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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及大帝:正文卷 第三十二章 降神

    殷戍一屁股坐在公主身边,无限温柔地搂住了她。

    “亲爱的公主,我问您一个问题……一个普通的凡人,能够同神灵进行沟通吗?”他的嘴几乎贴上了公主的脸蛋,“比如说,我想邀请一名大神附身,应该有哪些程序呢?”

    “你……你要亵渎神灵?”那女人有些生气,“一个凡人,怎么可能同至高无上的神灵进行沟通,甚至被神灵附身?只有地位最崇高的祭司和僧侣,要奉献最珍贵的财物,要进行最纯洁的献祭,才有可能,我说的是可能,召唤神灵!而且,普通人根本就无法窥见降神的全貌,”她骄傲地扬起了下巴,“只有我们王室的人,才有资格在场见证。”

    你牛逼什么!

    殷戍在心中暗暗骂道。

    “是呀,我听说,只有邪恶的魔鬼才能够轻易附身在凡人身上……”塔蒙怯怯地嗫嚅道。

    “思路开阔一点,思路开阔一点,美人儿们,”殷戍无可奈何,循循善诱道,“我需要神灵附身,特别、特别地需要。就这一次,仅仅这一次,我保证……”

    “那绝不可能!”公主有些急了,“祭品呢?礼物呢?国王陛下的赏赐呢?底比斯尊贵的大祭司呢?……没有这些,你用什么请神呢?”

    “我说你们怎么这么笨呢?”他又好气又好笑,“非得真的请神?我们假装请神不行吗?我们想方设法让伊涅特的人相信我们请来了真神不行吗?”

    “哦,老爷呀,”塔蒙恍然大悟,“你是要做一个大骗子呀……”

    “你这姑娘,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呢?”

    公主沉默地低下了头,若有所思。

    “我记得,伊涅特庄园所在的这个莫拉皮州有过‘金牛节’的习俗,要从孟菲斯请来公牛神阿比斯,还要进行盛大的巡游……”她突然抬起了头,“好像离这里不远,便有一个很大的祭祀中心,我可以向伊涅特的人打听一下。”

    “公牛神阿比斯?”殷戍紧张地思考着,“……他掌管音乐吗?”

    “音乐?”公主困惑地蹙起眉头,“……阿比斯神是保佑农民们风调雨顺、获得丰收的,好像也管着一点儿音乐……你知道,我们的神学里,掌管音乐的主神是贝斯神。”

    “棒极了!”殷戍一下子兴奋起来,“阿比斯只要能和音乐搭上一点点关系就成!我可以利用这一点!”

    女人们困惑的眼神表明,她们还是不能很好地理解他的意图。

    “我需要阿比斯神附身,我需要阿比斯神亲口告诉伊涅特的所有人,我们这三个人必须明早就要出发,这是神的意志,”他说得唾沫横飞,“不可动摇,不能更改,不容置疑。而且必须快速、安全地将我们送到我们想去的地方……明白了吗?”

    “……明白了。”

    “这是给我们的前途和命运做的一个双保险。接下来,我们要赶紧商量出一个细节来。如何降神,一个凡人被神灵附身后的表现是什么……图雅美人儿,”他兴冲冲凑到了公主身边,“你一定愿意告诉我降神仪式的细节的,是吗?”

    “别叫我美人儿,”那女人裹紧了罩袍,“恶心!”

    “亲爱的姑娘,”殷戍不以为意,又凑到了塔蒙身边,“请你去拿一支笛子来,就是伊涅特的乐队常用的笛子……记住,一定要悄悄地拿,不要被任何人发觉。”

    年轻的姑娘点了点头,一闪身便走开了。

    殷戍长舒了一口气,一下子歪倒在床上。

    为了早点儿走,安全点儿走,竟然要花这么多心思,真特么麻烦,真特么累啊!

    ……

    入夜的时候,塔蒙把笛子拿来了。

    这竟然是一支奇异的木笛。古埃及人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将一整根树枝均匀地掏空,形成了一只粗壮、匀称而修长的木头管子,乍看上去和洞箫差不多。

    殷戍可是一个竹笛业余八级的民乐爱好者,也练过几年洞箫。

    他在读小学的时候,班主任见这孩子“还有点儿灵气”,便强迫他加入了学校刚组建的民乐小乐队,而且也不管他喜欢不喜欢,指令他学习笛子。

    这一吹便是十几年……也算是这家伙能够坚持下来的唯一的“事业”了。

    没想到如今竟然能派上这样的用场,他真该感谢当年那位不讲情理的班主任!

    他仔细把玩着这只3400年前的笛子。它像现代竹笛一样开了九个孔,却像现代洞箫一样竖吹,没有笛膜,似乎是靠管壁直接与气流摩擦震动发声。

    殷戍颠来倒去摸索了好一会儿,终于由低到高吹出了八个音,并且再接再厉吹出了两个八度。

    虽然声音不可能像竹笛那样清脆、精细、婉转、甜美,音色却也质朴悠扬,颇有一丝“埙”的韵味,如泣如诉。

    两个八度音,足够用了。

    ……确实厉害!古人竟然对乐理有了如此深刻的了解!

    殷戍不由得对那些成日吹吹打打的黑皮肤孩子刮目相看。

    “你还会吹笛子?”公主的眼睛亮了起来,“你吹吹我听。”

    殷戍试了几次,先吹了几首诸如《两只老虎》、《好宝宝》之类的简单小曲热身,然后突然爆发,一下子吹出了完整的《幽兰逢春》!

    这可是竹笛业余十级的考级曲目,对他来说已经严重超纲了!

    一曲终了,他已浑身是汗。

    这首充满“异国风味”的曲子却使得公主听得痴了,呆呆地看着他。

    “真好听,真好听,”那女人轻轻鼓起了掌,“没想到你还有这个本事,我的孟图老爷,我的小安虎殿下,真没想到……”

    你没想到的多了去了!

    殷戍轻蔑地哼了一下,用力甩出笛子中的口水——他还会弹几首吉他曲呢……乐器可都是泡妞的利器!这玩意儿要是用对了地方,公主这样的货一晚上拿下,岂不是太轻松了吗?

    可是,为什么在现实生活中,他还是一个没有女朋友的穷苦屌丝呢……

    一想到这个,殷戍就感到悲从中来。

    “那么,你是要在降神仪式中吹这个笛子吗?”公主一下子凑了过来,“亲爱的孟图老爷,快告诉我你的想法,快!”

    ……

    夜半时分,伊涅特庄园的上空被女人尖利而恐怖的嘶叫声划破了!

    巨大的庄园顿时沸腾起来,所有人都在闹哄哄地无头苍蝇般乱窜,惊慌失措地交头接耳。

    他们谈论的主题只有一个——底比斯来的孟图老爷突然中邪了!

    位于庄园东南角的那个巨大的卧房——底比斯贵客的休憩地——此时已是灯火通明。

    人们挨挨挤挤站满了半个房间,屏息静气,紧张而又焦虑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可敬的孟图老爷(殷戍)的腰上缠着一圈黑布,正在地上翻滚嚎哭;而在他周围的地面上,水果、点心和饮料泼洒地到处都是,各种摆件和小家具也歪七扭八躺倒了,可想而知就在此前,这里曾经经历过多么激烈的搏斗!

    “啊!……啊!……”殷戍突然抽搐起来,脸蛋一下子变成了青紫色,嘴歪眼斜口吐白沫,呻吟声也越发大了。

    他的侍女图雅用白色的罩袍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一见自己的主子抽得厉害,她便“哇”的一声哭了,手忙脚乱扬起一丛无花果树枝叶,在一个铜盆里沾了沾水,没头没脑便朝殷戍身上甩了过去。

    “怎么了?”肥胖的胡尼老爷和他忠心耿耿的伽卡尔站在人群前,满脸油汗焦急万分,“孟图老爷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爷!”塔蒙早已哭得浑身是汗,“老爷!孟图老爷好像被……被什么东西附身了!”

    “孟图老爷之前在做什么?身体怎么样?……别哭姑娘,”伽卡尔一下子拉住了塔蒙的手,仔仔细细问了个遍。

    “孟图老爷,之前在和我,和我……”姑娘的脸一下子羞红了。

    两位老爷一下子明白了。

    “你们这些闲汉,无所事事的娘们!”伽卡尔大声喊叫着,“快滚吧,快滚吧!滚回你们的窝里去!有什么好看的……明天要是我发现谁没有上工,你看我会不会用鞭子把他(她)的屁股抽开花!”

    人们只好一哄而散。

    胡尼命令几个家丁将门口和窗台牢牢守住,拉扯着老爷子小心翼翼走到床边的角落里,仔细观察着趴在地上的那位主儿。

    此时此刻,殷戍似乎折腾累了,蜷缩在地上不住地喘着粗气。

    他双臂抱胸,腰部像大虾一般弓了起来,正瞪着通红的双眼,恶狠狠地盯着来人,嘴里发出牛一般的低沉嗥叫;他的身上、脸上涂满了污秽,简直是臭不可闻。

    “老爷……孟图老爷?”伽卡尔俯下身去,试图摸摸他的额头,“孟图老爷?”

    “嗷”的一声嚎叫,殷戍闪电般地蹦了起来!

    屋内的人顿时吓了一跳,胡尼和伽卡尔甚至还连滚带爬跌了一跤!

    恍惚之间,那个祖宗好似变了一个人,兴高采烈地跳上了一张桌子,把桌面上残存的一切东西挨个踢了下去,叮叮当当的碎裂声不绝于耳。

    “老爷!老爷!”公主尖声哭喊着,更加起劲地往他身上扬水。

    殷戍一脚就把她手中的无花果树枝踢飞了。

    “下面,我给大家演唱一首<我是愤怒>……”他吊儿郎当地鞠了一躬,用汉语大声喊了起来,“粤语演唱,谬贼克!”

    所有人都在呆呆地看着他。

    殷戍捡起了一截断掉的木杖,模仿麦克风,干吼了几下之后,身体突然像中疟疾那般激烈地颤抖起来!

    “喔喔喔——嗨!可否争番一口气!”

    “……我是噩梦,天天都可骚扰你,与你遇着在路途,你莫退避;我是愤怒,分分钟可烧死你,几多虚假的好汉,都看不起……”

    殷戍手舞足蹈,声嘶力竭地狂喊乱叫;他那尽情挥舞的半截木棍几乎能扫到屋内的每一个人,他那喷薄而出的充沛口水就像初春的毛毛细雨一般,均匀地洒向了屋内的每一个角落!

    胡尼和伽卡尔两位老爷惊恐地看着面前这位疯子,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美丽的夜色多沉静,草原上只留下,我的琴声……想给远方的姑娘写封信,可惜没有邮递员来传情……”

    “命运就算颠沛流离,命运就算曲折离奇,命运就算恐吓着你做人没趣味,别流泪伤绪更不应舍弃……”

    “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若说没奇缘,今生偏又遇着他;若说有奇缘,如何心事终虚化?……”

    “桃李芳菲梨花俏,怎比我,枝头春意闹?芍药艳哪李花娇,怎比我,雨润红姿娇,雨润红姿娇……”

    这个家伙,把他脑子里所能想到的所有歌曲几乎全都拉出来吼了一通,或婉转柔媚,或慷慨激昂……当唱女声时还捏着细嗓故作娇羞小女儿状——我靠,一个壮汉千娇百媚地做小女儿状!

    那场景真是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胡尼和伽卡尔已经面如死灰,坐在地上一点点地向门口蹭——要是再这么折腾下去,他们就要夺路而逃了!

    而塔蒙和公主两位姑娘什么也做不了,只是一味地哭天抢地,嘴里混乱地念叨着不知什么咒语!

    这间巨大的卧房已经基本上变成一个精神病院了。

    很快,殷戍折腾累了,一个滚子翻下了桌,开始像死狗一样趴伏在地上喘气。

    “他是吃什么了吗?”胡尼小心翼翼地拍了拍塔蒙的肩膀,“是不是被什么卡住了喉咙?”

    可怜的姑娘泪水涟涟地摇了摇头。

    “驱魔吧,驱魔吧!”伽卡尔气急败坏地吼了起来,“没有办法,只能叫塔比过来驱魔!可怜的孟图老爷一定是被恶灵附身了!这次一定要驱魔了!”

    “也许就是他刚刚从我身上赶走的那个恶灵!”胡尼倒吸一口凉气,猛地一拍脑袋,“那个恶灵没有离开伊涅特,附身在可怜的孟图老爷身上了……是的,就是这样!必须驱魔!”

    正当他们乱哄哄地张罗着要请驱魔师的时候,殷戍突然又一下子恢复了元气!

    只见他一下子扑上来抓住了塔蒙,面目狰狞地叨咕着什么,可怜的姑娘发出了阵阵尖叫。

    “他,他需要笛子!”她哭喊着,“他需要笛子!”

    在胡尼一叠声的高叫声中,一个小奴隶忙不迭捧上了一只木笛。

    殷戍装模作样地把玩一番,突然跳了起来,深吸一口气,开始吹奏《扬鞭催马运粮忙》——竹笛业余6级的曲子!

    这可是一首热情洋溢、欢快无比的快曲,其中快板的华彩部分他简直是超常发挥,花舌三吐之类的技巧运用得天花乱坠,双手的六根手指在笛身上上下翻飞,美妙的旋律竟使得屋内的所有人一时都忘记了所谓“恶灵”,通通听得入了迷。

    这曲子吹了一半,他又马不停蹄开始吹《牧民新歌》(竹笛业余7级!),同样是最热烈、最欢快的快板部分——同样可以炫耀他的技巧。

    胡尼和伽卡尔本来要去找驱魔师塔比来好好收拾一下孟图老爷身上的“恶魔”的,此时此刻已经完全被那只小小木笛中动听的乐曲迷住了。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在伊涅特日复一日放荡的宴会中这些不起眼的伴奏乐器,竟然能发出如此美妙的声音!

    “你们的老爷……会吹笛子吗?”胡尼一脸震惊地问塔蒙,“以前在底比斯经常吹笛子吗?”

    “不,老爷,”姑娘浑身都在剧烈颤抖着,“孟图老爷可从来不会这些玩意儿!”

    “他可是舍普特家的管家老爷,”公主也凑了过来,“怎么可能会下人们玩的这些下贱小玩意儿呢?”

    “‘恶灵’能够吹出这么美妙的乐曲吗?”伽卡尔老爷喃喃自语,“我的神灵啊,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恶灵……”

    “神灵?”公主小心翼翼地说,“难道是什么神灵?不是恶灵……只有神灵才会有这么美的音乐……”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投向了殷戍。

    那个人突然扔掉了笛子,像一条狗一般四肢着地,挑衅地看着众人。

    他突然低下头开始喃喃自语,然后又一惊一乍跳了起来,起劲儿地打着转转,发疟疾一般摇头摆尾,不时倒在地上浑身抽搐口吐白沫。

    屋子里的人已经完全看傻了。

    到了最后,那家伙竟然像公牛一般低沉地嗥叫着,用天灵盖儿使劲顶屋内的一根石柱,不时用四肢刨地。

    “……阿比斯,阿比斯……”他突然转过头来,瞪着血红的双眼望着众人。

    阿比斯!公牛神!

    公主举着无花果树枝,试探着扔了过去。

    殷戍”哞“地吼叫一声,开始大口大口嚼着无花果树叶!

    “阿比斯神……是您吗?”公主又惊又喜,颤声问道,“是您降临此处了吗?”

    殷戍庄严地站了起来,开始用威严而冷峻的目光扫视着众人。

    胡尼和伽卡尔噤若寒蝉。

    他们见两个女人恭顺地跪下,自己也莫名其妙跪了下来。

    “胡尼,胡尼,你是伊涅特最有名望的人,”殷戍努力压出一副最低沉的嗓音,“你为什么要害人?”

    肥胖的家伙吓得脸都白了。

    “没没……没有的事!”他竭力辩白道,“我……我一向对人友善,忠诚老实,我怎么可能害人?阿比斯大神……”

    “你为什么要向底比斯写信,妄图暗害孟图?”

    “没有没有!”胡尼急得脸都绿了,“尊贵的孟图老爷救了我的命,我怎么会暗害他?我是想向他的家里人通报一下他目前的情况……因为他的船失事了嘛……”

    殷戍悄悄白了公主一眼。

    “伽卡尔,你是个为老不尊的人,”他慢吞吞转向了老头子,“你为什么要挑拨孟图和蓬特人的关系?”

    可怜的伽卡尔老爷顿时如同五雷轰顶。

    “阿比斯大神!阿比斯大神!我的良心即便现在就挖出来,放在奥西里斯的天平上,也决不会少一丁点分量!”他急赤白脸地解释道,“我绝对没有挑拨,绝对没有!蓬特人和孟图老爷都是伊涅特最尊贵的客人,是我的好朋友,我们亲如一家……”

    “你挑拨了!要么就是你的兄弟!”

    “啊……我的阿比斯大神,”老头子都快哭出来了,“您是说胡里伽卡尔吗?他确实和蓬特人谈了很久,但说的都是生意上的事情!我要是有一句谎话,立刻叫我烂了舌头……”

    殷戍突然仰天长啸,“哞”地嚎叫一声。

    所有人都惊恐地瞪大眼睛,浑身瑟瑟发抖!

    “我会去奥西里斯那里的,我会去看你们良心的成色的!”他咬牙切齿地甩了几句狠话。

    胡尼和伽卡尔恨不得把头都磕到花岗岩地砖里去,哪敢多说一个字?

    “从伊涅特往东走上两天,有个城市叫做‘莫拉皮’,那里正在举行盛大的‘公牛节’欢庆仪式,对吗?”殷戍骄傲地扬起了下巴,“那是侍奉我的节日,对吗?”

    “对的对的!”人们小鸡啄米一般点着头,“正是‘公牛节’,正是‘公牛节’,当然是侍奉您的伟大节日!”

    “伊涅特要准备了丰富的献祭和财宝,当面奉献给您!”胡尼谄媚地笑着,“伊涅特还准备了最漂亮的处女,一并奉献给您!”

    “很好,”殷戍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两天之内,你们要把孟图和他的女伴安全送到莫拉皮,我要在那里赐福给他。”

    “您赐福给孟图老爷?”

    胡尼和伽卡尔有些懵逼。

    “孟图的父亲是底比斯的祭司,一辈子都在侍奉我,”殷戍威严地盯着二人,“孟图当然也受我庇护。”

    “阿比斯大神,我斗胆向您汇报一下,”伽卡尔老爷颤声说道,“我们原计划是三天以后恭送孟图老爷出发,因为那个时候比较契合蓬特人的时间表……”

    “绝对不行!”殷戍暴跳如雷,“必须明天一早就出发!在后天晚上,我一定要在莫拉皮亲眼看见孟图!”

    房间内顿时鸦雀无声。

    “阿比斯大神的愿望就是对我们的命令!”胡尼按着自己的胸膛,大声宣布,“我们一定用生命来守护尊贵的孟图老爷……”

    “孟图的愿望也就是我的愿望。”殷戍鼻子里哼了一声。

    所有人都低低地趴伏下去。

    “我赐福给孟图,当然也会赐福给忠实的你们,赐福给美丽的伊涅特庄园,”殷戍庄严地挥了挥手,“同样的,我也能收回我慷慨的赏赐,毫不犹豫地降灾给你们!”

    就在这时,窗外不知什么地方发出了一声巨响,好似炸雷一般!

    人们吓得几乎就要跳起来了!

    殷戍突然白眼一翻,咕咚一声直挺挺地躺倒在地。

    两个姑娘赶紧抢上前去搀扶,嘴里发出了伊涅特庄园有史以来最尖利、最高分贝的嘶叫声。

    胡尼和伽卡尔揉着心脏喘着粗气,也跌跌撞撞扑了过去。

    他们的汗出了一波又一波,此时此刻都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在姑娘们疯狂的摇晃和哭叫声中,殷戍终于悠悠醒来了。

    “怎么了?”他皱起眉头,扭曲的脸蛋显得虚弱不堪,“这房间怎么了,为什么这么乱,有刺客闯进来吗?你们哭什么?”

    塔蒙哇的一声嚎开了,一下子扑进了他的怀中。

    “刺客”这个字眼把胡尼和伽卡尔唬得心中一惊,脸色刷的一下变成了死灰色。

    “孟图老爷,”老头子沉声说道,“您……您刚才好像被阿比斯神附身了。”

    “是吗?”殷戍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公牛神吗?我竟然被附身?不不……我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梦,一个噩梦……”

    胡尼老爷冲上来,试图将他扶起。

    “孟图老爷,刚才发生了一件很严重的事情,”他激动无比,一张油腻的胖脸上泛着红光,“对伊涅特来说是前所未有的大事……是啊,我在想,应该记录在伊涅特的档案中!来,尊贵的老爷,我们扶您上床休息,我来慢慢告诉您刚才所发生的一切……”

    殷戍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用脚悄悄把一截细线蹬到桌子底下。

    那截线控制着窗外一颗悬吊的石头。石头正好可以砸向楼下一面包覆着铜皮的大门。

    炸雷般的巨响,就是这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