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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斜:古城卷 第二十七章 月出山河静,青冢照旧居

    夜室清风,厅堂满卷,书生儒服的江山竟有丝丝热血直入胸怀,浓地肺腑满腔,呛地几欲咳出。

    林少见江山的双眼愈渐神采飞扬,微微一笑,知其所想,也不点破,只是轻咳一声将其思绪拉回原处,接着道:“而山河居在那之后的四五百年之间韬光养晦、隐忍不发,直到六百年前一代天骄墨相濡横空出世,败尽天下武林黑白两道高手,将山河居重新推上毫无争议的江湖第一门派之宝座。山河居尊门前的那一副楹联便是最好的佐证。墨相濡纵横江湖几十载,待得山河居万事已定,自己修为已至大成之时竟辞去掌门之位,只身孤剑闯入葬月谷,欲仿效当年明月目极所为,一洗山河居几百年来之耻辱。墨相濡真乃世间奇才,执意与众高手一一过招,以剑破剑、以刀碎刀、以掌覆掌、以指压指....用尽天下武学各种手法亦连败‘葬月冢’中十四大高手,方与当时的‘月神’息楼月放手一搏,那一战究竟胜负如何,不得而知,只知七个月后墨相濡含笑而逝,‘葬月冢’也传出‘月神’继位的消息,后人推测那一战竟是两败俱伤之果。经此一战,山河居终于扬眉吐气,在天下第一高手之争上与葬月冢并驾齐驱。但有识之士皆心有所知:墨相濡乃是山河居几百年一出的绝世之才,也只可与一代‘月神’分庭抗礼、不分伯仲,到最后两败俱伤,重伤而逝,终为山河居搏得半个天下第一高手之实,可谓惨烈之极”。

    悠悠千载,江湖往事,刀光剑影,在林少口中娓娓道来,听得江山心驰神往,直欲乘风而起。边听边思,听到此处,叉着手指,好奇问道:“如此说来,墨相濡找到葬月谷所在之地了?”。

    林少点头道:“当是如此,只不过此种秘密只在历代解语阁阁主手中,有些便是掌门也未必知晓”。

    江山笑道:“看来容阁主手中权力甚大啊”。

    林少嘿然道:“那是自然,解语阁掌山河居所有史秘籍宝,小隐楼掌山河居门徒历练升迁,容随斋、苏写意手中之权加起来恐怕比令步虚还大”。

    江山寻味一笑:“那容阁主和苏楼主两人关系必然不好了”。

    林少一指江山:“聪明,三角牵制,分权各领,才是山河居稳若磐石,屹立千年的原因。他俩的关系不会融洽,也不能融洽,更不允许融洽”。

    接着自己的话语,林少又道:“相比于山河居的遮天闭日、盘根错节,葬月冢就是轻简许多。据闻,其门下亲传弟子每代均不超过十七八人,且名字中都带有‘月’字。其中又以女弟子偏多,恐怕是因其门派两大绝学之一‘迷月华章’更适合女子之身修炼。而与墨相濡交手的息楼月却是男儿之身,正因如此,不少江湖中人认为息楼月在历代‘月神’中修为恐怕尚属平平”。

    江山截口奇道:“这个门派有些古怪啊,名为‘葬月’,却偏偏每个门人名字中又带有‘月’字”。

    林少想了想:“也许所谓‘葬月’,葬地就是自己吧,生于斯,长于斯,活于斯,葬于斯”。

    “那也挺悲哀的,这千年过往,不知道多少惊才绝艳之辈就在谷中默默无闻毕生,终究化作一杯黄土,仿佛从未与世间走上一遭”一股淡淡的惜才怜哀之情涌入江山心头,又摇头自语:“山河居、葬月冢,一为天下第一门派,一为天下第一高手门派,竟有各自的悲哀和无奈,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林少道:“也不尽然,葬月冢每过一个甲子,都会派出一两名最为杰出的门人,试剑江湖,刀摄苍穹。葬月传人出世,只有一个任务,就是挑战所有门派同代当中所有高手,至于战果,皆是秘而不泄。不过这点上大家都心照不宣啦,用屁股想想也知道,谁要是赢了葬月传人,那还不得燕足系诗、传席天下啊。因此,江湖中还有人编排出几句诗词讥笑这些尊派世家:‘月出山河静,青冢照旧居。六世无余烈,酒樽尽盈虚’,山河居首当其中被一顿狂耻,六世自然指六大世家,酒樽则是九尊的谐音,也就是九尊门派,全无幸免,哈,黑的漂亮吧”。

    江山无语地看了林少一眼:“你不也是山河居中人吗,怎么被黑好似还挺光荣的?”。

    林少摊摊手:“前辈们不给力,被吊打,难道要我强行为他们洗白吗?脸皮薄,干不出这埋汰事”。

    这种惊世骇俗、形骸放浪的言论江山从林少口中听得多了,也是习以为常。便又问道:“如此说来,那‘四大宗师’排名第一的一定是葬月冢掌门或门人咯?”。

    “那还用说”林少努努嘴,换了一种懒散的语气:“而是,还是个娘们,呃,现在应该是大妈了,哦,可能是老奶奶了”。

    江山轻声提醒道:“那可是神州第一高手诶,给点起码的尊重吧?”。

    林少无趣又无奈地道:“戾神月,四大武道宗师之首。关于她,没啥可多说的,就是无敌是多么的寂寞。平生只出手过五次,每一次出手都是轻描淡写破灭一个江湖神话,其中一次就是二十七招折服东瀛第一高手亦是名列四大武道宗师之一的服部天兵,让东瀛不败的传说弹指灰飞烟灭。只不过就事论事,那时的服部天兵不过三十余岁,尚未名列四大宗师,若不是狂言挑战整个汉唐武林,又非常不幸的踏入江南州,恐怕亦没有资格让戾神月出手。服部天兵此一败之后,竟仰天大笑,向戾神月长拜到底,踏月而去,将天兵名刀‘神怒.鬼彻’从此留在了汉唐大地。回到东瀛之后,服部天兵游历于雪山竹林之间整整二十年,求大道于万事万物之中,创得惊天绝学‘藏拙无相流’,终成神州江湖一代宗师”。

    林少摸摸鼻子又道:“所谓四大宗师,在我看来嘛,戾神月独一档,令老大、服部天兵、微生鹤语伯仲之间,跟你们古城把道德楼、生香学院拉到四大人文景观里凑数一个道理,都是往前面贴,好显得大家平起平坐”。

    江山简单跪了,这货黑起人来堪称大公无私、一视同仁,连自己掌门老大都不放过,真是奇葩之极。

    林少伸伸懒腰,指着山河图中的大漠州:“第三个好玩的地方,也可能是最残酷的地方:落日平天城。位处大漠州孤鹰山畔,因黄沙平天,孤鹰落日而名。那地儿,很黄,那儿的人,很暴力。有纵酒狂歌之徒、有闻名天下之士、有书生意气之辈、有落魄断魂之客...几百年来,这些人凭着双手在荒漠中建起了一座奇迹之城,容纳着一批批落难、避世、热血、喧嚣的家伙。那里,完完全全属于着江湖,最纯真的江湖,他们中的大多人都只有外号,而没有名字。他们是平天城的过客,也是平天城的主人,也许,就在我提起他们的时候,有些人,已经不在了,就像那大漠的黄沙,不知飘向何处埋往何

    处。孤鹰落日,黄沙平天。一座孤城,一代人。”

    林少语气轻柔,言语散碎,不似江山说书般的事无巨细,却更像丹青妙笔,点点几画,勾勒出一种悠然神往的妙境。

    “如果你爱他,就把他送去平天城,因为那里是天堂;如果你恨他,就把他送去平天城,因为那里是地狱。”林少习惯性下了一个结论。转身对着江山郑重道:“倘若你真想当一名优秀的掌书史,那天下间有三个地方是不能不去的,其一是云梦泽,其二便是平天城了”。

    “那其三呢?”江山接口问道。

    “嘿,当有一天你优秀到能从平天城和云梦泽活着出来的时候,我再告诉你”林少一脸神秘。

    厅堂之中,明月之下,林少笑点神州江湖,白衣翻动,轩然霞举,不见丝毫疲倦之态,偶尔之间坐饮一杯淡茶,或轻摇纸扇,青玉案前江山凝神而听,江湖往事席卷神思,刀光剑影荡漾心海。

    说完这三处,林少接着道:“山河居、葬月冢、平天城,一居、一冢、一城,汉唐江湖,明月所及,风流不过如此也。至于六大世家、九尊门派,虽各有特色,各有奇法,各有精绝,甚至武学之神妙,比之山河居或葬月冢未必有云泥之差,然不过浊世之器,盖之其中,不必一一赘述”。

    江山笑道:“你这有点糊弄了事的意思啊,行吧,谁让你是山河居门人呢,瞧不起六大世家、九尊门派也是情有可原”。

    林少嘿嘿一笑:“那你可错了,我真没有瞧不起他们的意思。就拿慕容世家来说吧,百年来大隐于市,洁身自好,不染江湖红尘,谁也摸不清其实力如何。我倒机缘巧合之下和他们家主慕容秋水见过一面,那气度,那风采,可一点不在令老大、苏楼主之下;还有蜀郡唐门,三少、七公子名声之响,在江湖中比你想象的还要恐怖许多,据闻武当派一位青年才俊说了句七公子不好的言论,就被一众追捧者打成了猪头,差点还引起两派之间的矛盾;云梦泽更是惹不起,本少侠曾在披雪州雪山之巅被云梦泽十三名顶级杀手围捕了三天三夜,屁股上一道伤疤到现在还杵着在呢”。

    江山听地林少又插科打诨自黑起来,不觉好笑,连忙摆摆手转回正题:“那说说其他诸国的情况吧”。

    “其他诸国嘛”林少稍稍思索,道:“弥夜国国小民寡,所传巫术秘法不过蛊术、毒术、幻术结合的一门功法,其种类也千奇百怪,只是难入大雅之堂,在宗师高手面前不值一哂;大寒国妄自尊大,不过井底之蛙,但其镇国剑法‘明月三千里’与汉唐国倒有一段渊源,算是小有建树;东瀛扶桑,不可小视之,其国之民习武成性,作风彪悍,其心坚韧,皆以血染沙场为荣,武士道精神广为流传。国术忍术独树一帜,流派众多,除去服部天兵所创的‘藏拙无相流’外,‘迎风一刀流’、‘北辰九死流’、‘鬼厉神无流’等在东瀛甚至汉唐江湖都是赫赫有名;贪狼国国内江湖一统,为国师微生鹤语麾下效力,微生鹤语武功造化接近大成,确是不世之材,然被誉为戾神月之外神州第一人,恐是异族造势之说。以我与其交手所量,应与令老大铢两悉称。倒是那个后期之秀纳兰悲风,颇有点看不出深浅的意味,嘿,一花压悲风,这悲风可别把花给吹走咯”说到最后,还不忘顺手黑了一把容随斋。

    灯火冒着青烟,缕缕丝丝。林少夜话梓里,讲经论典,仰闻妙偈,大衍须弥,剑试低黛眉间。明月已至西窗,点点光亮撒在林少白衣之上,落在江山眼中,当真有说不出的卓然不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