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方远摆手道：“不管你们知不知道此事，但举报我的，砸我店的，都是你们周家之人，你们觉得我们之间还能谈什么合作？”

    周若风皱眉道：“我周家欲毁你盛武堂，岂会是用举报、砸店这等手段？你口口声声说是我周家所为，可有何证据？”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此事自然是有人相告。”方远嗤笑道：“而且抛开这两件事不谈，今早我手下之人去风希购买灵药，却被告知他们有得到某人的命令，不得出售灵药与我盛武堂，你敢说这其中没有猫腻？”

    某人的命令？周若风沉着脸没再说话。

    倒是那周似雨忽的开口道：“不会吧？爹爹说过，我们周家没有开办分售灵药汤铺子的打算，与你没有冲突，这才要我们来找你合作的，怎么会有人刻意针对你呢？”

    她说这话，更证实了方远之前所想，他不由问道：“你们有几个兄弟姐妹？”

    周似雨板着手指给他数道：“我大伯有四个儿子，五个女儿，我爹爹只生了我与我哥两个，一共就是十一个。”

    之后，她又问道：“你是怀疑我大伯家的子女吗？”

    她倒是自动将自己与周若风摘除了。

    “你们可以来寻求与我合作，自然也有人可以想与我竞争。”方远想了想又问道：“你大伯的嫡系子女有几个？”

    以此世庶子庶女的地位，估计很难命令周知未那种级别的人吧？

    没等周似雨再说话，周若风先开口道：“你不用再猜来猜去了，如果真有人针对你，必是我三弟周如风无疑。”

    他解释道：“我周家这一辈有三个嫡子，我大哥周慕风在武道院，我是老二，老三便是周如风，他一向人小心大，善使心机。”

    从他的评价，方远便能知道，这周家兄弟之间的关系，估计是不大和睦的。

    再想想方家兄弟之间的关系，他只能感叹：一入世家深似海，从此情亲是路人呐。

    周若风似看出了他心中所想，冷笑道：“你不用在那唏嘘，当初我只是问你与那方超是何关系，你便与我翻脸了，想来……”

    “你是来唠家常呢？还是来谈合作？”方远打断了他的话。

    周若风露出胜利似的笑容：“当然是谈合作，是你先唠的家常。”

    方远也笑了：“那行，合作也不用谈了，我不答应。”

    “你……我真是……”若不是周若风太有教养，此刻绝对已经开始骂娘了。

    周似雨亦是一脸无语，连马忠方也是面色古怪。

    “方公子，你连是何合作都没听，便拒绝了吗？”周似雨并没有死心。

    方远淡淡道：“无非就是你们提供灵药，让我来为你们销售那一套，听不听都一样。”

    “你确定吗？”周若风恢复了平静：“据我所知，我三妹那玉风令已经被人赎回，你没了玉风令，利润怕是少了不少吧？”

    那韩林峰是他找来的！方远瞬间便想到了这一点。难怪韩林峰早上才走，这俩兄妹中午便来了，原来是算准他没了玉风令！

    他冷笑道：“周少爷或许是误会了什么。我手下的人早上才去清和购买了一千多两的灵药，至于利润几何，你们这些大世家的人应该心知肚明吧？”

    “清和？怎么可能。”周若风摇头嗤笑：“他们都已经开了一家清和堂了，如何还会卖灵药与你？”

    “这相江城的清和可是有两家的。”方远依旧冷笑着：“周少爷该不会以为，都是清和便亲如一家了吧？”

    周若风皱着眉陷入了沉默，半响，他咬牙道：“那清和最多也不过给你返还三成利润，我可以……”

    “周少爷有所不知啊。”方远打断道：“方家与何家的关系，或许比你想象中要好一些。”

    说着，他举起手，撒开手掌晃了晃。

    “五成？”周若风看明白了他的意思，摇头道：“不可能，返还五成利润，他何家除非是不想赚钱了。”

    他话音刚落，一个声音忽然响起。

    “有何不可能？赚钱也得分人不是？凭我们何家与方家的关系，怎么可能赚他们的钱呢？”

    来人正是何长富，他身旁还站着一脸尴尬之色的顺子。

    “少爷，我……”

    顺子看着方远不善的眼神，正欲解释，那何长富却抢先道：“方二少勿怪，是我不许他出声的。”

    说着，他看了周若风一眼，又道：“我方才来时，本欲等他通报，但正巧听到你们在谈合作之事，怕打扰到你们，便没让他出声了。”

    把偷听说成“怕打扰到你们”，这种“文雅”的说法，方远也是佩服的。而且这何长富来的也正是时候，有竞争才有发展嘛。

    他一脸豪气道：“何叔来我盛武堂，哪用的着通报？您若要来，任何时候小侄也扫榻欢迎啊！”

    听他这口吻，似乎跟何长富关系很好似的，若风似雨兄妹都拉下了脸。

    何长富也是满脸古怪，不由看了旁边的马忠方一眼，却发现他的表情也没自然到哪去。俩人相视无语。

    “周老弟不用哭丧着个脸。”方远并没有冷落了周若风，安慰道：“我们相识虽短，却如知己一般，我又怎么会忘了你呢？这合作之事，我跟何叔也还没定下呢。”

    周老弟……

    若风似雨兄妹与何长富，甚至是马忠方，心里都冒出了一句话：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方远这态度简直不要太明显，直接就是在说：大家关系都这么好，谁给的利润多，我就跟谁合作了。

    何长富到底多吃了几十年的饭，率先道：“五成返利，我直接返与方二少你，不经过方家。”

    他显然也是个明白人，直接便说返给方远，而不是方家。

    方远自然是很满意的，但也没直接点头，而是看向了周若风。

    周若风无奈摇头道：“我最多以玉风令为你降价三成。”

    方远有些失望，一个五成，一个三成，这完全不是一个量级啊。

    他转头看向何长富，正欲开口，可周似雨那甜糯的声音却忽然响起。

    “我们也可以降价五成！”

    方远合上了嘴，眼睛却亮了起来。

    果然是有压力才有动力，有竞争才有发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