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小郎中:情定钱塘 第七十一章 辩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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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皇帝是天子,是六国共主,大汉直隶之地是天下文化、科技的中心,而医术也是如此。
大汉皇宫设置太医院,收拢着天下最高明的大夫,他们依据职位和水平的高下,负责着皇宫内上至天子,下至宫女的医疗保障。
而很多时候,其中的一些医官也会被派出,去到重臣、勋贵、皇亲等贵人们身边,以示天子的恩宠。
汪太医今年六十有余,在这个时代已经是不折不扣的老者了。
他不是出自什么名门之后,而是从小被一个铃医收养,成了一个学徒。但他天分很高,很早就超越了自己的师父,开始四处求学。
沉淫医道三十余载后,终于在四十岁的时候被选入了大汉太医院,从最底层的太医做起,步步上升。这一干又是二十年,直到不久前才被分配到汝南王府,成了汝南郡王身边的供奉。
因此刘焱对汪太医的医术是无比信任的,当得知自己每日在服用的灵龟展势丸非但不是什么壮阳神药,而是让人慢性中毒的毒药时,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向汪太医询问自己这病症是否还有治愈的办法。
汪太医微微沉吟,道:“世子殿下,恕老奴直言,在汝南时,殿下你就入房太甚,宗筋弛纵,发为筋痿,及为白淫,而此次刃及宗经,三阴三阳各断其一,冲脉已伤,只能以温补之药慢慢调养,才有治愈的希望……”
“究竟有多大把握?”听出汪太医言语中的犹豫,刘焱痛苦地问道。
“若是没有庸医延误治疗的时机,原本成算当在三成,如今……约莫只有一成罢……”
听到还有机会,尽管只有十分之一的机率,刘焱也重燃起了希望,紧接着就是对于魏万常、秣陵郡王府乃至整个庆国无尽的愤怒,是他们让自己失去了两成重做真男人的机会。
怒极攻心的刘焱立刻叫上了自己的护卫,想要找秣陵郡王府去要个说法。
然而这事被谷志远大管事给压了下来,面对世子愤怒的质问,谷管事屏退左右,羽扇轻摇,微笑着说道:“世子殿下,这等粗蛮之地,有个把庸医误人再平常不过,我们若是这般去找钱哲老儿理论,得不到多少好处。”
“你说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算了?”谷志远有铁算盘之称,是他父亲的心腹,刘焱也不敢恶语相向。
“非也,非也,这次我们汝南来的各类人才,能人济济,秣陵郡王府自知理亏,正是我们趁机发难之时,殿下莫要忘了王爷的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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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庆国男儿,我觉得有件事情,你应当义不容辞……”
说句良心话,庆国对于柳风来说,感情是有的,毕竟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也快一年,钱塘府都不曾出过,算是货真价实的庆国子民了。
但若说有多少家国情怀,那可未必,在柳风心里面从来没有分过什么庆人、武人、赵人、秦人,大家都是汉人,他更加认同的是统一的中华,是能带领汉人走向强盛的皇朝,而不是一个个地方割据政权,比起庆国,柳风更认同大汉这个名号那么一丢丢。
当然这种话是绝不能对他人言的,尤其是不能和小郡主说,因此当她搬出了国家大义后,柳风不得不接受了一个新的任务——参加三日后,汝南方面提出的辩医大会,并且要击败对方派出的汪老太医。
柳风没有多想也就应下了,非是他有所膨胀,实际上,什么汪老太医还是王老太医,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区别,只要事情不超出医道的范畴,他柳某人还真没有怕过谁。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毕竟住人家的,吃人家的,拿人家的,这点小事也拒绝,实在是没道理了。
但是话说回来,作为郡王府的甲等供奉,小郡主的私人医生,柳风实在不理解她为什么要废那么多心力来讨好自己,一纸命令就可以的,这只是分内之事呀。
直到当程落雪离开去添置茶水的时候,小郡主才露着狐狸般的微笑对柳风招了招小手。
当侧耳过去时,她轻声说道:“小郎中,还有一件事情,汝南郡王世子得了一种病,而本郡主想让他一直得这种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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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吃白食要不得,吃女人的白食更是江湖大忌。等小郡主走后,柳风在心里面默默流下了半滴悔恨的泪水。
虽然迫于形势,柳风在口头上答应了小郡主,可实际上他并没当一回事,这丫头还是想得太简单了。
这辩医大会不说事关两国脸面,也至少是关系着两位实权郡王的脸面,秣陵这边,钱哲无论如何是不可能轻视的。自己虽然挂了个甲等供奉的头衔,还有小郡主暗中推波助澜,可毕竟初来乍到,资历浅薄,怎么也不会轮到自己代表王府去出头。
退一万步说,真的轮到自己出战,他刘焱凭什么听一个庆国小郎中的医嘱,不听自己的医嘱,自己又有什么办法让他无法康复,难道趁着检查体征的时候直接出手吗?那显然是会被当场戳穿的,还不如去找个内家高手来,直接给他那么一下子,让他当场咪西咪西呢。
于是柳风将这烦人的事情抛在脑后,转过身来看着正在吃奶糖的程落雪,跃跃欲试地道:“落雪姑娘,现在是不是该教在下武功了?”
“好呀!”
小心地将糖纸放进自己的小荷包里,程落雪抬起头,笑得好像夏天里的水芙蓉,格外鲜艳美丽。
……
当柳风照例来到伤员区的时候,早查房已经变成了午查房,马翠儿和赵琼正在一起收拾午膳留下的碗筷,老孙他们三个则在一旁打牌。
“柳公子,你这是怎么了?”赵琼最先看到了柳风,放下了手里的抹布,愣愣地问道。
“没什么,那个……马姑娘啊,那只轮椅在这儿不,我看小赵用不上了,不如让我用一会儿……”某人支着一根长长的竹棍,双腿微颤地说道,心中对于一样叫做扎马步的东西,有着无穷无尽的怨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