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来到休息室时，此刻的茵蒂克丝早已经陷入了沉睡之中。之前她也是累的够呛，虽然说是什么禁书目录，但是体力比经过训练的泪子还要差，估计也就和初春差不多。这么折腾了半个晚上，这会儿她也是躺在沙发上，沉沉睡去。

    “你打算把那孩子怎么样？”

    神裂死死的盯视着方正，厉声开口询问道，而方正则打了个哈欠。

    “不怎么样………高等解除魔法。”

    一面说着，方正一面伸出手去向着茵蒂克丝一指，接着众人就看见一道晦暗的光束从方正的指尖射出，打在了茵蒂克丝的身体上。随后，在茵蒂克丝的额头之间，一个诡异的，类似阿拉伯数字“4”的符号悄然浮现，然后“咔啪”一声彻底消失。

    “行了，搞定收工。”

    方正拍了拍手，而这会儿，其他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方，方正先生，这就完了？”

    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泪子不由一把抓住了方正的衣袖，开口询问道，而方正则转过头望着她。

    “不然呢？你还想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我得弄一个特别华丽的仪式，然后弄点儿特别大的动静，最好再出点儿意外………”

    “警告！”

    然而，方正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见躺在沙发上的茵蒂克丝忽然睁开了眼睛。但是，与之前的她不同，此刻的茵蒂克丝就好像是电脑操纵的机器人一样，用着平淡，毫无阴阳顿挫的声音淡淡的开口说道。

    “第三章第二节，确认第一至第三结界全被贯穿，准备再生………失败，已无法自行再生。”

    “这是………什么？”

    看到这里，神裂火织和史提尔也是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茵蒂克丝。他们甚至能够看见少女眼睛之中那仿佛鲜血般鲜红的魔法阵，此刻正在闪烁着光辉。

    但是这不可能，茵蒂克丝应该是不能够使用魔法的才对啊！

    然而，还不等两人反应过来，就看见茵蒂克丝缓缓转过身，望向方正。

    “目前为了保护十万三千册的书库，将优先迎击入侵者………”

    “方正先生！”

    看到这一幕，泪子也是不安的叫了起来，然而方正只是扫了茵蒂克丝一眼。

    “给我躺下。”

    “…………………了解，已设置为最高指令，禁书目录将进入休眠模式。”

    伴随着话音落下，只见茵蒂克丝眼睛里的鲜红魔法阵缓缓消失，接着她本人也重新倒在了沙发上，再次陷入了睡眠之中。

    “………………………”

    看着眼前这一幕，众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真没想到，居然就这么简单就………”

    重新回到书房，泪子还是一副无法接受的样子。

    “我本来还以为一定会很难呢！”

    “对你来说或许很难，但是对我来说也就那样。要不是考虑到那个自动书记已经和茵蒂克丝的人格融为一体了，我连那玩意儿都给她删了。”

    方正重新回到椅子上，抚摸着小奶猫，同时回答着泪子的说话。而这时候的史提尔和神裂火织还呆呆的站在那里，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还好泪子察觉到了这一点，解除了他们的尴尬。

    “那么，方正先生，他们怎么办？”

    “这两个？”

    方正逗了逗猫，眯起眼睛扫了一眼两人。

    “留在这里给我干活，那个身材高的去搬个货啥的，至于那个暴露狂女人嘛，就暂时当个女仆，沏茶倒水，等英国清教那边交了钱，我们再放人。”

    “呃………什么钱？”

    “精神损失费啊！”

    方正瞪了泪子一眼。

    “你和他们打了一架，看把你都打成什么样子了，要点儿赔偿不过分吧。”

    “不，不，这个真没必要啊………”

    听到这里，泪子也是吓了一跳，急忙拼命摇头。

    “你看我现在这不也好好的吗？方正先生？多亏你替我治疗了………”

    “对啊，但是把我家小丫头伤成那样，一句对不起就能打发吗？道歉有用还要警察干嘛，更别说他们还没道歉呢。”

    “呜……………”

    听到方正说“我家小丫头”，泪子的脸顿时“砰”的一声变得通红，低下头去也不敢再乱说话了。

    “你要把我们留在这里？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面对方正的说话，史提尔和神裂火织的表情也变了。

    “你这样可是会引发大问题的，如果你这样做，很有可能导致魔法侧和科学侧的全面战争。”

    “哦。”

    虽然神裂火织说的很危言耸听的样子，但是方正的回应摆明了就是一副“谁也不是厦大的”。

    “所以呢？”

    “你………你难道不明白这其中的问题吗？”

    “不明白，因为对我来说无所谓。”

    听到这里，两人顿时哑然了。

    “无所谓………？”

    “没错，你说魔法侧要和科学侧宣战，那我还真想要问问，你们打算怎么办？”

    方正向后靠在椅子上，一面抚摸着小奶猫，一面笑嘻嘻的看着两人。

    “怎么？你们魔法侧是能让人不再用电脑电视？还是不再坐汽车飞机？还是要拆了全世界的超算和火箭？这样也太麻烦了，你们干脆把全人类都杀光算了，只要人类还会计算，会思考，能够传播思想，那么科学就会继续的发展。而现在的人类文明………”

    一面说着，方正一面指了指天花板上的灯，又指了指地板。

    “就是在科学的基础上发展来的，想要向科学侧宣战？行啊，杀光全人类吧。”

    “…………………”

    面对方正的回答，史提尔和神裂火织再次无语，然而很快，史提尔也开口询问道。

    “难道你就不担心学园都市被毁灭吗？它是你们科学侧至关重要的存在吧。”

    “呵呵。”

    方正笑了笑，接着转向泪子。

    “泪子。”

    “哎？啊？什么事？”

    “世界数学大会在这里开过吗？”

    “这个………没听说过。”

    “世界物理大会呢？”

    “……………好像也没有？”

    “那么半导体，有机化学，AI设计？”

    “………………？？？”

    “你看。”

    方正耸耸肩膀，摊开双手。

    “别说你们毁灭学园都市，就是你们抹平整个日本，对人类科学文明进程的影响也是连一毫米怕是都不会有。学园都市本身就是个封闭的孤岛，它对全世界的科技文明影响都基本没多少，还代表呢………你毁了学园都市，其他地方估计连眼睛都不带眨的，继续该干嘛干嘛。”

    “这……………”

    这一次，史提尔和神裂火织却完全是相视无言，一直以来，他们都认为，拥有顶尖科学技术的学园都市，一定就是科学侧的最强势力。但是他们忽略了知识的流通性，只有传播出去的知识，才会发挥作用。而学园都市独立于主流科研界，就像是武侠小说里的灵鹫宫，牛逼是够牛逼，武功也足够高，但是对江湖基本没影响。

    哪怕你把灵鹫宫一窝端了，人家江湖上依旧是该干嘛干嘛，谁鸟那个不知道在什么鬼地方的什么宫啊。

    反过来，你要是把少林武当一窝端了，那影响可就大了去了。为什么？因为人家弟子遍天下啊，武功也是一种知识，只有当你流通下去，才会产生影响，因此在你出事之后，这种影响才会扩大化。

    但是学园都市呢？

    号称领先外界三十年又怎么样？把自己的东西捂的严严实实的，他们即不参加各种标准化的制定，也不去涉及垄断市场，更不会做科学领域的标准制定者和推广者。如果他们制霸了多个科研领域，那么学园都市的毁灭的确会给科学研究带来毁灭性的打击。毕竟这样一来，很多研究都不得不中断或者重新开始。

    然而事实却是，为了保护自己的秘密，学园都市连耗子都不让随便外出，知识的交流互通更是相当的少。

    那么他们活着还是死了，对外界来说有影响吗？

    当然是没有的。

    说不定死了还好呢，这样其他势力还能够从学园都市的研究成果里找到点儿什么好东西。

    而史提尔和神裂火织显然是把学园都市当成是宗教里的耶路撒冷，自认为只要毁掉学园都市就能够给科技侧重大的打击，但是估计打死他们都想不到学园都市在科技文明里的地位还不如丐帮。

    起码丐帮完蛋的话，乞丐没人管还真让人头疼。

    学园都市完蛋的话，除了日本，其他国家怕是都巴不得看好戏。

    如果能从学园都市的尸体上掏点儿什么好东西就更好了。

    所以在方正看来，所谓的魔法侧和科学侧开战就是个笑话。

    除非你魔法师能杀光全人类，否则消灭科学侧？做梦呢吧。

    再说了……………

    “他们要是敢来找我麻烦，我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不怕死的尽管来。”

    方正冷哼一声，随后抱着小奶猫站起身来。

    “好了，记住，从明天开始，你们每天工作24小时，不包吃住，每周工作七天，随便你们想和谁联系就和谁联系，但是如果你们敢逃的话，我就打断你们的腿，然后再接上。逃一次打断一次，明白了没有？明白了就滚蛋，给你们一天时间去找你们英国清教的头子要钱，明天早上来报道，滚吧。”

    说完这句话，方正一挥手，接着下一刻就看见大门自动打开，随后史提尔和神裂火织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无法抗拒的力量迎面冲来，直接把他们两人打飞了出去，两人只感觉眼前一花，下一刻就重重的摔倒在地。当他们再次站起身来时，却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扔到了研究所外大门口的花坛处，而在他们的眼前，全自动的大门缓缓关闭，然后“嘀”的一声锁死。

    “…………………”

    两人默默的站了起来，互相对视了一眼。

    一时间，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在过了片刻之后，史提尔才叹了口气。

    “现在怎么办？”

    “没办法了。”

    神裂火织也是摇了摇头。

    “事到如今，只能够向最高主教报告了。”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