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淡淡一笑，叹气道：“唉……娟儿姑娘眼界甚高，平常人她根本不会看在眼里。想我好歹也是武徒八层的人了，学识有一点，自负甚高，本认为能得佳人赏识，谁想……谁想好几次都是失望而归……唉！唉！……”

    “我艹，你这软蛋已武徒八层了！”叶尘暗惊，真是灵压不放，一点也不识人啊。旋即，叶尘拍了拍他肩头，以示同情：“大哥，你要坚强，要对自己有信心，可千万不要绝望啊！”

    顿了顿，叶尘又道：“或许前几次娟儿姑娘没注意到你？走，咱们挤挤，站到最前面去！凭大哥你这副尊容，往那前面一站，英俊潇洒、风流难挡、鸡立鹤群……呃不，鹤立鸡群，娟儿姑娘想不被你迷住都不行！”

    叶尘面上虽如此说，心中却想：“哈哈哈……老兄，这回你恐怕又没什么指望了。谁叫本少爷我比你还英俊潇洒了那么一点点呢？娟儿姑娘不看中我她就是个大瞎子！何况大爷我还有黑金劵呢！”

    “小兄弟，但愿能如你所说！我今晚若能得偿夙愿，明天一定会请你好好吃喝一顿！”

    叶尘哈哈一笑，说道：“好！好！”心中却道：“得偿夙愿恐怕是我，我看还是明天我请你好了……别，浪费大哥的银子！”

    “不对啊，这娟儿姑娘芳龄十七，每月接客一次，也不知道她是从几岁开始的，不会是那……幼小萝、莉便……”叶尘不敢想下去了：“MD，若她有个什么病，那遭殃的不就是自己了……嗯嗯！大哥我就来看看，不进去——捞了大神值，大哥我溜人！”

    人群忽然一阵骚动。

    那中年人大声道：“娟儿姑娘要出来了！”

    叶尘随着众人的目光向上瞧去，只见一位年纪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女缓缓下楼，穿着件苹果绿色的纱裙，脸上脂粉微施，一双杏目明如秋月，澈如秋水。

    “哎哟，是娟儿姑娘！”

    “娟儿姑娘，你可出来啦！”

    “你等得我好心急！”

    “小美人儿，想死你了。”

    “光是看看，就那啥喷……射了”

    ……

    众人今天都是冲着娟儿姑娘来的，见她一露面，便纷纷大叫大嚷起来，恨不能立时冲上楼去，抱着她姑娘好好销魂一番。

    但见娟儿脚步盈盈，走到二楼的楼梯口处，缓缓坐到早已准备好的一把古琴之前，秀目流波，冲着楼下众人微微一笑。

    叶尘好不容挤到最前面，只见她皮肤细致光滑，晶莹如玉，宛若是冰水做成的一般，又见她那一笑妩媚娇艳，仿佛就是对着自己而笑，脑中登时“嗡”的一声，心中大叫：“乖乖，美啊……太美啦！救命啊！我要被美死啦……”

    他身旁的中年人也瞧得入迷，心想：“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着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嫣然一笑，惑阳城……嗯，这些话对娟儿姑娘来说，那是再合适不过了。”

    正在中年人失魂落魄间，忽觉手背上一凉，侧头看时，却见叶尘双眼发直，嘴巴半张，嘴角处不时有口水垂下，滴到了自己的手背上。

    他登时一怒，灵压就施放出来了，但顷刻一股更强力的灵压被覆盖过来，吓得他赶紧收回了灵气，心中暗道：“这望春楼不可闹事，这是众所周知的规定，看来我要放松放松……”

    叶尘口水又滴一滴下来，厌恶得中年人脸色一黑，眉头紧皱，心中暗念“放松放松”的同时，嘴上道：“小兄弟，小兄弟！”

    叶尘猛然一惊，回过神来，问道：“怎么啦大哥？”刚才一瞬间，他也感觉到那股凌厉的灵压了，至少也是一位武师。

    中年人指了指他嘴角处一道摇摇欲坠的口水……

    叶尘“啊”了一声，抹了抹嘴，笑道：“哎哟，对不住了，娟儿姑娘太美了！看得就想一口吞下……”

    中年人连连点头赞同。

    娟儿姑娘伸出春葱玉指，在琴弦上轻轻拨弄了两下，轻启朱唇，缓缓道：“各位贵客光临，实在令娟儿倍感荣幸。请贵客们先行坐到椅中，待娟儿先弹唱一曲……”

    她话语刚落，便听得“忽啦啦”的一阵桌凳碰击的响声，众人各自胡乱抢了个位子坐下。叶尘和那中年人动作慢了半拍，竟一张椅子也没能抢到，登时互相看了眼，微微苦笑，只好依旧站着。

    娟儿姑娘目光微斜，冲他两人抿嘴一笑，露出两个浅浅的酒涡，看得叶尘与中年人如痴如醉，心中极乐。

    随见娟儿姑娘抚琴唱道：

    “昨夜佳期初共，鬓云低，翠翘金凤。尊前和笑不成歌，意偷传，眼波微送。草草不容成楚梦，渐寒深翠帘霜重。相看送到断肠时，月西斜，画楼钟动……”

    她声音娇嫩轻柔，好似梁燕低唱，空谷莺鸣。楼下众人听得不由骨软魂销，浑然忘了自身所在。

    “我艹，简直是喝了迷魂汤啊！”叶尘心中暗道，完全忘了自己是要来看十个八个的，而不是单独一个！

    待曲终琴止，望春楼大厅内鸦雀无声，一片静寂。

    众人都在回味刚才娟儿所唱之曲的个中滋味。

    娟儿眼见众人一个个状如痴呆，突然轻轻叹了口气，道：“娟儿想问各位一句话，希望各位能如实答来……”

    楼下众人都道：“娟儿姑娘，你有话尽管说。”

    一个个伸长脖子，凝神静听，只要娟儿姑娘的话一问出口，自己便抢先回答，也好博取美人的好感。

    娟儿眼敛低垂，缓缓道：“各位今天来望春楼找娟儿，为的是什么？”

    “我勒个去的，这是明知故问啊！”叶尘心底暗道，但转念一想，这其实才好欲纵故擒。

    大厅众人听她问出这话，均是一怔，心想道：“那还能干什么？当然是与你共度春宵，逍遥快活了……”

    要知道今天来的客人中，要么是商贾巨富，要么是武修之人，各人心中虽然都有此意，但谁又肯不顾自己颜面，当众说出来？

    于是纷纷道：

    “娟儿姑娘清丽脱俗，美艳无方，在下闻名前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娟儿姑娘琴技高超，令人佩服。小生也略通琴艺，希望今晚能与娟儿姑娘共处一室，相互切磋琴艺。”

    ……

    众人违心背意，一个个“慷慨陈辞”，多在夸赞娟儿姑娘如何美丽，琴艺如何绝妙。

    那中年人也大声道：“在下今日前来并无他意，惟愿与娟儿姑娘饮酒聊话，秉烛长谈。”

    叶尘侧眼瞧着，见他一脸正色，暗道：“刚才还说要跟她上、床，怎么这时却摆出了道貌岸然的样子来？他娘的，我呸！都是伪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