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州铁甲:正文卷 第十一章 奸细
就在这时,莫幽心里也在盘算。
莫幽开口道:“陈原,不必难过。这钱虽大,不过对于莫家堡来说,也不算什么。你看须卜角是马邑一害,若不能制服他。我们每人都会被他欺负。
陈原,只要你留在莫家堡,将来一起对付须卜角。
这钱,我补给你。你只要点头,我这就去准备。”
莫幽话说的十分平和,可语气坚定,他是一堡之主,由不得不相信。
老古知道莫幽欣赏陈原,只是绝没有想到能到这个程度,看看站在案前的陈原,心里乐开花。这个兄弟,真有出息。
李发心头一阵阵的紧张,偷偷瞧一眼陈原,只见陈原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反应,仿佛这话是莫幽同别人讲一样。
陈原冲着莫幽和王贵一抱拳道:“谢过莫堡主。钱我是要的。不过,我只从须卜角手中将我的钱取回来。”
空旷的大厅内,静谧无声,只有烛火来回的摇摆。
几人各有心思,莫幽心一凉,这个陈原昨天那里是说醉话,分明是压根看不起匈奴骑兵。
老古心道:陈原一月不见,果然是变了,变的怎么跟疯子一样,说什么疯话。20多名精锐骑兵,你如何取回来?又要动用多少人?
李发偷偷看陈原一眼,心里一乐,活该。
莫幽叹口气道:“陈原,你真要自己去拿回那钱?”
陈原平静地说道:“是。”
“为何非要如此?”莫幽很是不解,自己的条件开的够可以了,你还要怎样。
陈原一字一顿地缓缓说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须卜角作恶,没人惩处,越发作恶。我今日要给他立个规矩。”
这口气实在大的不像话,莫幽等人都摇摇头。
老古回首,语带哽咽道:“陈原,你疯了,你知道你说什么吗?”
透过烛光,李发看莫幽的脸色彻底沉下来,一脸的厌恶。
他悄悄走上前,俯身莫幽耳边道:“莫堡主,我有话要说。”
莫幽奇怪的看李发一眼,看李发不断的眨眼间,看来李发有其他话说。
莫幽点点头,站起身,带着王贵,转身朝大厅里面的一个小房间走去。
老古腾地站起身,起身来到陈原面前,大声嚷道:“兄弟,你这是何苦?为何要白白送死?”
说着话,一把抓住陈原,哭出声来:“兄弟啊,你还小啊,才20岁啊……”
老古哭泣着,一遍遍数落着陈原,希望他能回心转意。
陈原站在那里,也抓紧老古,任由老古哭闹,但是就是不扭转心意。
……
小屋内,幽幽灯火。
莫幽、王贵看着李发。
李发道:“莫堡主,我有三个事要说。1、陈原是年前被鲜卑人掳走的。2、陈原头发现在寸把长,也就是一个月左右。3、陈原不怕匈奴骑兵,尤其是小股的骑兵。”
莫幽脸色紧张起来,一旁的王贵怒道:“李发,你是何意?你说陈原是鲜卑人的间谍吗?”
李发道:“王先生,我没任何证据。只是你们想想。鲜卑人头发是什么样?头顶剃光,四周留辫子。除了官军,现在谁又能轻易击败匈奴骑兵,鲜卑骑兵。”
王贵道:“你意思是陈原年前投降鲜卑,然后剃发。现在回来,所以剪了辫子。他还带一支鲜卑骑兵是吗?”
李发点点头道:“只有如此,才解释他目前所作所为。”
李发讲完,彻底轻松了。
李发眼角偷看莫幽,只见莫幽脸色深沉,默然无语。
无论如何,先给陈原栽赃,到时候想说清,就不是那么容易的啦。
王贵叹口气道:“这陈原虽是奇怪,可鲜卑人的骑兵,哪里又藏的下呢?”
莫幽道:“平城一带,几乎没有人烟。那个山上,藏个几百人,都不在话下。”
李发心中激荡,这莫幽动心了。
莫幽从小黑屋出来,回到案前,老古还正拉着陈原说个不停。
陈原只是搀扶着老古,其他话也不多说。
莫幽冲陈原一挥手道:“陈原,你既然要去,那就去吧。”
老古一下子瘫倒在地,连声道:“堡主,不可啊,不可啊。”
李发过去将老古拉到一边。
陈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现在这些已经不是重点,他估计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不少,现在要紧是他要去开车,去找那些匈奴人。
莫家堡大门打开,陈原一路跑着过了桥,消失在茫茫的黑夜里。
莫幽紧急命令,所有莫家部曲全部上坞堡,以备敌袭。
“哐哐哐”锣声紧急响过,莫家堡内,一阵喧闹,火把晃动。
部曲们手执长矛,拿起弓箭,纷纷上了各个碉楼,看好每个暗哨。
李发和老古都手执长矛站在西南角的碉楼里,一旁的莫家部曲,早已手执弓弩,警惕的朝外看着。
只是茫茫的黑夜,什么都看不见。
有人悄悄议论道:“你说那陈原是奸细吗?”
“怎么可能?他若是奸细,怎么敢如此明目张胆的着短发。”
“可他不领鲜卑骑兵,又怎么能对付匈奴骑兵,他只是一个人出去啊。”
听着众人的议论,老古再也压不住怒火冲看一眼李发道:“李发,你这纯粹是诬陷。”
李发哼一声道:“他若回来,我就不是诬陷。”
老古身子一晃,看着茫茫的黑夜道:“兄弟,你是怎么啦?”
莫幽王贵也都披挂整齐,站在大门上的碉楼上。
四周火把晃动,部曲拈弓搭箭,警惕地看着河边的官道。
王贵轻声问道:“莫堡主,你信那李发所言?”
莫幽摇摇头道:“不信,可是陈原蹊跷,你我共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若万一他是,来个里应外合,我们莫家堡只怕……”
莫幽接着又叹口气道:“哎,幸亏李发提醒,要不然真是,哎。”
王贵摇摇头,不再说什么。
就在这时,莫三扶着莫泽走上碉楼,莫幽一看,莫泽身体好多了,已经能走路了,很是高兴道:“莫泽哥,天这么冷,为何不在家多休息呢?大病初愈,不该如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