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东亚一手攥着那张二十块的时票，另一手掏出一把零钱，齐之诚在一旁问道：“小李，你干嘛呢？二十块都是给你的，不用找。”

    “嗯？”李东亚笑着摇了摇头：“要找的要找的，早说好了七毛一张，您不让我吃亏，我也不能占您便宜呀。”

    齐之诚最不喜欢的就是与人扯皮，见李东亚都把零钱递过来了，只好无奈接下，瞪眼道：“你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过心实了，我一个月五千多的工资，还能少得了这点买材料的钱？”

    李东亚喉结鼓动一下，“五千多？官员的工资这么高吗？”

    齐之诚轻叹道：“嗨，重点不是工资，是我不缺钱，既然给谁赚都是赚，还不如给你赚呢，就愿意收养可乐这一点，我就看你小子顺眼。”

    李东亚挠挠头，“其实我也不是……嗨，不提这个，齐叔，还有其他人卖您符胚么？”

    齐之诚嘿了一声，略带不屑道：“那可不少，都想在我这儿捞成本呢，最低八毛，高的要卖一块。”

    这有点黑了吧？……李东亚疑惑道：“你完全可以不找他们买啊？”

    齐之诚沉吟一下才道：“刚才说了，我不缺钱，缺的是时间，那些家伙都不宽裕，所以只要不是太过分，我也就由着他们了。现在部落各方面都上了正轨，烧陶瓷我也不用每天都去看着，就想着琢磨琢磨这符文，也许临老了，还能再为部落出点力。”

    李东亚听了心下触动，半调侃半认真道：“嗨，怎么就临老了啊？我可听说了，觉醒之后，寿命是会变长很多的，所以就算再过个四五十年，您也肯定还是这么年轻。”

    这话显然让齐之诚很受用，大笑道：“哈哈，我就喜欢你小子一本正经拍马屁的样子，来，过来，齐叔教你点好东西。”

    李东亚心头一喜，却仍是试探问道：“这个，不耽误您什么事吧？”

    “这能耽误什么。”齐之诚摆摆手，来到一张长桌前，桌上摆着画符笔、八宝符纸、各类灵液等制符材料，他铺开纸张，手提画笔，转头瞥了李东亚一眼，没好气道：“还傻愣着干嘛？过来呀，齐叔教教你怎么制符。”

    李东亚大喜，同时又极为感动，虽然他一直知道齐之诚对自己颇为看重，却没想到会看重到这般程度，会愿意将宝贵的制符经验传授给他，要知道现阶段，大伙可都在憋着劲的往前冲，除了最亲密的人，一般情况下绝不会分享制符心得。

    “齐叔，谢谢，真……”

    “行了行了。”

    齐之诚瞪眼道：“哪那么多废话，我愿意教你，是看你小子为人端正，处事耿直。再说这又不是什么舍生忘死的事，老是谢来谢去的干嘛？显得生分。”

    李东亚双眼泛出水雾，内心更是如打翻五味瓶般，复杂难言，他深吸一口气压住起伏的情绪，埋首道：“是，齐叔教训得是，我都记住了，记心里。”

    “这就对了，来，过来……”

    齐之诚裂开了嘴，很是欣慰的笑了笑，继而提笔沾染灵液，在宽不过婴孩巴掌大小的笔笔勾画，顺便招呼道：“仔细看好，这制符一道，首在相应灵液的配制，这方面我估计你也不懂，最好是去店里买，别自个瞎捣鼓。其次才是画符，每一笔，都是法理的具现，不能有丝毫偏差，我建议你先提高精神力，等到了一定程度再尝试画符，成功率肯定能提升不少。最后嘛……才是这最关键也最轻松的一步——唤符。在这个步骤里，如果精神力无法唤醒符箓中的纹路，那肯定就是画符失败了，如果能够唤醒，也要注意循序渐进，万万不能急躁，因为一旦你精神力使力过度，就会造成符箓中的灵力不稳，从而功亏一篑。”

    话刚说完，齐之诚就已经完成了一张符箓的画制，只见他提笔而立，精神暗聚，双眼微微一眯，桌面上那张八宝符纸上的所有纹路瞬间全亮，散发出朦脓的红光，整张符纸上，也可以感觉到有灵气在缓慢流动。

    “你看，这不就成了。”

    齐之诚满意的拿起这张符箓，交到若有所思的李东亚手中，嘴里则继续指点道：“有条不紊，一气呵成，才是唤符的关键。你现在不用想别的，每天抽几个小时练习《心秀宁神篇》，然后专心熟练画符手法，这才是最关键的，等到画符的成功率有个五六成了，再去尝试怎么唤符。”

    “好了，现在你来试试，我看看存在些什么问题……”

    接下来的小半天时间，李东亚就在一刻不停的画符中渡过，得益于齐之诚的费心指导，他有了明显进步，每每十七八次画制中，就能有一次成功。

    “呼……总算又成了一张。”李东亚提起新画制出的一张符胚，隐约能感觉到符纸上道道纹路之间联系紧密，圆融通顺，自成气象。

    “不错。”

    一旁的齐之诚适时赞道：“你现在的成功率，已经好过大多数人了，再这样练上两三个月，应该就能尝试唤符。”

    两三个月！

    李东亚心中发苦，却又感到无可奈何，据他所知，部落里那些立志成为制符师的人，每天都要花大把的时间苦练画符技巧，光是废掉的符纸，就至少是他的十倍之多，所以他们只需很短的时间，就能将下笔的力道、角度、顺序等融会贯通，将成功率提升到五六成左右，便能开始练习“唤符”。

    别看齐之诚刚刚一气呵成的唤符成功，其实他唤符的成功率也就六成左右，画符稍高一点，有七成多，但距离一级制符师的认证标准，还是有很大一段距离。

    画符和唤符的成功率双双达到九成五，便是一级制符师的认证标准，现在整个部落里，暂时是还没听说有谁达到。

    …………

    次日上午，柳直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他很少起得这么晚，平常都是修炼到早上，再睡一两个小时补充睡眠，最晚也是七点就起来了，但昨天不同，昨天他不是一个人睡的。

    也许是因为昨晚折腾得太久，他的脑子还有些迷糊，眼睛也不太想睁开，感觉到身旁有一具火热身躯，大手一用力，将女孩拉过来，拍了拍她挺翘的臀部，低声道：“小懒虫，可以起床了！”

    见女孩没有反应，他心头一动，转头寻到女孩的香唇，舌头轻松的撬开贝齿把守的门关，吮吻着那香甜之物。

    女孩娇哼一声，手臂环上他的脖颈，热烈回应着。

    柳直探手握住了女孩胸前挺翘，忽而惊觉不对，怎么有衣服？小影昨晚上不是裸睡的吗？

    他急忙低头一看，心又落回了原处，怀里的姑娘还是顾小影，不是半夜爬上床的妖魔鬼怪。

    “你怎么把衣服穿回去了？我还以为是别人呢。”柳直低下头，在她香喷喷的脖子上吻着。

    其实说衣服也不对，只是一件宽松的小背心。

    “不喜欢么？”顾小影用一条手臂揽住男人的头，脸颊蹭上了他的头发，嘴角勾起笑意，“还是说，你其实挺希望是别人的？”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