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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野的乱世,不羁的江湖:第二卷 恶郑之夺雅 第二十二章 黑白分明的世界

    “不,不可能有的事!”谢江奋力着抬起头,操着凄惨的声音大声喊道,“你们说的人证是怎么回事?”

    这可是大问题,大犯罪,大是大非的时候。可不能管痛不痛的问题了,这个时候还不坚持,更待何时。

    “你嚎什么嚎!”文师爷居然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他又冲着念诉状的衙役说道:“告诉他,让他明白点。”

    “是,文师爷。前些天,在麓山脚,湘江边的河堤之上,你是否遇到李进、季权师兄弟等人?”

    “是有一次,我遇到他们,”那次打死谢江都记得,那次留下的伤口现在还在隐隐作痛。

    “当日,李进以及一干众人看见你调戏李红母女两,他们当场制止了你的兽行,可是谢江你这个禽兽不如的家伙,居然事后再次行恶,他们便是你为恶的人证。”

    “不是这样的,”谢江嘶哑的喊着;“大人冤枉啊!”

    “你还冤枉,禽兽,你居然去到李红母女家中奸**女,并且残害母女二人,你的行为真是令人发指。苍天有眼,你在现场掉了这块抹布,可是你这个禽兽没想到的吧!”

    “不,不是这样的,”不对,谢江忍着疼痛,要起来辩解,可是尽力的挣扎,身体却根本没法动弹。下半身已经没有了知觉,他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抬起头,看到几个人进到大堂来了,那是李进和他的几个跟班。

    “呔,你还不认罪?”

    谢江想要反抗,“喔,”却气到一口血喷了出来,人已晕死过去。

    太不争气了,这一副臭皮囊,不是醉,就是晕,关键处总是赶不上用途。

    这不,醒来的时候,谢江躺在一辆牛车上。他不知道要去哪里,只知道牛车晃来晃去,引得他一阵阵的剧痛。

    什么是冤?这就是冤。

    谢江不知道晕过去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知道,他肯定会后悔再来潭州的,他只能往好的方向想。牛车到了站,他也猜到,最坏的事情发生了。

    西城大牢。

    监牢、脚镣、偶尔的一声惨叫,阴暗、潮湿、还有发霉发臭的异味,这里是谢江至今见过的最差的环境。然而,还轮不到他操心这里的环境,遇到的冤和身上的痛,时时都在提醒他,赶快想办法,重点是什么!

    要怎么办?该怎么办?后面会怎么样?

    “开饭了。”

    远处传来了一个声音,把他拉回了现实,他已经好饿好饿了。听得旁边也是窸窸窣窣的声音,扭头看去,他所在的牢房中居然还有另外一个人,刚才完全没有感觉到。

    这个人蓬头垢面,也不理睬躺在地上的谢江,走到牢房过道旁边等着。一会儿,一个壮汉提着个箩筐经过,从栏栅缝中丢进来两个馒头。

    谢江要去捡,可是手够不到。他从进了这个牢房就一直趴在地上,屁股一阵阵的痛让他根本不能动,他想两手支撑着身体,人向前爬一爬,然后就看见那个人将两个馒头都捡起来了。

    “谢……”谢江正要谢谢这个人帮他捡馒头。可是,这个人并不是帮谢江捡,他拿起两个馒头经过谢江身边,走到了他刚才起身的地方。

    “啊……,”可恶,愤怒,谢江异常的愤怒,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受这般遭遇,这般的冤枉,居然连同在一个牢房中的人都要拿自己的馒头,还是在自己根本爬不起来的时候。

    不可饶恕!

    “啊……,啊……,啊……”一声又一声的嚎叫,发泄着谢江心中的怒火。

    这个蓬头垢面的恶心人怔了一下,看着谢江,他看到了谢江充满怨恨的眼神,也应是感觉不对,最终还是将手中一个馒头扔了下来。

    还是那个被咬了一口的馒头。

    谢江也管不了那么多,狼吞虎咽,几口就吃完了。再看那个人,他似乎也有些心怯,赶忙吃掉了自己的馒头。

    吃了馒头,总算有些力气了。

    打坐运功是最好的,虽然只能趴着。

    还有,以前听师傅说过,去除疼痛,还可以念经。

    “故知般若波罗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故说般若波罗蜜多咒,即说咒曰: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

    “开饭了!”

    这么快一个下午就过去了。

    两个馒头,一碗水,原来这牢里还有一个碗是盛水的。

    这次那人倒是只拿了他自己那个馒头。

    “你是什么事情关进来的?”那蓬头垢面人问。

    “不知道,我醒过来的时候就朝这里送了。你呢?”

    “嘿嘿,倒是跟我有点像。”那人干笑几声,又坐到他的角落里去了。

    夜深了,谢江尝试着爬起来。

    休息一下午之后,谢江感觉好了很多,他打心眼里感激着他的师傅半云和尚,感谢他教会自己这套运功的心法。每次运功的时候谢江会感觉有一股暖流在他体内游走,越来越明显。上次,胸口中剑之后,谢江尝试着让这股暖流顺着之前《甲乙针经》上看到的经脉图,流向受伤的胸口。刚开始好像有个热气在烘烤伤口一样,后面慢慢疼痛就感觉好了很多。所以,这次入了这大牢后,谢江一直运功刺激着屁股上的伤口,直到他看到窗外那一轮明亮的弯月。

    还是站不起来,他只能跪在地上,抬头望着窗外,就像一个许愿的人。

    “你是个和尚?”

    “不是?”

    黑暗的角落里,那个室友问他。

    “有冤情?”

    “是。”

    “不睡觉吗?”

    “睡不着。”

    “睡吧,过不了多久,你就习惯了。”

    “我没有罪,我很快会出去的。”

    “你还想着出去?”

    “我又没有罪,也没有做错事,我当然能出去了。”

    “那也早点睡吧,养足精神,明天对你来说,会是一场战争。”

    “你不想出去吗?”

    “想……”

    沉默。

    这是一个怪人,可能有他的难言之隐吧!

    外面的月光如此皎洁,这明明就是一个黑白分明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