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大清:正文 第三百四十九章 夏日诗帖
几个太监身子都是一抖,却依旧无人开口。
胤祚又对彩裳道:“他们几个进宫前的家人照的到吗?”
彩裳道:“净事房留有全皇宫太监的出身凭证。”
胤祚点点头道:“好,你去找来,兴许能从他们家人里问出点什么。”
听到这话众太监身子都是一抖,其中一个年级尚小的太监立刻哭嚎道:“求主子开恩,奴才家人与此事毫无关系啊!”
胤祚呵道:“知道什么!讲!”
那太监情急之下自知失言了,被胤祚大喝吓得身子一抖,目光不由望向一年纪稍大的太监。
“小魏子,你可有什么要说的?”胤祚森严笑道。
小魏子额头冷汗密布,对胤祚道:“六阿哥,奴才对不起您,所有罪责,由奴才一力承担了吧。”说完从袖中拿出个红色药丸塞入嘴中。
他速度极快,旁人想要阻止根本来不及。
红色药丸一入口,小魏子便倒在地上,浑身抽搐,口吐白沫,再过了片刻,便脉搏气息全无了。
这时有机灵的太监道:“主子……小魏子以前是伺候三阿哥的。”
胤祚喃喃道:“三阿哥吗?”
这时彩裳问:“王爷,这些太监如何处置?”
胤祚冷着脸道:“继续问,死了一个小魏子便混过去吗?”
不久,房中用刑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宫中太监地位极低,就算偶然死了一个两个,也不会有人追查,更何况他们人人都有下毒谋害之心,按照皇家的一般做法,就是全都一起打死了干净。
胤祚走到窗口,遥遥望着乾清宫的方向。
此时日头已经偏西,约莫已经轮到大臣们进献寿礼了,他也不能再房中耽搁太久,要赶快回去了。
临出门前,胤祚对彩裳道:“把这些人送到净事房按罪惩处吧。”
胤祚说完出门,一路回乾清宫,脸色阴沉如水,宫中形势错杂无比,他离开皇宫数年,再回来时却发现身边已经没有一个可以信任的人了。
这种感觉如独自迷失在了茫茫森林之中一般,周围皆是窥伺的眼睛。
胤祚从暖阁又绕回乾清宫正殿,此时费扬古正在进献寿礼,他献上的是一座翡翠雕成的八仙祝寿。
胤祚顶着太监幽怨至极的目光站回队伍中,旁边的八阿哥偷偷道:“六哥,你干嘛去了,怎么回来这么晚?”
胤祚道:“上了个茅厕。”
八阿哥无语……
又过一个时辰,大臣和皇亲国戚们的寿礼已进献完毕,皇子们开始进献寿礼。
皇子中年纪最小的十五阿哥,今年只有三岁,他向康熙献上的一篇手抄的《孝经》,《孝敬》全文一千九百零三字,由一个三岁的孩子由正楷写出,全文无一处涂改,不知废了多少功夫心思。
因此康熙收到这份寿礼时颇为高兴,一来喜于十五阿哥的孝心,而来喜于他年纪尚小,便能写出这样一手字,学业定然也不差。
康熙夸奖了十五阿哥几句,小屁孩听了夸奖分外高兴,在乾清宫上就笑了起来。
接下来轮到十四阿哥,不过他却出列道:“禀皇阿玛,儿臣的寿礼望和同献上,望皇阿玛恩准。”
这时八阿哥也出来道:“禀皇阿玛,儿臣寿礼需等天色全黑时献上为嘉,故儿臣斗胆,欲在寿宴时将寿礼献上,望皇阿玛恩准。”
康熙道:“准了。”
八阿哥、十四阿哥大喜,一齐道:“谢皇阿玛。”
十四阿哥之后的阿哥又接着献上寿礼,大多是些文字诗画一类,七阿哥以下皇子均未成年分府,故不论人脉还是财源都有限,也拿不出什么名贵之物。
不过康熙对儿子们的书画非常满意,每个都要评点一番,看到儿子们一个个都是文采斐然,字迹秀美,脸上也十分高兴。
康熙九五之尊,什么金银珠宝没见过,送他金银玉器,反倒不如送这些用了心意的东西。
不过令胤祚有些诧异的是九阿哥,他献上了一幅字画,却不是自己手书,而是宋朝徽宗真迹。
“儿臣为皇阿玛献上徽宗手书《夏日诗帖》,祝皇阿玛福寿绵长。”九阿哥笑着走到乾清宫正中道。
听到是徽宗手书,康熙也来了兴趣道:“打开看看。”
“是。”九阿哥接过那幅字画,小心翼翼的打开,太监们搬来长桌,九阿哥将字画放在长桌上。
《夏日诗帖》并不大,只有寥寥数列诗句,此帖宝贵之处只在于那是徽宗瘦金体大成之作,其运笔灵动,笔迹瘦劲,却又不失其肉,尤可见风姿绰约。
尤其是此时正值夏日,以夏日诗来贺夏日礼,以皇帝字来庆皇帝寿,都是极为切合对题。
康熙在乾清宫御座上上遥遥看了《夏日诗帖》许久,喜道:“徽宗手书果然笔力遒劲,老九,你有心了。”
九阿哥面露喜色道:“都是儿子应做的。”
三阿哥这时道:“于字画一道徽宗倒是独具匠心,九弟此帖应景又应题,送的很好。”
九阿哥笑着道:“三哥过誉了,我这个……咦,不对,三哥你什么意思?”
三阿哥说宋徽宗在书画上独居匠心,便是说徽宗是个昏君,说他此礼应景,便是说以此礼送康熙,乃是拿昏君贺明君,乃大大的失礼。
只是这一番话说的委婉,九阿哥一时没弄明白。
三阿哥只是笑笑,并未再答话。
九阿哥知道乾清宫上不是吵架的地方,也没在说话,退到一旁了,只是愤怒的看着三阿哥。
康熙虽然脸上没表现出来,但三阿哥那句话肯定也在他心里留下了疙瘩,《夏日诗帖》的效用必然是大打折扣。
胤祚心中一边对柳子辉精心准备的《夏日诗帖》未能建功而幸灾乐祸,一方面又搞不懂柳子辉怎么和九阿哥勾搭到一块去的,他看中了九阿哥什么?
除此之外,三阿哥为何要出言贬低九阿哥的寿礼,他先对自己下毒,再得罪九阿哥,难道是征葛尔丹的失利,已经让他破罐破摔,变得如此肆无忌惮了吗?
胤祚盯着三阿哥,脑中不停思索。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