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靠一张嘴:正文卷 第一百一十四章 尴尬的怪兽
虽然有条路通往这里,但四周漆黑,路也断了,不远处的丘陵矮矮的,像一排沉默的路人,挡住了远眺的视线,使这里看起来更像是荒郊野外。
“嗬嗬”声时近时远,显然,那东西并没有直接过来,而是在二人的四周不断游走。
听声音的来去速度,算得上很快。
当然,跟全靠二人比,还是相差很多。
如果现在他们要逃,自是不成问题。但……二人不约而同想到了这东西,是不是就是田丝丝这次来的任务里所指的那类东西。
当然要看一看它的本来面目。
而且,目前听到的声音,是只有一个,或者说一头。也不知道在周围的其他地方,是不是埋伏着另外的同伙。
在管理中心得到的情报上,当地并没有怪兽伤人的事件发生,所以……如果真是那些东西突然出现,是不是意味着它们,或者说创造它们的人,得到了消息,并精确地在这里想要阻截他们甚至杀死他们?
这就有意思了……
如果逃的话会不会造成其他无辜人受伤不说,也会让这次的碰面显得太无趣和仓促,多可惜啊。
冷风吹来,让人头脑顿生凉意。
全靠捏了捏拳头,感觉手上的青筋凸满了力量,血液随着一阵阵的翻涌变得亢奋起来,急不可耐地要感受捶在皮肉上的滋味。
而田丝丝一声不吭,一双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寒光,如天上星辰坠落人间。
“嗷……”
这次的怪兽竟是变了声音,像是做了某种决定,不再徘徊踟蹰,径自从百米外的地方直线冲了过来……
隐约中听到有蹄踏的声音,卷起一片风声。
来了来了,全靠眼睛一眯,擎起拳头,稍作转身,和田丝丝换了些角度,让自己直面声音来处。
“得得……得得……”
踏蹄声越来越响,不过三秒功夫,就有两缕蓝光在声音方向闪现,再过一秒,蓝光由萤火虫大小变成碗口般大,里面仿佛有焰火在流动。
一阵腥风,先它而到,吹得两边的野草纷纷伏地,“吱”……一只田鼠从旁边窜过。
这是……啥玩意儿?
全靠现在是三级权限,虽然没有兑换夜光成像类的技能,但黑暗中的分辨力还是比一般人强上不知多少倍。
但看到来物,还是傻了。
这长长的身子……是蛇吗?
不对,刚才明明听到有踏蹄声啊!而且这头,这嘴……明明是犬类好吧。
还有这体型,得是牛吧?
总之,就是非常非常别扭的一种东西。
全靠都不知道怎么来形容这玩意儿,就像一个完全没有艺术审美的小孩用橡皮泥捏出来的某种臆想品……
非得描述的话……狗头蛇态拉长版牛身带腥风神兽?
特么的跟鉴宝节目里的东西名称一样长。
可那都是艺术品啊,是静态的,很美。眼前的这个,虽然是动态的,却太嗑碜了,真特么丑!
等它再近一些的时候,全靠总算看清楚了,确实有蹄啊,还是单蹄的,而且不止四只,是两排……特么的两排单蹄的动物!
由于距离很近,已经感觉到怪兽的嘴里喷出来的腥臭之气,还有眼中的凶狠光芒……
全靠不敢怠慢。
低吼一声,把酝酿已久的右拳砸了出去。
那是集卷了一身力量的拳头,光是带起的拳风,就冲散了刚才的腥风,硬生生地在黑暗之中砸出一片墨影来。
比黑暗更黑……所以才叫墨!
全靠有信心,就算前面开过来的是一辆坦克,只要装甲厚度不超过10厘米,他也能在上面砸出一个拳印来。
当然,他的拳头也不会好受……
那怪兽看到拳头,眼神变了,由刚才的幽蓝变成柔黄,暴戾变成了恐惧,整个身子猛地顿住,像急驰中的骏马被勒住了缰绳,姿态豁地向上冲起,似要腾空而去。
可惜,它不止有四条腿,而是有……两排。
这特么就扯了啊……
前面的腿打住了,后面的腿却还在不断往前拥挤着。
一双,两双,三双……
终于,在挤到乱成一团的时候,不知道哪条腿踩到了另外的腿,或者是一条腿绊到了其他的腿,就听得“呯”地一声,整个怪兽轰然倒地!
而刚才冲过来的惯性不减,使它嘴啃着泥在地上又滋出很远才堪堪刹住。
好尴尬吖。
全靠:“……?”
田丝丝:“……”
这特么什么玩意儿?
全靠砸出去的拳头由于落了空,差点胳膊脱臼。
你不是很猛的吗?
你不是来势汹汹吗?
你不是要给个下马威的吗?
结果……就是这么个玩意儿?
画风顿时就变了,刚才紧张出水来,现在是尴尬出水来……甚至变得有点欢乐。
就在全靠田丝丝愣神的时候,怪兽从地上爬起,好不容易理好两排腿不再绊脚,然后转身灰溜溜地跑了。
就这么跑了……
全靠和田丝丝再次感觉有乌鸦从脸侧飞过,留下一排黑点。
“你这次的任务就是这些玩意儿?”全靠苦笑。
田丝丝:“……但愿吧。”
二人虽然刚才没有动手,但好一阵紧张,现在情绪猛地松弛下来,都觉得有点累,干脆背靠着背坐下,休息了好一会儿,才捡起刚才扔下的礼物,向着全靠的老家村落走去。
等看到眼前出现一幢幢的房屋的时候,天边已经有了些许白光。
整个村落已经大变了,里面错落着几幢小楼房,但设计却显着些土气。
另外的小路和池塘,却还是几年前全靠离开时的模样,甚至当年被陈浩然施针时的大树都还在。
一下子许多小时候的景象都在全靠脑子里映了出来,似乎就是昨天的事情。这些影像以前并没有在全靠的脑子里出现多少次,并不是代表着被遗忘,只是隐藏得好而已。
全靠根本都不用辨认,一路走到一排平房跟前。
这排平房看着应该有些年数了,墙上斑驳的石粉灰无言地诉说着岁月的侵蚀。
“吱……”地一声,院门小开。
从里走出一个人来,瘦高的身影已经有些佝偻,但步子迈得却急,转角的时候轻轻咳嗽了几声,似乎还嘟哝了几句,声音沙哑而低沉。
“爹……”全靠忍不住轻声叫道。
那人回头:“……?”
全靠声音大了点:“爹,我回来了!”
那人:“……嘎?”
嘴张了张似乎想要说话,却头一歪,猛地向地上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