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契约:第四卷 黄飞鸿 第四章 见梁宽
所谓的衣钵弟子,其实就是相当于人们常说的亲传弟子,一个开武馆的是,他或许会收很多弟子,但是这些弟子实际上关系很浅,教的东西也很一般,至少一些秘传的东西是绝对不会教给这样的弟子的。
而衣钵弟子就不同了,所谓衣钵弟子,就是用来传承的弟子,如果林帆真的拜严振东为师,那就是大师兄,而且以后还可以打着严家拳的名号出去开武馆,其他的徒弟是没有资格的。
另外衣钵弟子和师傅的关系也是很亲密的,必须要三跪九叩,同时还要敬上香茶,以后师傅就相当于亲爹了,当然师傅也会把衣钵弟子当成亲爹一样看。
主要的原因就是一个武术大师必须要经常的和人比武,年轻的时候还好,要是老了就很容易输,一旦输了一辈子的名声就付诸流水,要是这个时候有个衣钵弟子就不一样了。可以让弟子代替上去比武,这也是规则允许的,其他的弟子是没有资格代替,否则就是坏了规矩。
所以说,严振东肯收林帆当做衣钵弟子,是真的起了爱才之心,像他这样的老江湖,刚刚短短时间的比武,基本上就把林帆给看的差不多了。
可能有人会问了,怎么看的,其实很简单,只要是细心观察的人,都容易在生活中观察出很多情报,拿下棋来说,性格暴躁的和性格冷静的下法可以说是截然不同,比斗也是如此,性格激进的和性格冷静的也是截然不同。
刚刚的比武严振东就看出来了,林帆的性格是那种冷静同时又是滴水不漏的那种,虽然处于下风,可是却能够很快的适应,同时把损失降到最低,所以性格这一块就过得去。
身体方面严振东就更加的满意了,他看的出来林帆绝对没有系统的练过武,要是练过不可能不可能不会打法,天生神力,这样的人才实在是太难得了,加上严振东到了这个年纪,自然而然的就有了这种想法。
然而,林帆上下扫视了严振东一眼,却是露出一丝讥笑:“我说这位严师傅,你的功夫厉害是厉害,可是明显奈何不了我。另外,你看看你这身衣服,再看看你混成这样,还好意思收徒弟?”
严振东沉默了,林帆要是说功夫,他还能够说两声,可要是说起财力,他身上的钱还没有林帆身上的多,自然是不好意思说话。
“实话告诉你吧,我确实是来拜师的,不过呢,我要拜的师傅,是宝芝林黄师傅,黄师傅宅心仁厚,功夫高超,又是民团教练,拜他为师才是前途远大,你也别想着收我了。”
“刚才是我不小心碰了你,实在是不好意思,现在你打也打了,气也出了,这事情就这么算了吧。”林帆摆摆手,拍了拍身上的尘灰,学着古人的样子拱了拱手,直接转身离开。
严振东没有拦阻,他也没有理由拦阻,林帆说的是实情,他自己都是饥一顿饱一顿的,哪里有什么资格收徒呢。
想他严振东功夫一流,铁布衫硬气功练到了刀枪不入的境界,来佛山却混到这种地步,真的是苍天无眼,还是这个世道只能够如此,有才的人混不上饭吃。
天一亮,林帆随便找个地方吃了早饭,就向周围的行人打听宝芝林黄飞鸿师傅的住处,很显然黄飞鸿在这里很有名气,很轻易的就打听到了他的住处。
不仅如此,黄飞鸿的群众基础特别的好,不管是谁听到黄飞鸿的名字都是竖起大拇指,很显然在佛山他很有声望。
其实这也是正常,黄飞鸿能够成为朝廷水师的教头,手下又管着民团,显然是有实权的地方实力派,声望不高才是怪了,加上黄飞鸿又是一个好人,自然会出现这种情况。
知道黄飞鸿的住处,林帆没有耽搁,迅速的赶往而去,路上,不仅仅有正宗的中国人,还有很多穿着神袍的神父在传教,甚至有很多人外国人正在逛街,很明显已经融入了这里。
林帆看的啧啧称奇,这个时候其实租界还没有彻底的成型,就算是有租界,也没有派驻武装人员,所以还没有出现什么洋人欺压中国人的情况,实际上真正的国人成为二等公民是到了甲午战争之后。
甚至其他的地方就连外国人都很少看到,也就是佛山这个地方才会有这么多的外国人,甚至外国人还在这里派驻了军舰建立了港口。
当然了,对于这一点,很多人都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触,因为这个时候民族意识还没有彻底的成型,他们只知道有家,而不知道有国,民族意识的成型还是要归于甲午战争之后,到了五四运动才彻底的迸发到了高潮。
很快,林帆就找到了宝芝林,宝芝林是一个药房同时差不多相当于医院的东西,这个时候的医学也很落后,主要是医疗模式,还持续在那种师傅带徒弟的情况下,所以医生相当于一种极其宝贵的资源,当然这也无所谓,因为这个时代的很多人都看不起病,所以他们也不会来看病。就算是看得起病的人受限于让人崩溃的交通环境,他们也没有可能来看病,所以医疗资源还有一点点的剩余。
至少林帆来到宝芝林的时候,这里的人相当的少,门口还是关闭的,应该是后门的原因,前门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关闭才对。
正在林帆犹豫是不是要上去敲门还是到旁边再找个人问一下的时候,忽然一个精壮男子从他旁边路过,这个男子戴着斗笠,用扁担挑着两捆柴火,快步走到了宝芝林门前。
他将柴火慢慢的放在宝芝林门前,靠在雪白的墙壁上,用力的拍了拍门,大喊道:“有人在这吗?我来找黄师傅的,有人在吗?”
莫非是...
林帆见到这熟悉的一幕,心里一惊,忽然想起了一个人,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他快步走到门前,拍了拍这个人的肩膀。
一张脸转过来,果然是梁宽,他上下打量了林帆一眼,奇怪道:“你是?”
“你好,我叫林帆,也是来拜师的。”
“你也是来找黄师傅拜师的?”梁宽仿佛找到了话题,兴奋道:“我也是来找黄师傅拜师的,我叫梁宽,是从梅县来的,你是从哪来的。”
“我...”林帆一时难住了,他是从哪来的呢?他也不知道啊,好在这个时候门打开了,一个带着眼镜的拿着书的男子从门内探头出来。
这个人正是黄飞鸿的徒弟牙擦苏,他是黄飞鸿的弟子,不仅精通中医,甚至还会西医,甚至他还是这个时期中国人当中极为罕见会英语的人。他和其他的路人有明显的区别,那就是皮肤较白细腻,同时手上没有老茧,很明显不是那种经常做事,或者做的事比较轻松的人。换种方式来说,那就是牙擦苏的生活水平较高。
“你...你...你们是谁啊,有何贵干?”牙擦苏结结巴巴的说道。
“这位兄台,我叫林帆,这位是梁宽,从梅县来,来这里是专程找黄师傅拜师的,不知道黄师傅在不在家呢?”林帆抱拳说道,他的语气温和,讲话条理分明。
“他...他...他...”牙擦苏又一次结巴起来,好久没有说出一个完整的句子,梁宽是个急性子,忍耐不住,大声说道:“黄师傅不在家啊?”
“是...是...我...是...”
“你就是黄师傅?”梁宽露出惊异之色,在他想象中黄师傅应该不是这个样子,而且也没有听说过黄师傅是一个结巴啊。
“等一等梁宽,这位兄弟说话有些妨碍,你不要急躁,打断别人说话,先让他把话说完。”林帆当然知道这个人不是黄飞鸿,伸手阻止梁宽,同时对牙擦苏说道:“这位兄弟,不用着急,慢慢说,把话说清楚。”
牙擦苏对着林帆一笑,好感大生,当然不是那种好感,而是受到尊敬的心理满足感。
“黄...黄...黄师傅不在家,我是...是...是他的徒弟,你们等会儿再来吧.”没有梁宽的打断,牙擦苏很快就把一句话完整的说完了。
“黄师傅不在家啊,那他去哪啦,我还要找他拜师呢!”梁宽顿露出失望神色。
“我也不知道。”牙擦苏这句话倒是没有哑巴。
“这位师兄,不瞒你说,我们千里迢迢而来,路途劳顿,是诚心诚意来拜师的,现在黄师傅不在,可否让我们在里面好好的等一等呢?”林帆恳求道,梁宽也是一样。
“行...行。”牙擦苏点点头。
“那就多谢了。”林帆拱了拱手。
三个人很快就走进了院内,这里是宝芝林的后院,进来先是一堵墙,绕过墙壁,是一个大概四十多平米的院子,院子里面有两颗树木分列两侧。
过了树木就是大堂,里面摆着两行桌椅,应该是让客人做的,房梁上则是一块牌匾,上面写着三个字:“宝镜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