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阵道感悟

    “主人？您怎么了。”

    炎冥不解，望着端坐树梢的苏牧问道。

    “且听好了，我便在此处打坐感悟，汝来护法。洛霞族内任何人等不可干扰！”

    苏牧正色道，眉头语间很是郑重。毕竟这炎冥已有前科，若不是那日这畜生偷懒酣睡…

    “主人放心！炎冥若是再敢偷懒，就请您扒了我的兽皮！”炎冥见苏牧郑重起来，它也是变得肃穆十分，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善。”

    苏牧漠然道，而后双眼闭合，盘腿树梢，放开心神道心，往四处探去，不过转瞬之间，神识便已将三百里洛霞谷尽数囊括。

    然苏牧并未做止，继续放开神识，往层层云霞处探去，感受这洛霞族天然大阵的玄妙。

    层层云霞，缕缕曦光，弥荡三千凌空。九转洛水，源头灵气酝足，水质澄澈，盘桓洛霞族一旁，天地交合，中生洪荒万物。万里云霞与浩荡洛水，成一方天然大阵。

    体内一方小混沌内，至尊剑意本源陡然大作，凌厉无端，那九道隐于苏牧的弥天剑意，似是受到感召，一时倒腾不止，若非苏牧道心端正，怕是早就压不住了。

    同时，血雷本源也焕发万丈赤光，将这一方小混沌，映射如血雷霆海一般。空间本源亦是大作，他本无形，却将小混沌内空间撕成无尽碎片……

    一抹淡淡荧光，悄无声息出现在小混沌内，虽孱弱万分，在小混沌内滔天巨浪之下，几经波折，终究是幸存下来。

    那荧光隐隐显现数道洪荒道印，玄妙非常，暗含大道纹理……

    参天古树之上，苏牧合目屏息，一颗道心全然舒展，不知时间，不知空间，不知本身，不知道心。已入顿悟佳境，苏牧只觉得自己便是这涛涛洛水，只觉得自己便是这错落云霞，只觉得自己便是枯荣草木，自己便是这一花一石，一山谷。

    这一刻，苏牧便是洛霞谷天然大阵，大阵便是苏牧，方圆千里之遥，种种景象，万般生灵，如在眼前。

    微风拂过，草木浮动，柔嫩青叶伏地趴秧，苏牧知它孱弱，便是微风也不敢去违逆顶撞。苏牧知它，因此刻苏牧便是它，它便是苏牧。

    洛水时而潺潺缓流，时而涛涛汹涌，苏牧知它自满，因它滋润万物，蕴养生灵，有大造化加身。苏牧知它，因此刻苏牧便是它，它便是苏牧。

    寒鸦南渡，百里不得暂歇，因盛夏已过，草木渐黄，北风收紧，它要去南方，那里更为暖和……，苏牧知它，因此刻苏牧便是它，它便是苏牧。

    …………

    诸般万象，林林总总，数之不尽，各中忙碌。天下攘攘，洪荒悠悠，万般生灵，各有其道。

    “原是如此，我为生灵，生灵为我，我为大阵，大阵方随我心意，如我手足，任我驱驰，…”

    苏牧却不知，它这一朝顿悟，已勘破洪荒内阵道至高境界。小混沌内，那抹荧光此刻放出芳华柔光，算是彻底在小混沌内立下了脚跟。

    蕴养在小混沌内的至尊剑意，血色劫雷，扬眉空间，三道本源终于消停了下来。同时，蕴养在苏牧体内的九道弥天剑意，也已安歇。

    至此，至尊剑意悬于中央，血色劫雷，扬眉空间，以及那团荧光环绕周遭，缓缓转动。那团荧光，自是苏牧的洪荒阵道本源了。

    “阵道…”

    苏牧喃喃，嘴角露出一抹淡笑，很是满足。

    识海一变，苏牧来到了一方虚幻空间，混沌破碎，裂缝亘宇，一尊通天巨人手持巨斧，与三千魔神混战，嘶鸣怒吼，哀声不止，杀孽滔天…

    “开天大劫？”

    苏牧咂舌，心中生出一念，想去近前观看。下一瞬，苏牧便已来到战圈之内。

    不知虚幻空间是假，还是苏牧不真，三千魔神皆见不到苏牧，道道冲击，万般巨力，都于苏牧无甚。

    “这，这可是难得的大机缘呐！”

    苏牧暗道，随即便安下心来，观看开天大劫这一场大战，霸道无端，一力屠三千，那是大神盘古。魔气汹涌，覆灭万般，那是魔祖罗睺。有一道人，慈眉善目，遭开天斧重创，退下战圈，那是乾坤老祖……

    三千混沌魔神，尽在其中，苏牧一观之下，不由心潮澎湃，自己也算混沌魔神，比之诸等，却是万万不如。

    “可惜，不过是虚影幻象。若是真实，那我必受益匪浅…”苏牧心道，寰儿又嗤鼻一笑，暗道：若真是实况，我哪里能战在此处？早被战火波及，灰飞烟灭了…

    观看良久，苏牧却一直未见到自家师傅，一番探查后，发觉万里混沌隐匿处，有一白袍道人打坐调息，面色惨白，正是扬眉。

    “倒是忘了，师傅已被盘古重创。”苏牧说着来到苏牧身前，探头往扬眉袖口中望去，见得一青绿草种…

    “哈，这便是我了！”

    ……………

    ……………

    古木之上，苏牧屏息打坐依旧，不觉间，已过两个时辰。炎冥兽目虎瞪，凶气逼人，洛霞族女子无人胆敢上前。

    这畜生可谓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一刻也不敢松懈，不然若真生出些个意外，那它真要自个把自己的兽皮扒下来了。

    期间，红妆小怜二女来寻，被炎冥当场喝退。二女便去寻那三长老，然三长老也惧怕炎冥，只得去禀告族长洛孤颜。

    …………

    “族长，苏先生不知何故突然打坐，旁人不得靠近。”三长老禀报道，身后跟着的乃是一脸娇屈的红妆与小怜二女。

    “我二人一靠近，那蛮兽就吓唬我等。”红妆怯怯道。

    “是啊，那蛮兽好吓人。”小怜也畏畏缩缩道。

    “莫不是，你等做了什么惹先生不悦？”洛孤颜柳眉一皱，审视着二女。

    二女互视一眼，眸子里透出古怪神情，最后一齐望向了三长老。

    “说吧。”洛孤颜神色一沉，看着三长老，漠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