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小凡回到繁华的大街，叔叔交待的任务已经完成，痛苦和悲伤已经向陈东叔叔哭诉，心情也就放开很舒畅，便高兴地吹着口哨打着响指悠闲自在地从人群中回到小车前，冲老老实实坐在车上的邹三毛眨眨眼开心地：“三毛，想去那玩，哥哥带你去。”

    邹三毛嬉笑道：“少爷，你肯定累了，赶紧回家我伺候您洗澡，好好休息一下。”

    吴小凡明白过来，他肯定以为自己去了妓院，于是潇洒地一个腾身动作就上车坐在驾驶位上笑道：“你小子懂什么，跟我玩去，不去我就打死你。”

    邹三毛也就只能应道：“是，少爷！”

    吴小凡开车就走，因为刚才陈东叔叔交待，只要能保护好自己，任何事情都可以做，那伯伯交给自己踩点的任务还得去完成，看来地图上划了标记的地点还得去查看一下，不然到时真的要去做贼如果不熟悉环境和地形那就麻烦了。

    中山公园内一处亭子里，一名身穿旗袍的中年妇女焦虑不安地在来回走动，她叫杨丽华，是陈东的妻子，当她看到匆匆而来的陈东时忙迎上前小声问：“老陈，家里出什么事了？”

    陈东挽着夫人的手走上林荫小道说：“丽华，是我多虑了，发现门外有几个可疑的人我以为是特务，后来才知道是对面一户人家的亲戚，他们不知道叔叔家到底住在哪，所以四处张望，向我打听后才敢去叔叔家敲门，只是一场虚惊。黄平同志的遗体找到没有，武汉市委对铲除叛徒之事准备好了没？”

    杨丽华说：“潘大姐中午跟我接头时说，黄平同志的遗体已经找到，同志们昨晚就把他安葬在了长江边的秘密烈士陵园里，将来总有一天他的英灵将与其他的烈士一起受到人民的敬仰。至于铲除叛徒之事武汉市委已经做好了准备，但这个叛徒目前恐怕不敢出来，所以只能等待。武汉市委还同时做出了立即除掉杀害黄平同志凶手的决定，因为那个特务不除掉，很可能危及到其他同志的安全。”

    陈东一惊，急忙问：“他们要除掉的特务叫什么名字？”

    杨丽华说：“今天的报纸上都登了，特务叫吴小凡，据他们的了解，他是国民党情报处长的侄儿，昨天就住进了他伯伯原来的住所，地方很好找，我们的同志天黑前就要采取行动。”

    陈东顿时倒吸一口凉气，焦急地：“你立刻去秘密联络点告诉潘大姐，对黄平同志的牺牲我们深表悲痛，但她现在是武汉市高官，千万不能感情用事，武汉市委的决定是错误的，吴小凡既然是情报处长的侄儿，杀了他会引起敌人的全面报复，敌人会疯狂搜捕共产党，到时就会伤害很多无辜的人，他们会借此实施宁可错杀三千不可放掉一个的残暴政策，那么武汉人民不仅会受到很大的伤亡，恐怕还会上敌人的当，把责任全部推卸给我们共产党。告诉他们必须立即停止对吴小凡的暗杀，哪怕我们牺牲一两个同志，也不能让党的威望在人民群众中造成恶劣影响，这是省委的决定，快去。”

    杨丽华也明白过来，焦虑地：“老陈，恐怕来不及了，是否启动省委紧急应变机制，派人去现场阻止刺杀。”

    陈东说：“你糊涂呀，谁也不知道武汉市委派去执行任务的同志是谁，何况去现场阻止就会暴露我们更多的同志，搞不好双方还会产生误会，相互错杀那就更麻烦。同时要求他们停止一切活动，做好敌人疯狂报复的准备，快去。”

    “好！”杨丽华转身就走。

    陈东看了眼手表，已经是下午四点，他的心顿时悬到了喉咙里，如果武汉地下党将吴小凡错杀，对党的损失将无可估量，今天他竟然能凭着十三年前的记忆一字不差地说出了埋藏在脑海里的接头暗号，证明他具有非凡的记忆力，做为一名打入敌人内部的潜伏者，这种记忆力能让他有着过目不忘的天赋。并且他做为一名没有经历过任何风险的新党员，却能在昨天哪种危急和复杂的环境中临危不乱果断遵照黄平的指示采取行动，说明他是一位聪明能干和刚毅果敢的革命斗士，他将来一定会成为坚强不屈的共产党员。

    现在，吴小凡面临被自己同志错杀的危险，如果武汉市委不能及时通知执行任务的同志立即中止行动，那么后果不堪设想，虽然湖北省委的紧急应变机制能够阻止吴小凡被杀，但搞不好就会造成党内同志的自相残杀，他的身份也就会引起别人的怀疑，这不利于他今后的潜伏，看来哪怕牺牲自己也一定要保证他的安全。

    陈东迅速做出了决定，他要亲自出马赶往吴小凡的住所向他示警，因为湖北地下党也对敌人高官的住所进行过秘密调查，魏怀中过去的房子自己知道在哪，只有这样才能全力阻止吴小凡被伤害。

    傍晚，吴小凡的住所外不时有行人经过，胡同里的住户也陆续骑着自行车或坐着黄包车回家，李雅琴身穿男装头戴鸭舌帽大步从住所外走过，房子中没有灯光也就意味着吴小凡没有回来，而只要这个特务一出现就将是他的死期，自己一定要亲手除掉他。

    陈东骑着自行车也从房子前经过，看到没有灯光的住所心里是又高兴又紧张，高兴的是吴小凡还没回来就说明他还安全，紧张的是武汉市委派来执行任务的同志自己也不认识，这些行人中谁是要杀吴小凡的人呢，他接到了武汉市委的通知没有，自己还是赶紧去前面的胡同口等待，因为吴小凡从情报处下班回来那里是他回家的必经之路。

    可陈东并不知道吴小凡不仅没上班，而且是开车在大街上为实施偷窃踩点，所以到底从胡同的哪头回家只有他自己知道。

    陈东在前面的胡同口左等右等都没等到吴小凡，算好的是能回头看到吴小凡家外的情况，所以也就往前面的大街瞧一会后再回头瞅一下胡同里，当看到两道汽车灯光直射过来，从胡同的另一头驶进一辆吉普车时，陈东惊得跳上自行车就飞快往前冲……

    吴小凡在自家院门外停住车，邹三毛高兴地抱着少爷给自己买的东西跳下车推开院门，吴小凡将车灯关掉拔出车钥匙悠闲地吹着口哨下车，跟随邹三毛就要进去时，一声熟悉的声音响起：“吴小凡”。

    他惊喜地快速转身，“杀人了”的惊喊声也顿时传来，眼中出现的却是一名手握手枪戴着鸭舌帽的年轻男子，他以惊人的应变能力身体往后一倒，在他倒进院门内的一刹那间“叭、叭”两枪射了过来，子弹几乎是擦着他的身体射中了院门。

    在这同时，一名年青的男子快速冲过来拉着李雅琴跑进了前面的小巷，消失在黑夜之中，过往的行人也吓得四处逃散。

    吴小凡腾身跃起抽出腰间的手枪跨出院门，但暗杀自己的李雅琴已经消失，只能冲惊恐地骑车靠在吉普车上的陈东叔叔微微点了下头，自己能逃过一劫就是因为有陈东叔叔那句“杀人了”的惊喊，这也是自己今天才熟悉的声音，李雅琴对自己的刺杀，陈东叔叔的报警，说明这次刺杀行动是在自己与陈东叔叔接头之前武汉地下党就制定了的计划，目的是杀掉自己为叔叔报仇，而且陈东叔叔事先并不知道，所以才会出现这惊险的一幕。

    邹三毛此刻才从惊呆中醒过来，手上的衣服也扔了一地，跑出来抱着少爷哭喊道：“少爷、少爷！”

    陈东也吐出一口长气，他从吴小凡倒地躲过刺杀的子弹已经看出，这孩子恐怕还有一身非常了不得的武功，但已不能容他多想，赶紧擦了下脸上的汗骑车离开这是非之地。

    吴小凡瞧了一眼空荡荡的胡同，赶紧拉着邹三毛走进小院，并捡起地上的衣服和鞋子，两人进屋后打开灯。

    邹三毛却惊恐地把手上的东西往沙发上一丢，抓起电话叫喊道：“请接情报处魏长官办公室。”

    吴小凡知道他想干什么，笑着坐下把手枪放在茶几上。

    邹三毛的手哆嗦地握着话筒恐惧地：“长官长官，有人、向少爷、打黑枪，没、没打着，好好。少爷，长官让您接电话。”

    吴小凡只好接过电话说：“伯伯，没事了，肯定是共党想杀我报仇。”

    魏怀中恼怒的声音传来：“他妈的，竟敢太岁头上动土。小凡，我马上带人过来了解情况，一定要让共党死无葬身之地。”

    吴小凡说：“伯伯，您别气坏了身体，我真的没事。”

    魏怀中说：“没事就好，不然我无法向你爸爸交待，我过来再说。”

    “是！”吴小凡放下电话，然后狠狠地瞪着邹三毛说：“三毛，你心里有鬼是不是？”

    邹三毛吓得“扑腾”跪下，恐慌地：“少爷少爷，我错了。”

    吴小凡严厉地：“说，错在哪？”

    邹三毛慌乱地：“我我我、我昨晚没跟您说实话，长官交待过，少爷的事只要我知道的都要立即告诉他，不然就枪毙我。”

    吴小凡知道自己猜对了，可自己现在还不完全了解邹三毛，也就暂时不能阻止他汇报，希望今后培养起感情后再决定该怎么对他。于是没好气地：“起来，把东西收起，去做饭。”

    “是，少爷！”邹三毛慌忙抱起衣服去了自己的房间。

    吴小凡靠在沙发上苦笑了一下，想着要如何应付来调查的伯伯和同僚，他们可都是对付共党的特务，自己的回答稍有不慎就会给李雅琴带来危险。

    雅琴啊雅琴，从周伯伯口中我已经知道，你也深爱着我，今天却要亲手杀了我，你肯定也会难过，但愿你不要太伤感，我理解你此刻的心情，就算你今天把我杀了，我也不会怪你，可你一定会哭的，而且你今天竟然身穿男装，好象比你穿女装还漂亮，可惜我俩有缘无分，只能来生再相聚了。

    潘大姐家，她和一名年青人焦虑地瞧着趴在桌子上无声而又痛苦地哭泣的李雅琴，由于接到省委不许除掉吴小凡的指示已经是下午五点多钟，通知李雅琴终止行动的时间已经没有，只能被迫按计划紧急派人赶往现场接应，并希望能阻止刺杀，但还是晚了一步，暗杀的子弹已经射出，她只能抱着李雅琴的肩膀问道：“雅琴，别哭了，你到底打中吴小凡没有？”

    李雅琴抬头泪流满面地：“我不知道，我向他开了两枪，他就倒了。”

    潘大姐又瞧着年青人说：“尹鑫，你看清楚没有？”

    尹鑫迷茫地：“我赶到现场时枪声已经响了，可我的任务是阻止雅琴姐，所以也就没有去注意吴小凡，只知道赶紧拉着雅琴姐跑，但我也确实看到吴小凡倒在了地上，至于打没打中我就不知道了。”

    潘大姐焦急地：“你俩是怎么搞的，打没打中都不知道，要是吴小凡没死就麻烦了。雅琴，那吴小凡会不会认出你？”

    李雅琴说：“他应该没有认出我，他从来没见我穿过男装。”

    潘大姐忧心地：“我就不该同意让你去，你却硬是坚持要去。好了，组织上决定，你必须转移去乡下，没有组织上的通知不能回来。”

    李雅琴急忙抹泪说：“不，明天我还要与两位同志接头，铲除叛徒的事还没结果。”

    潘大姐严厉地：“执行命令，这是党的决定，为了防止两个月前的事件重演，武汉地下党从明天起停止一切活动，后天我们会另外派人与那两位同志联络，没有组织上的许可你不能回武汉，如果吴小凡没死，但愿他也没认出你，不然你父母亲就危险了，可两位老人并不知道你的身份，我们也无法要求他们转移。”

    “雅琴，这次除掉吴小凡的计划是错误的，是我们考虑不周全，没有想到他的死可能会造成敌人疯狂的报复，这会给武汉人民群众带来恐慌，会影响到我们党的威望和民心，所以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李雅琴忧伤地：“潘大姐，他是不是真的被我打死了？”

    潘大姐安慰道：“雅琴，别想这么多啦，快跟我去换衣服，由尹鑫送你出城。”

    李雅琴只得跟随潘大姐走进里屋，可她的心却是悲苦得无法平静，除掉吴小凡一是为牺牲的烈士报仇，二是为了林志刚和方继宗的安全，但省委停止执行除掉吴小凡的指示是正确的，只是从枪膛中射出的子弹再也无法收回，初恋的情感将永远的失落。

    此刻，吴小凡家却开始了紧张的忙碌，魏怀中率领林志刚和方继宗等一帮军统人员封锁了胡同，很多的记者都被堵在了胡同外。

    邹三毛领着一些人查看院门上的两个弹孔，找寻子弹头和在胡同里寻找子弹壳，对现场进行拍照。

    吴小凡也语气惊惧地向伯伯和林志刚他们述说着事情的经过，说是一名二十多岁的男子首先叫了自己的名字接着就开枪，自己因为是昨天才到武汉，周围的住户并不认识自己，处里的同僚今天早上才同大家见面，不可能在天黑时前来拜访，加之昨天自己刚刚击毙一名共党，所以心里也就在那一瞬间产生了警觉，看到这个男子手中有枪时马上就往后倒，这才在一刹那间躲过了死亡，是自己命大逃过了一劫。

    林志刚他们做好记录后又走访询问了紧邻的几家住户，两名正好下班回家的政府官员也看到了刺杀者开枪的一幕，描述的情况同吴小凡说的基本一致，至于有人喊“杀人了”是在枪声中听到的，应该是行人看到杀人时的惊叫，而且谁也没有在黑夜中看清楚凶手和接应者，所以也就无法描绘出相貌，这让大家感到非常失望。

    魏怀中等大家把事情经过调查清楚后才命令士兵们给记者们放行，记者们跑过来又是拍照又是提问，希望吴小凡和魏将军述说一下遭到暗杀的经过，吴小凡便说是共党对自己实施的报复行动，别的无可奉告。

    魏怀中也说，此次暗杀说明共党是破坏国家稳定的罪魁祸首，他们竟敢对党国的有功之臣进行蓄意谋杀，这种行为非常的可耻，政府也绝不允许共党为所欲为，一定要揪出凶手以正国法。

    等记者们散去后，魏怀中叮嘱吴小凡今晚不要再出去，还说曾副官等会要送一个姑娘过来当佣人，如果满意就留下，不满意再选人。

    林志刚和方继宗他们立即心知肚明地笑了，因为谁都知道送一个姑娘来家里的意思是什么，于是嬉笑着向吴小凡告辞。

    吴小凡也只能羞笑着送伯伯他们出来，瞧着大家上车离去后正准备进屋时，曾副官却和一位衣着朴素的十七八岁漂亮姑娘坐着黄包车来到了门口，他的心不由得“嘭嘭”乱跳，因为姑娘确实长得非常的漂亮。

    邹三毛好象对这方面也是个鬼灵精，嘴里叫着长官，手却赶紧去扶姑娘下车，姑娘羞涩地下车后提着小包裹低头站着。

    曾副官笑着说：“小凡，我可是在乡下转了一个下午才在城东找到这位漂亮的姑娘，你放心，我一点都没强迫，是她自愿同意来伺候少爷，不信你问她。兰花，还不见过少爷。”

    兰花躬身小声说：“兰花见过少爷。”

    吴小凡知道这件事已经无法回避，说她自愿的鬼才相信，但自己还得问一下情况才能最后决定是否留在身边，别又弄来个监视自己的人就麻烦了，他便说：“跟我进来吧。”

    “是，少爷！”兰花急忙小步跟着少爷进屋，曾副官却拉着邹三毛小声地说着什么。

    吴小凡在沙发上坐下盯着紧张地站在一旁的兰花问道：“你多大了？”

    “回少爷话，十七岁。”

    “十七岁，你家里没给你许配人家？”

    “回少爷，有，但长官今天帮我退了婚。”

    “这么说你不是自愿的，是长官强迫你来的？”

    “少爷，不是，是我自愿来伺候少爷的，长官给了我家五十块大洋，我就同意来了。”

    吴小凡无奈地笑了笑，这也是算自愿，让她走但又不能当着曾副官的面，只好说：“这样吧，你今晚住在这，明天我送你回去。”

    兰花吓得“扑腾”跪下哭泣道：“少爷，别送我走，我愿意伺候少爷，不然明天、我、我不愿被卖到妓院去，求少爷可怜可怜我，收下我吧。”

    吴小凡也就真正明白了，曾副官是把兰花买来送给自己，也就是说她的命运等于掌握在自己和曾副官的手中，自己不留下她，曾副官就会把她卖到妓院去，看来不答应也得答应了。

    正好曾副官和邹三毛走了进来，他只好说：“三毛，和兰花姐赶紧做饭，曾长官也在这里吃，快点。”

    “是，少爷！”邹三毛赶紧拉起兰花去了厨房。

    曾副官在沙发上坐下说：“小凡，我就不在这吃了，难得有空得回家陪陪孩子。怎么样，长相还满意吧，她父母说保证是个黄花闺女，她自己也认可，不然我不会带来见你。”

    吴小凡笑道：“少清哥，真的谢谢你。对了，少清哥，我伯伯给我的地图你看过吗？”

    曾副官笑了笑说：“小凡，我只能这么说，你需要我帮忙时说一声就行。”

    吴小凡明白地点了点头，看来他什么都知道，于是说：“好吧，这几天我先熟悉一下环境，到时会找你帮忙。”

    曾副官说：“行，不过你要注意安全，你差点挨黑枪的事我已经知道了，长官明天一定会对武汉三镇实施大搜捕，可疑分子一个都不会放过，出去时最好带上邹三毛，有什么事也能有个帮手，而且任何时候你都可以开枪，打死的人就是共党分子，这些子弹你留着。”他把十来个装满子弹的弹夹放在茶几上。

    吴小凡说：“我知道了。”

    曾副官起身道：“那好，今晚祝你过得快活，不过以后有了兰花，你就不要去哪种地方了，免得共党得知你的爱好和行踪，这样对你的安全不利，你要是今晚对兰花不满意，我随时帮你换。”

    吴小凡立即知道，邹三毛已经把今天的事都汇报了，而且认为自己中午去了妓院，所以也就只能起身笑道：“少清哥，有了兰花我就不会去那种地方了，我送你。”他送曾副官走后回到客厅喊道：“邹三毛。”

    “到！”邹三毛从厨房跑出来立正道：“少爷，我错了。”

    吴小凡哭笑不得地：“你又哪里错了？”

    邹三毛低头说：“我不该把少爷去妓院的事告诉曾长官，可我不说长官就会枪毙我。”

    吴小凡面对这个表面上老实，心里又机灵得很的小家伙有点无可奈何了，用高压政策只能适得其反，要想让他今后不再告密只能用亲近的方式才能达到目的，今后也就能告诉他什么事能说，什么事不能说，有些事还得让他为自己保密，不然别说为党工作，搞不好命都会丢在他手上。

    对了，还有兰花，她既然来了又不能送她走，自己不能同她睡在一起的事能不能让他保密，不然会害了自己和兰花，便试探性地说：“三毛，你去准备一下客房，从今晚起兰花就睡在那。”

    邹三毛吃惊地：“少爷，不行的，兰花姐要和你睡在一起才行，曾长官刚才对我说，今晚要把毛巾铺在您床上，明天要交给他看。他还说，要是兰花不是黄花闺女，或者少年不满意，明天就把她卖到妓院去。”

    吴小凡心一凉，在目前状况下邹三毛什么事都会向伯伯和曾副官汇报，自己根本不能阻止，看来今晚只能同兰花在一起了，不然会害了她，自己也会引起伯伯的怀疑，就算自己不和兰花在一起，伯伯还是会给自己找别的女人。

    算了，陈东叔叔也说只要能保护自己，任何事情都可以做，他只好挥挥手说：“快做饭吧，我饿啦。”

    “是，就快好了，少爷！”邹三毛跑进了厨房。

    吴小凡便抓起茶几上的手枪和子弹去了书房，把手枪压满子弹，剩下的子弹放进了抽屉，然后站在窗前仰望着夜空，明天国军将对武汉三镇进行大搜捕，不知陈东叔叔和李雅琴他们是不是已经知道，千万千万不要出事，自己虽然已经是一名共产党员，但目前只能奉命潜伏休眠，但愿能早日同大家一起共同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