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圣母孙玉满目疑惑，“凭樊篱心性怎么可能出现绘道中断？谁敢干扰他？佛门的六祖慧能？还是道家出手？”她看向黄媚韵，示意她用权柄之力查看。

    “是郑景仁身后的‘鬼’。”黄媚韵素手轻挥，白莲涌现，光影中露出六祖慧能拦下无情真意的景象。

    孙玉面有恍然，“此人心计歹毒，这是提前扫去郑景仁未来的助力？”她顿了顿后惋惜轻叹，“可惜樊篱这绝世人杰，绘道中断，成道图不圆满，登天门怕是要失败。”

    黄媚韵沉默半响，摇头轻言：“你方才说他一生未与‘好运’沾边，确实如此。道图不圆满，天门不可攀，死心吧。”

    人皇宫的白玉雕栏前，人皇威严目中有人道金火跳动，人皇玺带着万民朝拜的权柄悬在他上空，带着他神念冲入虚空探向冥冥的未知处，口中轻喝如雷音：“万民唾弃，天谴！”

    金色闪电带着亿万负面情绪从天而降，落向九州某处虚空，劈入一片古香古色的建筑群中，劈在脸色微变的无情真意身上。

    “轰！”

    木质楼台被劈成粉碎，金火焚烧，无情真意浮在半空脸色阴沉的看向太安城的人皇宫，他身上气息不断下降，亿万民心唾弃的负面低语一股脑塞入他脑海，令他头痛欲裂，举目昏沉。

    站在白玉雕栏前的人皇双目金火暴涨，如两盏金灯照耀四方，“不管尔是谁，当年之事，轮不到尔来做文章！尔敢入九州，天谴加身。”

    “呵，天谴加身又如何？这天下我早已负尽。”无情真意身上无情大道涌现，转眼将那些低语覆盖，只是下降的气息没有恢复。

    人皇冷哼一声，神识消散在这片空间。

    同一时间，九州落雪山庄外，大批伪真境顶峰的玩家围在落雪山庄副本开启的管家前。

    他们对雁落山上的黑瀑兴趣不大，眼巴巴看着落雪山庄副本的进度条挪动，面上有焦虑不甘。

    “85%了，不会真让他单刷过了这真境副本吧？”

    “难讲，听说他去土石国刷了冥星套，那套装属性爆炸。要是90%阶段BOSS没反秒他，估计这副本首杀和真意感悟就要被他拿了。”

    “妈的，独此一份真境感悟，第二次就没了，难不成要去刷沐灵宫？”

    “再看看吧。”

    ······

    面有愧色的慧能回身望向雁落山的半山腰，有心想说点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良久只能站在山脚下喧了声“阿弥陀佛”。

    他没有离开，也没有在这个时候出声解释，只是双手合十静静站在山脚，看来是想等樊篱登天门后再来与他分说。

    因樊篱暴怒所化的天刀渐淡，随风化云。覆盖在九州苍穹的癫狂杀意收敛，只有哀伤弥漫。

    小坟前，樊篱眼神温柔，却又忧伤成海，他身前画纸的画中仙只差一处裙角便可成型。

    只是这一处裙角，他却没有再下笔。

    “你不是她。”他将画笔收起，看着成道图说了句。随即温柔如水看向小坟，“借大道之力凝聚，终究不是你的魂。”

    他身前的成道图画中仙已有意识，脸色讷讷隐有失落。

    天边有紫金涛光洒落，茫茫如光海，光海中凝现一尊樊篱的光影，光影正是他执绘画中仙的场景，周围祥云漂浮，紫气浩瀚，龙凤幻影飞舞周边，九州一切生灵都似有所感仰头看去。

    孙玉眼中倒映着天边的紫金涛光，嘴中喃喃，“鸿运齐天，果然出现了！”说完，她目光看向樊篱身前的画纸，嘴角勾了勾，“他的成道图真是他夫人。”

    “哼。”黄媚韵不置可否的哼了声，眼中深处有渴望浮动，“异象现，天门开，看他能走到哪一步吧。”

    两人话音刚落，天边的异象里，一座由疯魔大道凝聚的狰狞巨门浮现上方，一条斜着朝上的道则阶梯开落到樊篱脚下。

    狰狞巨门通体漆黑，玄奥的法理线条探入虚空，连接亿万光宙世界。。

    登天梯，每一阶厚重如神碑凝就，阶梯中间部分有层黑色光芒拉伸扭动，似要化作人形。

    这层黑色光芒，便是半步道境的坎。过了半步道境的坎，以后就还有机会再开天门，但若半步道境都走不过，自此再无登天机会。

    “他成道图虽不圆满，但留下自身印记于万千世界，成就半步道境应该不成问题。”孙玉目中隐有期待，她很想看看这个和她同辈的人杰，能走到哪一步。

    黄媚韵没有说话，目中跃跃欲试，想象着不久的将来自身登天门的场景。

    二人各有心思间，雁落山上的樊篱已经动了。

    他从来不是拖泥带水的人，知道借大道绘不出爱人的魂，身上的忧伤之意渐收，言语温柔对小坟轻言：“绘不出你的魂，便去道境之上回朔时光。”

    脚下一步迈出，身形消失在雁落山，如蔚蓝流光，快若流星逆冲而上。

    阶梯中间的那层黑色光芒被蔚蓝流光冲过，拉伸扭动间化成他的身影，一条条道纹法则顺着虚空流向万千世界，刻印万界。

    一步登天，半步道境！

    孙玉美目圆睁，面有不可思议的惊呼：“一步！破了历来最强者的记录！”

    黄媚韵脸色来回变幻，许久才低叹一声：“吾不如他。”

    孙玉呼吸颇有急促，缓了缓心中的惊骇：“古来最强者十二步登天，通过半步道境最快也要三步，樊篱他，等等，他没带成道图！”

    黄媚韵脸色一变，眼中清光暴闪看向那道蔚蓝流光，面露错愕良久才吐了句，“好生狂妄···”

    樊篱一步登天，冲过半步道境的阶段，心神于一瞬间被大道带着飞散向亿万世界，刻烙下他的印记。

    他站在道则阶梯上，双目轻闭，距狰狞巨门还剩三分之一的阶层，静静感悟万千世界反馈回来不同的道纹法理，完善自身大道。

    良久后，他睁了睁眼，目中有蔚蓝光华，看了眼还剩三分之一的阶梯，他脚下再迈。

    蔚蓝流光呼啸而起，停在狰狞巨门的门前，面上不见丝毫吃力。

    孙玉和黄媚韵沉默无言，心中已经骇得说不出话，脑海中疑惑连连。

    什么时候登天梯变得这般容易？

    古籍中的记载都是骗人的吗？

    说好的道图不圆满，天门不可攀呢？

    这成道图都没带已经两步到门口，三步就要成道了，要是带了成道图，岂不是一步可入天门？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