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流？

    在全靠想这个的时候。

    远在七十二号排档的透透和绿绿不知怎滴，就打了个寒颤。

    人家还是大姑娘呢好吧……

    不过很快，她们就看到了第一个人。具体说，是第一个生客。平时的客人都熟悉啊，就算叫不上名字也面熟，可这位绝对是第一次……与其是来撸串的，倒不如说像是来找什么东西。

    东瞅西瞧的，透透上去招呼：“你要来点什么？”

    客人：“……随便吧。”

    透透傻眼，随便算什么？本姑娘也不是随便的人啊。要不是看他长得帅，透透早就赶人了。

    “这里东西挺多的。羊肉串最好吃了，不过我看你还是来点烤韭菜和烤腰子吧……很补哦。”透透笑咪咪的，一边一个酒窝。

    “……嘎？”客人苦着脸，我看着像这么虚么？勉强点点头，“那就来点吧。”

    绿绿也在一旁笑。这透透，看到稍有姿色的帅哥就这样，太直接。

    不过她们很快便笑不起来了。因为有一大波客人，正在路上。

    当全靠领着白捷马厚袍喜气洋洋地赶往七十二号排档，还隔着两个街道呢，就感觉不对劲。

    “咋了？出啥事情了？”马厚袍首先发问。

    全靠看看时间：“这里没火车站吧？再说也没到春运的时候啊……”

    就见街上的车子早就堵得不能动，每个路口都有交警在一边指挥一边擦着汗。所有的人似乎都在往一个方向赶，而且看年龄都很年轻，穿着也时髦，有的还带着乐器。

    “来晚了，来晚了，看样子今天是排不上了？”

    一位穿着时尚的小伙，对着坐在副驾驶的美女说。

    “幸亏我们是走路来的，不然也得堵在路上。所以说这事得有诚心呢，走路才叫有诚心呢是吧？大家走快一点呵。”

    另一群年轻人一边走一边热烈地说着，不时望着堵在车里的人窃笑。

    全靠有点明白了。七十二号排档的名气算是打出来了，可这么热烈还是让他感觉有点懵。瞧着这两条街上的人数，绿绿她们不一定顶得住吧？

    几人也加快脚步，往排档方向挤去。

    越往里，才越是知道问题的严重性。到海鲜胡同的时候，基本上就是人挨着人在随人流流动了。这时已经看到有人从胡同里面三三两两的出来，手上各自拿着串串，羊肉、韭菜、里脊，个别豪阔的拿个大腰子，啃得那个香……

    指挥交通的警察也纳闷，也没接到这里有举办什么活动的通知啊，怎么这些人没头没脑地就突然聚集起来了。一开始还以为是要闹事呢，后来才知道全是到七十二号排档去的。

    什么时候这排档的东西这么有名了？自己也去吃过啊，也就那样，最多也就是两个女老板长得还算好看。

    不过总算还好，不是闹事，警察自己也松一口气。心里想着，自己是不是也要带两串回去给老婆偿偿？那么多人疯抢，总不是没有道理的吧……

    全靠眼看就要挤到排档位置，听得前面的人“轰”地一声，就散了开来。有人大声在喊：“没啦没啦，今天的货已经全部卖完了。大家明天再来吧！”

    正是曹郸的声音。有他在，全靠觉得放心不少。

    却另外有人不甘心：“老板，你再找找，看看还有没有落下的韭菜什么的，我不要多，几根就行！”

    甚至有人在哀求：“帮帮忙，我开车从几百里外赶来的，就是为了偿一口这里的串串，再想想办法给我烤一串呗。什么都行，你看，那边不是还有几条鱼嘛，我要吃烤鱼……”

    曹郸就骂开了：“去你的！那是养的观赏小金鱼好吧，这么小，亏你开得了口。我捉个臭虫烤给你吃要不要？”

    “好啊好啊，那麻烦你了！”那位还真不挑。

    “……滚你丫的。”曹郸看着面前的人，心想这帮人，魔怔了吧？

    “要不，我自己去买点东西来你们帮我烤？我照样给钱。”

    “……本排档不代加工食品，你下次再来吧。”

    “……”

    “……”

    一时人声嘈杂，怨声载道。不少人还久久不愿离去。

    警察急了，拿个扩音喇叭就冲前面去了：“请大家保持冷静，一定要保持冷静。既然店家已经没货，就请大家有序撤离，千万别擅自堵在路上，影响其他人通行！”

    同时用对讲机救援：“海鲜胡同，速派警力过来，要快！”

    老天保佑，可千万别发生踩踏事件啊，担不起这个责任。

    …………

    一个多小时后，人群才散得差不多。

    全靠带着全副武装的白捷……没办法，出名了，总得搞点装备啊。不然就凭刚才的人流，不说骚乱，踩踏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透透眼尖，老远看到全靠就喊：“全大哥，你可来了！刚才吓死我们了……”

    确实，别说她们，全靠想想也后怕。看来还是低估了人们成名的心了。

    绿绿问：“白捷姐，你真的是在这里开了窍的？”

    透透跟上一句：“对啊对啊，刚才那些人都说你是吃了这里的串串突然变成音乐天才了。可我吃自己的东西十多年了，咋就还五音不全呢？”

    白捷向全靠看看，不说话，她不会撒谎。

    全靠咳嗽一下，说：“是那些人想出名想疯了，白捷哪里是吃了这里的东西开的窍？只是在这里得到了灵感而已。你们……人没事吧？”

    刚添的长桌已经被拆成了木料，看样子还不全，估计被人顺手牵羊拿回去找灵感了。“这帮瘪犊子！”全靠暗骂一句。

    绿绿突然拉过全靠，偷偷说：“全哥，今天人太多，我们忙不过来，所以你交待我们的事……就没办成。”

    全靠一摆手：“没事。没办成才对！这帮犊子，光知道赶趟，却不愿意沉下心来慢慢体会的。我跟你说，把关的事，就交给你和透透了，我相信你们。你们可一定要把好关啊，那些歪瓜裂枣，动机不纯，一心想成名的就算了，只有那些愿意沉得下心来，感受生活感恩生活的人，你们才按我说的去做……”

    绿绿轻轻地点点头，一脸神圣。

    前几天，全靠是交代了她们事情的。

    他并没有直接把艺术觉醒的药丸给她们，而是把合成药丸的原料列了出来，交代她们如果觉得哪个人不错，可以分批放入他的食物中去。至于能不能在他肚子里合成药丸的效果，全靠觉得问题不大。

    他也没有把那些原料的作用跟透透和绿绿说清楚，只是说对提高艺术修养很有帮助，如果她们自己感兴趣的话，也可以吃，只不过悠着点。

    透透和绿绿全都摇头，她们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这也是全靠欣赏她们的地方。

    接下来，全靠交代了她们一些明天要注意的地方，又把马厚袍留下来辅助她们筛选，毕竟这老家伙的眼光还是有的，但又不能对他透露得太多，也是头疼。

    最后，全靠带着白捷，往回走去。

    一路无语。

    到了全靠的住处，远远地就可以望到人头攒动。毕竟随着白捷成名，全靠也是出了名了。

    全靠心有感触，突然就觉得自己面前有一扇门，门的这边，是自己，自由，随意。而门的那边，是名利场，每一步，每一天，都纠缠在瓜葛中，累，很累！

    而自己把白捷推到门那边去，似乎很……不人道？

    “以后……你就是明星了，和导师都已经规划好了吧？她挺不错的。”全靠说。

    白捷：“嗯。”

    “那边坏人多，你自己小心了。凡事要讲策略，别动不动就打架，得有明星的样子。”

    白捷：“嗯。”

    “明天我就要回去了，以后再看到你，就是在电视上了，呵呵。身份也不一样啦。”

    白捷还是：“嗯。”

    “……你就没点什么要跟我说的？”全靠头疼。

    白捷眼睛一亮：“要不你……跟我打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