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索花了十几分钟解释清楚在月之暗面里是生不了孩子这件事后，露娜满脸都是沮丧：“我还以为只要你没有绝育就可以生崽子了呢……”

    为什么你会有我已经被绝育这种奇怪的印象？

    任索扯了扯嘴角，说道：“而且我们也不叫生崽子，叫生孩子……或者叫孕育爱情结晶……”

    这时候客厅的灯忽然亮了，本应该已经睡觉的古月言走出卧室，看着他们两个好奇问道：“你们两个不开灯在客厅做什么？”

    “孕育爱情结晶啊！”露娜马上活学活用起来，低落地说道：“但在这里好像生不了孩子，回到现实就更生不了了……”

    古月言微微一怔，不过她倒没有打碎醋瓶子，毕竟露娜现在揪着任索的衣领，将任索顶在墙上，看起来不像是苟且，反倒像是打劫……顶多就是打劫货物涉及数量足足有几亿之巨。

    但这里是月之暗面，露娜根本打劫不到啊！

    “为什么你……”古月言说到一半就停住了，直接问道：“你想和他生孩子吗？”

    任索也看着露娜，倒没有多少害羞，只是一脸都是惊讶和好奇——难道游戏角色爱上自己了？

    糟糕，突然好有成就感。

    而且这还是一个不知道自己真实身份的游戏角色，在互动的时候爱上自己！

    简直就像是亲手养大的女儿……

    等等不是这么变态，应该是从小看到大的小女孩……

    等等也不是这么鬼畜，应该是……

    任索找不到其他理由了，虽然他的确很高兴也很欢喜，但露娜说想和他生孩子，感觉就像是小玖说以后要和大哥哥结婚一样。

    嘿呀，小孩子说的话听听就好，妹妹小时候还说过要和我白首不分离呢！我小时候还说过要讨几个老婆带回家气死老妈呢！

    “是啊！”露娜重重点头。

    “为什么呢？”古月言继续问道：“你喜欢他，喜欢到想和他生孩子？”

    “是啊！”露娜继续点头。

    古月言注意到任索嘴角忍不住勾起，露出一丝喜意，她沉思片刻，忽然问道：“如果你和索先生生孩子后，你就再也不能吃冰淇淋，你生不生？”

    “不生！”露娜顿时随手一甩，将任索甩到沙发上了。她非常激动地说道：“如果不能吃冰淇淋，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果然我还是比不上冰淇淋……”任索笑着坐起来，他和古月言对视一眼，哪还不明白露娜的心思。

    他们两个早就看出露娜的心理年龄很小，跟小孩子差不多，不然就算任索知道露娜无害，古月言也不敢跟露娜日夜相处——但因为露娜太容易对付，而且古月言非常喜欢露娜这种人，所以古月言才无可奈何地接受露娜跟他们组成铿锵三人行的事实。

    古月言也曾经偷偷跟任索讨论过露娜的心理年龄问题，感觉月神使徒里居然有这么一个天真无暇恍若幼童的人实在是很不可思议。

    不过任索早就淡定地接受了这个事实：游戏角色，多数都是小世界游戏机无中生有张口就来，会形成怎样的性格都很正常。

    你看探秘者，这种在大街上走一圈都肯定会被人打六次的嚣张性格都存在，对比起来，露娜其实还算是正常。

    虽然知道露娜其实一时兴起，但古月言却是提起一个心眼：万一露娜心血来潮，给任索安排一个‘孩子他爹’的人物标签，那就好玩了……重点是任索要是成为‘孩子他爹’，那自己的人物标签会变成什么样？

    前妻还是小三？

    古月言拉着露娜坐下来，说道：“为什么你突然想找他做这件事？”

    露娜歪歪脑袋，说道：“因为生孩子要一公一母啊。”

    古月言看了任索一眼，任索摊摊手——我是公的，怪我咯？

    “那你为什么会突然想做这种事？”古月言问道。

    “因为想啊，”露娜说道：“我没试过生孩子呢。”

    露娜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胸部和屁股，说道：“按照人类的标准，我应该是胸大屁股的类型，肯定很好生养，能生好多好多孩子的！”

    “只是因为想吗？”古月言问道：“那对象不是他，你也愿意吗？”

    露娜眨眨眼睛，看了看坐在对面的任索，忽然跳起来撞入任索的怀里，撞得任索干呕一声，而她却是趴在任索怀里嗅来嗅去，末了说道：“不行，其他人我不认识。在我认识的人类，就只有他让我觉得有点想生孩子。”

    任索扶着露娜的腰推开她，听到这种话他忍不住笑了笑，注意到古月言的眼神才稍微收敛一下笑容，看着露娜说道：“但露娜，生孩子不是这么简单的事。”

    “不是很简单的吗？”露娜眨眨眼睛：“不都是一哆嗦的事吗？”

    “当然不止是一哆嗦，至少要好些时间……嘿我不是说这个，”看到古月言的脸越来越黑，任索强行憋住自己的黄段子，认真说道：“刚才不是说了吗，生孩子另一个说法是，孕育爱情结晶，所以是需要爱情才可以生孩子的。”

    “嗯嗯，就是这个！”露娜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连连点头：“给我也整一个！”

    任索扯了扯嘴角，不过他看见露娜脸上都写着渴望，又联想起露娜可能真的是小世界游戏机随手捏的一个人格，所以露娜对许多常识才毫无概念。

    任索不由地温柔起来，凝视着露娜说道：“那你首先要找到一个自己不讨厌，愿意一直相处的人。”

    古月言好奇问道：“不应该是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吗？”

    “哪有那么容易喜欢，一个跟你泛泛之交的人，你顶多只是喜欢对方的外貌、对方表现出来的优点，这种真的能叫做喜欢，而不是见色起意吗？”任索笑道：“当然也有相处久了，知道对方的优缺点之后，水到渠成的喜欢……”

    “所以你要找一个自己不讨厌的人，尝试地跟他相处，久了之后觉得他不错的话，就和他谈恋爱，例如跟他一起去游乐场玩、去旅游、去看电影、去吃饭……”

    露娜听得连连点头：“然后呢？”

    任索继续说道：“然后你觉得自己已经足够了解对方，愿意跟他一起生活下去，就可以跟他结婚，穿婚纱步入婚姻殿堂，缔结永远相爱的契约。”

    古月言好奇地看着任索，心想任索也知道谈恋爱的正常步骤啊。

    “永远相爱的契约？”露娜有些疑惑。

    “就是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遇到什么人，两人都要互相扶持互相照顾，绝不分离。”任索解释道：“虽然契约没有任何保障，两人也可能变心，但至少在缔结契约的时候……两个人都应该是真心的。”

    “再然后，才是生孩子。只有结婚夫妻生的孩子，才能获得所有人的祝福，在所有人的期待中出生，既有亲生父母的照顾，又有双方亲戚的爱护。而生下孩子之后，夫妻就要一直照顾孩子长大，直到孩子成年为止……”

    “所以啊，生孩子是一件复杂的事，生之前还经过许多步骤，生之后还要花费长年累月的时间照顾孩子，是很麻烦的。”

    古月言冷不丁地问道：“那你是不是不喜欢小孩子？”

    “怎么会呢。”任索笑了笑：“我电脑里有一个文件夹，准备为我孩子准备的！”

    古月言愣了一下，脸上一红。

    然后任索继续说道：“这可是我这么多年收藏的经典游戏，就等着和孩子一起玩通关了！无论男女，肯定都能玩得开心！”

    古月言松了口气，她还以为任索这个文件夹跟林羡鱼那几十个G的【学习资料】是差不多的类型。

    “而且我也准备好了，我现在可以不用睡觉，白天也非常闲，生育我没办法帮忙，不过我可以全天候照顾孩子，保证孩子长大后肯定会乖乖就范跟我一起玩游戏……”任索喋喋不休地说道：“就差一个……哎等等，但我已经有小玖了啊……”

    任索忽然发现一个盲点：他好像跳过许多阶段，直接收获了一个做梦也梦不到的‘别人家的孩子’了！

    不过小玖一上来就被林羡鱼带坏，氪金玩王者荣耀，任索一文件夹的经典游戏都推销不出去……

    任索将脑海里的无聊想法甩出去，看着露娜说道：“所以你现在还想生孩子吗？”

    露娜沉思片刻，说道：“好复杂好麻烦啊……”

    “是吧？那睡觉吧，睡觉是最不麻烦的事了。”任索笑道：“但你以后，说不定会遇到一个让你不嫌复杂不嫌麻烦也要为他生孩子的人……到时候，你就可以整一个爱情给自己了。”

    代替小世界游戏机给露娜塑造完健全的爱情观后，任索拍拍屁股回房睡觉。

    古月言和露娜对视一眼，各自回房休息。

    不仅仅是露娜，古月言听到任索对爱情的看法后，心里莫名地有新的想法。

    抱着小熊抱枕，古月言心想：【他连生孩子的准备都做好了，他其实也是渴望爱情的吧……但他就是懒，懒得打破自己的舒适区，懒得打破现在的生活，懒得……成为一个不会耽误别人的恋人。】

    趴在床上蜷缩成一团，没有尾巴晃来晃去的露娜依然不太习惯这种睡觉方法，闭上眼睛心想：「人类生孩子真麻烦，我们都是哆嗦一下就完事的。」

    古月言：【不过，哪怕他是一个这么懒惰又小心翼翼的人，但喜欢还是会喜欢。真是奇怪，以前的我肯定想不到现在的我会有这种想法吧，以前的我只想赶跑他。】

    露娜：「不过，虽然生孩子好麻烦好复杂，但还是想找宠物索生。好奇怪哦，以前的我肯定想不到现在的我会有这种想法吧，以前的我只想挠花他的脸。」

    古月言：【被他说得有点心动了，他的孩子肯定会很幸福地成长吧。】

    露娜：「而且这个宠物还会负责照顾孩子呢，所以好像也不是很麻烦嘛。」

    古月言：【如果我能跟他继续走下去……】

    露娜：「如果我回到现实里还是这个胸大屁股大的人类……」

    古月言：【现在还是继续按步骤进行吧，去过游乐场，去过邮轮旅游，一起生活几天，该是时候……】

    露娜：「前几天我们就已经去过游乐场，去过旅游，一起吃了好多次饭，刚才还一起看了电影，所以就只剩下……」

    古月言回忆起东老师和乔姐，心里情不自禁产生偷跑和作弊的喜悦：【露娜应该懂了生孩子有多麻烦，不会再打任索的注意，明天她多半也只是继续跟任索当朋友，不会妨碍我们，那我试一下……梦中的婚礼吧。】

    露娜回忆起昨天压制她的花嫁少女，那一身婚纱，在露娜心中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婚礼婚纱，我也要整一套！」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