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赵崛起:一、庶子入世 10、不服再战
景华公主双目透红,抬袖拭去了淡淡的泪痕,她精通古琴,自是最为知音,听完此曲终是心潮难平,不免翘首相问。
“这位是?”赵阳一怔,景华公主面色憔悴,更让人凭添一份怜惜之情。
“公子阳见笑了,这就是我的孙女景华公主。”韩太后心疼地拉过景华公主,景华公主身姿摇曳,如风摆柳。一颦一笑间,顾盼生辉。满堂宾客顿时惊为天人。
“太后,魏昂有一不情之请!”魏昂少有地恭敬起来。
韩太后心情大好:“魏公子不妨直言?”
“可否断绝与赵国的联姻,将景华公主许嫁于在下?”
“……”赵阳脸都气绿了,就听魏昂接着说道:“若是如此,我魏昂许诺韩魏两国永为兄弟之邦,若有他国为难韩国,便是与我魏国过不去!”
“魏昂你是不是已经把自己当成魏国之主了?”韩康不屑地说道:“作为公子阳的手下败将,亏你还敢厚颜如斯!”
“你!”由于韩期的缘故魏昂对韩国的人际关系较为熟悉,知道韩康是景华公主的亲弟弟,居然咬牙忍了下来,又对韩太后说道:“太后,魏昂还有一事相询。”
在韩太后的默许之下,魏昂接着问道:“赵国公子阳偷袭我边陲重镇,与韩国可有关系?”
“唔……”韩太后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就见子华子起身说道:“此事我韩国并不知情。”
“然而赵阳攻我中牟,掠我大魏所得的财物只怕已是尽归韩人所有了吧?”魏昂所说,子华子无法反驳,证物渔樵琴就在那儿放着呢!
“若是韩国将赵阳交予我魏国,此事便就此揭过。”魏昂说着双目一瞪:“若是不然,我大魏必将与尔等决一死战!”
“公子昂此行看来是下战书来了?”子华子抚须一笑,正要作答,就听殿外一声长喝:“侯爷到!”
“韩侯来了!”诸人皆侧目向殿外一看,一个苍冉老者在一众侍从的搀扶下微微颤颤地走了进来,顿时众人心中连连摇头:“韩侯都到了这种地步,如今接班之人尚不明朗,看来韩国国是堪忧啊!”
“公子阳在哪里?”韩侯目光有些凌乱。
“赵国公子赵阳见过侯爷。”赵阳忙上前见礼。
“哦,你就是公子阳。”韩侯目中聚起一道光芒:“若是魏国大军来袭,你可愿助我韩国守城?”
“此事因赵阳而起,赵阳自是义不容辞。”
“那你可愿将传闻中的赵氏怪鸟授与韩国?”
两人一问一答,却揪动着各国使者的心。
“此技只可作一时偷袭之用,如今天下皆知,难堪大用。况且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更何况如此奇技乎?”赵阳看清了当前形势,对韩侯说道:“为韩国计,赵阳以为也不能以之相授。”
“好,既如此,我也不与相逼。”如今韩国内忧外患,韩侯心中岂能不知,又道:“如今魏国向我宣战,你以为如何?”
“魏都大梁河泽密布,是天下闻名的富硕之地。与其在垣雍固守不如强攻大梁!”赵阳语惊四座:“于领兵之将而言,攻魏上策,当据垣雍引黄河之水行倒灌大梁之计,则其城不攻自破!”
史书记载后世秦国名将王贲正是用水淹大梁之计,一举灭亡了魏国。赵阳昨夜思索再三,唯有如此才能震慑魏国。
“公子阳!你好歹毒!”赵阳侃侃而谈,只把白圭急得跳脚,大梁水利皆出自其手,他怎能不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
“然则黄河泛滥,天下同灾,与侯爷而言实乃下策。”赵阳也不以为意,接着说道:“不如就由赵阳再行攻下中牟,以令魏人心服口服,侯爷你以为呢?”
“赵阳,我便在中牟等你来攻,若是你能在三月之内拿下中牟。我魏昂心服口服!”魏昂掷杯于地:“若是不然,韩国公主当许我为妻。”
“我岂是你们的赌注!”景华公主闻听负气而去,众人竟是不忍出言苛责。
“公子阳,我大秦公主赢柔年方二八,能歌善舞,若是此处不得志,大可来找我们老秦人!”樗里疾哈哈一笑,韩赵若是连成铁板一块,对于秦国东进大为不利,更何况所谓赵氏怪鸟又有哪个国家不想占为己有呢?
“谁跟你是老情人啊,我说樗里疾,要说能歌善舞,非我大楚公主芈琰莫属,什么时候轮到你们秦国公主了?”说话的是楚国大司马昭阳,也是楚王族三氏之一。他为楚国征战天下未尝败绩,倒也没人敢直撄其锋。
“昭阳,你这是想要跟我比划一番了?”两个看热闹的不怕事儿大,说的是剑拔弩张的话,却是满堂轻松起来。
“孤已决定了!封赵阳为垣雍令,统领垣雍三万大军,并其属下赵国将士,接受魏国宣战!”韩侯虽病弱体衰,言语上难免气势不足,但一国之主的王者风度,远非他人可比拟。
“赵阳!我魏昂便在中牟等你来攻!”魏昂恼羞成怒,拂袖而起,携着白圭扬长而去。
“妙啊,妙啊,我昭阳和齐国人打了半天,刚打败申缚,大王却让我来参加什么宴会!老子一肚子怨气,如今总算是舒坦了些,哈哈!”大司马昭阳仰头大笑,说完满满灌了一大口酒:“我叫昭阳,你叫赵阳,你可别给我丢脸!”
“赵阳领命。”赵阳对韩侯一拜,继而对昭阳说道:“请大司马作壁上观。”
“公子阳如此自信满满,我公输正也想见识一番,我们中牟城下见。”公输正与韩侯见了一礼,也自去了。
众人皆是一惊,对付公子昂和五千魏武卒已是极为不易之事了,如今公输正居然主动相助,看来赵阳此行是讨不了好了。
“既如此,我们也告辞了。”昭阳和樗里疾见事已至此,再逗留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当即相继离去。
眼见宾客散尽,田贾带着雍门周也借故辞别,赵阳对田贾还是颇有好感的,不免相送至门外,就听田贾悄声说道:“公子阳,你我一见如故,等你拿下中牟凯旋归来,田贾想与你切磋剑术。”
“田贾兄你……”
“若是在下得胜,恐怕要掠走景华公主了。”不待赵阳作答,田贾身影骤然一动,已在一丈之外。
“公主?田贾?”赵阳正不明所以,韩侯已命人将他请入了密室。
“今日孤已经得罪了魏国,公子阳你认为韩侯之位应当传于韩康还是韩期?”韩侯显得有些疲乏,直接开门见山,说出了心中最大的难题。
“此韩国内政,赵阳不敢多言。”
“如今你我已是一家人,但说无妨。”
“赵阳以为当立韩康。”
“嗯,等你攻下中牟,孤便行立储之事。”韩侯喘息了一会,接着说道:“只不过,魏国势大,若不能伤其根本,孤终是不放心。”
“侯爷放心便是,只要垣雍水攻的杀手锏还在,魏国就不敢妄动。”赵阳一一分析道:“过分削弱魏国对韩国也不是好事,一旦他国来犯,势必要拉上魏国助阵退敌。毕竟水攻所能胁迫的只是魏国而已。”
韩侯瞪大了眼睛,冥思不语。
赵阳补充道:“只要有什么不痛快就找魏国说,你若不施以援手,咱们就同归于尽水淹大梁算了!”
韩侯不免会心而笑,如此泼皮无赖,当真让人无可奈何!只可惜他那胸口积有浓痰,兴奋之下顿时一阵猛烈的咳嗽。
“你要是我的儿子……”韩侯渐渐止住了咳嗽:“多好!”
“女婿也是一样的,赵阳必定会待侯爷如亲父一般。”赵阳看着韩侯行将就木,心中不忍。现代人的觉悟再一次与这乱世格格不入起来。
韩侯摆摆手,他既称孤,就不会相信这样的话,甚至连韩康韩期他都时有提防,更何况赵阳呢!
“孤唯一不放心的,就是魏国那五千魏武卒,若是你能帮孤将其连根除尽,孤便放心了!”
“侯爷为何对魏武卒耿耿于怀?”
“当年魏武卒劫掠我韩国边境,如今想来历历在目!”韩侯大口吞咽了一下,呼出了一口闷气:“一旦这五千精锐突袭,一夜之间拿下垣雍,所谓水淹大梁之策岂不成了梦幻泡影?”
韩侯说着,目中忽然光芒大盛:“若是不能尽除魏武卒,孤只有立韩期为储,以保全我韩国了!”
韩侯连着换了三口气,这才把他心中的想法完完全全说出来。
赵阳心里也知道这已是他的底线了,乱世就是如此残酷,赵阳终是点了点头:“赵阳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