钟点房的客人，可以留宿到清晨七点，七点半前必须滚蛋。”老柳在内间吩咐道。

    “晓得了！”

    凌晨一点，木鱼轻手轻脚回到宿舍，宿舍就他和花神两人，花神从不过问木鱼的私事，倒也方便。

    第二天，木鱼在绗缝车间打了个盹儿。中午，才晃荡到老柳的门卫室，老柳的门卫室有电磁炉，可以开小灶。一进门卫室，小方桌上已经摆了几个小菜和一瓶黄酒，老柳和他老婆正准备动筷。

    “木鱼，来了，快坐下一起吃点。”老柳热情地招呼道。

    “好咧！”木鱼也不客气，坐上桌一口黄酒一口菜，吃的很惬意。酒足饭饱之后，木鱼又顺了老柳的一根大红鹰，躺在躺椅上吞云吐雾。

    “小屁孩，抽什么烟？”老柳嘴上虽这么说，还是将剩下的半包烟和一张红皮壹百扔给了木鱼。

    木鱼直接将壹百元和半包烟塞进裤袋。昨天一晚上下来，木鱼已估算出老柳单靠夫妻房，一晚就能挣小一千。自己才拿一天壹百元，毛毛雨啦！

    接下来的日子，木鱼过的有滋有味。每天壹百的外快，还有一月一千的工资，一个月算下来，木鱼能有四千收入。而此时在雾城的男同学，普遍还只能拿八百至一千的月工资。何况木鱼现在的中午餐都蹭老柳，每天大鱼大肉吃着，木鱼觉得皇帝的日子也不过如此。

    俗话说：“常在河边走，那能不湿鞋。”

    十一月的深夜，寒气渐重。木鱼盼着时间快过，好钻回宿舍的被窝。

    “老柳，木鱼！你们快过来，106的俩人打起来了。”老柳老婆在对讲机里喊道。

    老柳披着衣服，鞋子还没穿好，冲出内间。只见木鱼动如脱兔，一溜烟跑向女工宿舍楼。

    木鱼冲到106房间门口时，房门虚掩，房门口围了一大帮女工，房间内传出一阵哭泣声。木鱼忙拨开挤在门口的众人，钻进房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