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再转悠了好么？我都快晕了。”赤陨一脸的无奈。

    琉梦瞪了他一眼，然后撇着嘴，继续走过来，走过去……

    “我知道你心烦……这样吧，你别走了，我给你讲故事好不好？”赤陨实在是无奈了。

    “什么故事？不好玩的故事我可是会拔掉你的胡子的！”琉梦装作凶巴巴的样子……但是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反而显得很可爱。

    “这个故事不好玩……但是主人公是慕容听雪。”赤陨道。

    “不好玩的故事……等等，慕容听雪的往事？”

    “想听吗？”赤陨一脸的和善。

    “你知道的能有我多？”琉梦的表情十分地天真。

    赤陨：“……？”

    “慕容听雪怎么说也是我们天外云宫前代的风云人物，她的故事我们一直都很关注的，基本上都知道。”琉梦道。

    “你是天外云宫的弟子？”赤陨突然严肃了起来。

    “以前是，现在不是，将来不知道，不过多半是不回去了。”琉梦道说完才反应了过来，自己好像说的多了，连忙捂住小嘴。

    “唉……你不用担心，这些宗门啊，破事一堆，我可懒得管。不过背叛天外云宫的弟子似乎格外地多啊……前有慕容听雪，后有文萱，现在你也是……”赤陨摇摇头。

    “因为我们都看清了，天外云宫不是什么好饼！”琉梦拿出了一个小小的包裹，里面是几块酥糖，她拿起其中一块放到嘴里，用力地咬着，仿佛在咬那些她看不爽的人。

    “天下宗门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百八十总是有的，他们基本上都做过一些不好的勾当……可能墨门是唯一的例外吧……以北山剑派为例，他们做的缺德事，也是一言难尽啊。”赤陨感叹着，“介意分我一块糖么？”

    “介意！”琉梦瞪了瞪他，接着道：“北山剑派干了什么缺德事？你就是在北山剑派干活的，你都看不下去了。那他们得是有多缺德？”

    “你不是知道慕容听雪的事迹么？北山剑派的劣迹却不知道？”赤陨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只知道她来砸场子……”琉梦道。

    “前因后果没听说么？看来你知道的不详细啊……那我就给你讲讲吧。”赤陨道，“说起来，慕容听雪刚刚离开天外云宫没多久，就闯出了赫赫的威名。武功高强，人又漂亮，还喜欢行侠仗义……”

    琉梦插了一句嘴：“看来你还算客观的嘛，现在外面的人一提到她，只说她是白发剑魔，最喜欢滥杀无辜，还是什么FFF团的……”

    “FFF团……是什么鬼？”

    “百里大哥说的，FFF团就是专门拆散异性情侣的，专门干掉男方……”

    “说实话，即使是后来，慕容听雪虽然经常杀人，但也称不上是滥杀无辜，她杀人都是有理由的，做多就是对敌人冷酷而已。至于拆散情侣……综合多项传闻，她似乎只拆散那些两人之间感情不牢固或者一方欺骗另一方的情侣。总之，虽然是个怪人，但慕容听雪还算是一个不错的人……只是一直以来，她性格太冲，被人泼了脏水从不辩解，总是一副我干了你又能如何的姿态，所以江湖传言越来越邪乎，把她说成是一个大魔头。”

    “你对她评价很高嘛……要不要考虑去追她一把？她年纪可能还是比你大一些，但是看上去是很年轻漂亮的嘛……”琉梦调侃道，“她自己对自己的评价都没有这么高。单单是性喜杀人这一条就跑不了。”

    “你先把我的故事听完再下结论吧。这可是我当初调查了许久才查到的真相……也不怕告诉你，我当初确实也是她的追求者之一。”

    “老头子，勇气可嘉啊。你后来有家庭吗？”琉梦一副关心的样子。

    “没有……”

    “我就说嘛，追求慕容听雪的人，基本上脑子都缺根弦，跟正常人是处不来的。”琉梦得出结论。

    “小丫头片子，你……”赤陨气的吹胡子瞪眼。

    “你什么你？有意见？”琉梦不甘示弱地瞪着他。

    赤陨只好认怂，只好继续讲起故事。

    “慕容听雪很快成名。这时，她收到了北山剑派的邀请，希望她去北山剑派，参加雪峰论剑。雪峰论剑是修炼寒气内力者的交流盛会。本来寒气武学最强的是天外云宫，但天外云宫是隐世宗门，从不管这些，但是入世试炼的弟子却不受限制。慕容听雪欣然应约，前来赴会。”赤陨叙述道。

    “然后意外就发生了？”琉梦听得倒是认真。

    “是的。当时有一个叫走金华剑派的宗门十分有名，其门下弟子也参加了雪峰论剑。但是在盛会的当天，北山剑派的名剑天御失窃了。慕容听雪热心地参与调查，出手相助。之后，慕容听雪独自查出，盗窃者正是金华剑派的那个弟子。但是那个人却在私下场合找到了慕容听雪，跪下来央求她。希望她不要告诉其他人。金华剑派弟子说，他偷这把剑是迫不得已的，他的师父师娘因为某些缘故分隔了太久了，但是只要三个月，他的师娘就要回来了，可是他的师父的阳寿撑不到那个时候了。需要风雷剑谱排名第二的天御中的神秘力量续命。而北山剑派与金华剑派作为竞争对手，势必不肯借出天御。他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对方是为了师父尽孝……慕容听雪应该会帮助他的吧？”琉梦道。

    “是的。金华弟子保证他的师父见过师娘后就归还，于是慕容听雪放过了他。”赤陨道，“不过很可惜，虽然慕容听雪没有说出他是盗贼，但是北山剑派自己查出来了，并且抓住了那个金华弟子。”

    “接下来的就是重点了吧？”

    “是的。北山剑派的人说，如果他说出幕后主谋，就减轻惩罚，并且保护他的安全。当然，事实就是他自己正是主谋，不过为了减轻处罚，他还是编造了一个主谋。而被无端污蔑的可怜人……正是慕容听雪。”

    “蛤？他脑子瓦特了吧？污蔑帮助过自己的人？”

    “他担心慕容听雪知道内情，会阻止他扔黑锅的行为，索性就让慕容听雪自己背锅了。”赤陨一脸的无奈，“当然，后来的你应该都知道了。”

    琉梦点了点头。之后就是暴怒的慕容听雪在解释无果之后，不顾一切地开始了踢场子。一路打翻一众北山剑派高手，最终惜败于太上长老之手。其佩剑也被北山剑派收走。其中倒是还有另一端插曲——本来北山剑派不想放走她的，不过一个人出面担保了她，甚至在之后帮她洗刷了冤屈。那个人……就是箫竹的师父，人称无念剑宗的柏如松。

    但是这件事仍然给慕容听雪带来了相当程度的心理阴影，从此，她再也不试图解释任何事，只相信暴力解决一切。

    顺便说一下金华剑派弟子的下场——慕容听雪闯进金华剑派，当着所有人的面，一剑宰了那个污蔑她的家伙。金华剑派的其他人愤怒之下攻击她，可那是的慕容听雪实力已经强到不屌他们了……慕容听雪没有杀死其他人，但是不久之后，金华剑派却不知好歹地策划了对慕容听雪的暗杀。当然……因为无念剑宗柏如松的介入，失败了。慕容听雪在屠掉金华剑派全派的时候，又接受了另一个道理——斩草要除根，扼杀一切可能的威胁。这就是另一个她杀人多的原因。

    “唉。”琉梦感叹了一下前辈的遭遇，然后用可怜的目光看了赤陨一眼：“两次危机，帮助慕容听雪的都是柏如松……你是没有希望了。给你颗糖吧。”

    赤陨眼泪都要出来了……你当安慰小孩子呢？给糖？

    “小矮人不哭不哭，我再给你一颗糖好不好？”琉梦眨着天真的大眼睛。

    .

    “跟当初……太像了。”缥缈而苍凉的女声，带着淡淡的伤感。

    俞万的剑僵持在了空中。

    慕容听雪没有离开！她不知从何处走了出来，一个瞬间就移动到了水清秋的身边。

    她轻轻地抚摸着水清秋的脸颊：“这一次，你看到了我说的人性了么？善无善报，恶无恶报，只有以暴制暴。”

    水清秋缓缓地睁开双眼，点了点头。

    她一直是有有意识的！

    “这个场景，太像当初我遭遇到的事情了……只是帮助我的那个人……”慕容听雪触景生情，回忆起了许久之前的画面。

    俞万手脚冰凉，许久，他突然大叫一声，疯了一般向后逃去。

    “斩草除根，你要记住了。”慕容听雪看着水清秋，手却老练地甩出了自己的佩剑。

    “铛！”

    所有人都惊呆了。

    慕容听雪也有些惊愕，一个人竟然站了出来，挡住了她的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