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这么多事么？”水清秋淡淡地道。她的神情倒是跟箫竹有些相似，只是更加冰冷。

    就在刚才，百里寒川一言不发，其他人倒是你一言我一语地把水清秋失忆的这些天的事情复述了一遍。

    “师姐……我感觉你现在好奇怪啊。”琉梦感觉现在的水清秋自己无比地陌生。

    “我倒是感觉自己前所未有的清醒。”水清秋道。

    “你查看一下自己的内力流动。”崔郎中道。

    “这是……”水清秋明显也察觉到了异常。

    “这种运行方式……很类似我全力运转内力时的状态，伴生霜魂。”百里寒川幽幽地道。

    “抹除了情绪波动的状态么？”水清秋思索着道。

    “你能试着停止这种状态么？”百里寒川试探性地道。

    “为什么要停止？我觉得现在这样很不错。”水清秋冷冷地道。

    百里寒川愣住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百里寒川握住了水清秋的手，“你可以尝试一下吗？一下就好。”

    水清秋冷冷地把他的手甩开：“我不是每时每刻都与别人在一起，所以他们的叙述对我而言不完整。但是我还是可以肯定我跟你认识还没有多久。我不知道你之前是怎么迷惑我的，但现在，你没有可趁之机了。”

    “你真的……都不记得了么……”百里寒川苦涩地笑了笑。

    “不要用这种表情看着我，很恶心，好像我辜负了你什么一样。既然都说你喜欢我，那么……你把寒水剑诀和易冷剑交给我吧。怎么样？让我看看你的诚意？”水清秋还是冷冷地说着，但眼中已经隐隐带上了些许嘲讽和挑战似的意味。

    “好，谁帮我拿纸笔来，我现在就给你写一份。”百里寒川望着她的眼睛，悲伤又柔和。

    她感到有些意外，但不知为何，心底微微一痛。

    百里寒川奋笔疾书。水清秋默默地看着他笔下的文字。

    许久。

    “收好了，这是寒水剑诀。”百里寒川随手把易冷剑拿了出来，递了过去：“这是易冷剑。”

    “姐……百里大哥，你收回去吧。”琉梦道。

    百里寒川望着水清秋的眼睛，不说话。

    水清秋思考了一下，还是伸手接下了寒水剑诀和易冷剑。她看着百里寒川想说些什么，可是……

    百里寒川突然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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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小子的伤也不轻啊，就这么草草包扎了一下，也不好好休息，跑到外面打了好几天仗？”崔郎中检查了一下道。

    “他说要给这位姑娘报仇的。”黄医师在一旁道。

    水清秋看着被扶到她的病床上的百里寒川，又一次感觉心中阵阵刺痛。她连忙转移注意力，把心思放到了那把易冷剑上。

    她慢慢地拔剑离鞘，刚刚拔了一半，突然记忆的碎片涌入了脑海。

    她突然泪如泉涌。

    泪滴落下，擦过易冷的剑身，凝结成冰，又在地上摔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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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对！不对！怎么会这样？”水清秋抱着头瑟缩在床的一角，易冷跌在了地上，“我忘了……很重要的东西……快想起来啊……头好疼…………”

    “师姐！”琉梦在一旁又是焦急又无可奈何。

    “百里寒川！百里寒川！你在哪里？”水清秋突然叫了起来。

    仿佛听到了她的呼唤，百里寒川醒了过来，立起身，愣愣地看着几乎精神崩溃的她。

    水清秋一下子扑到了百里寒川的怀里：“我要怎么办？我刚想起来的事为什么很快就又忘掉了？我要怎么办？我不想忘了你……”

    百里寒川下意识地搂住了她。她捂着头，全身剧烈地颤抖着，百里寒川似乎都可以感受到她的痛苦。

    “你会好起来的，我会一直陪着你。”百里寒川安慰着她，可是似乎一点效果都没有，她反而突然又落下泪来。

    “对不起……我忘了你的名字了……我还记……得你……可却记不住你的名字……”

    “一定是我的名字太长了。”百里寒川紧紧地搂着她，眼神中充满着怜惜，“我叫百里寒川，四个字太长了不好记，你就叫我阿川可以吧？”

    “好，阿川……阿川……阿川……”她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生怕自己再一次忘掉。

    “那我就喊你秋儿好吗？”

    她点点头，依然在重复着那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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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不是俗套的剧情了，可是这样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啊。”百里寒川轻抚着她小脸上的泪痕。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

    “那个……百里寒川。”崔郎中有些不好意思地叫了他一下，“你感觉一下她内力的流动变化……这个应该是问题的关键。”

    “好。”百里寒川道，“刚才她的内力全部聚集在灵台处，分成了两股，其中一股似乎有着易冷剑的气息。两股内力在剧烈地冲突。我感觉她的经脉好像有些受损了……现在易冷剑的气息越来越弱……她的内力开始流动……又开始倒灌灵台……”

    “她出现这种问题跟她自己的内力脱不了干系。百里寒川，我要回一趟桑城，查阅一下典籍，你最好有一点心理准备……我觉得她的症状跟一本古籍记载的很像，如果真是那个……麻烦就大了。”崔郎中道。

    “你现在能大致说说么？”

    “不能，我当初只是把那当做奇谈异闻看的，只是略有印象而已。”崔郎中道，“对了，我需要你和水清秋的内力心法作为参照。”

    “寒水剑诀我等一下就写给你一份，只是……她变回那种状态后……恐怕不太好说话。”百里寒川苦笑。

    “流霜剑诀么？我会背！”琉梦道。

    “好。另外……我对于武学内力其实只算是半桶水，希望箫竹先生可以在我旁边帮忙解解惑。”崔郎中道。

    “没问题，什么时候动身？”箫竹答应道。

    “尽快吧。一个时辰后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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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醒了？”百里寒川拎着一个精致的餐盒走了进来。他从餐盒里取出了精致的粥和小菜放在桌子上。

    水清秋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来吃点东西吧。你昏迷了这么久，先吃几天清淡的让身体适应一下……”

    “锃”的一声，霜晨剑出鞘，直直地刺向了百里寒川。

    百里寒川不躲不闪，只是面容苦涩地喊了一声：“秋儿……”

    霜晨猛地停住了。

    水清秋的冰冷的眼神波动了一下，微白的嘴唇轻轻动了动，下意识地就要喊出“阿川”两个字。

    霜晨落在了地上。

    水清秋捂着头冲出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