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欢的问题在木兮听来，完全摸不着头脑，但还是有问必答，将她知道的一些东西告诉了方欢。

    “如果将你这类玩家看做是从外域穿越过来的外来者，身体的原主人是NPC，灵魂却是蓝星人类，这么假设的话，请你告诉我，你身体的原主人，她在万木之森中是什么身份？”

    “你傻掉了？什么穿越什么外来者？我的身体就是我自己的啊？？我不是说过，当初创建角色时，我是从那棵树中诞生的，还是木朵和木青两位长老看着我诞生的。”

    “你诞生时候是婴儿还是现在这副模样？”

    “废话，当然是现在这样！”

    “然后呢，木朵长老有没有告诉你，你是什么命运之子拉之类的东西，或者，她们有没有给你叙述你的人设？比如，你是一个从远古复苏的灵魂，或者，是因为某种原因而陷入了沉睡的灵魂，在神树的蕴养下才苏醒？”

    “你这都什么问题啊？”木兮抓狂了，最后无论方欢问什么，她都不再开口，她觉得方欢是在戏耍自己！

    可恶！

    ...

    如果木兮能看到方欢眼神中的担忧，就不会认为这是一个玩笑了。

    “上次大地神殿的壁画能获得军勋奖励，说明系统并不能完全发现这些真神神殿中隐藏的东西，但那时我认为是灾厄生命的手段骗过了系统，可是结合裂隙之地遇到灾厄生命的情形，那些灾厄生命想要干涉游戏世界，都是通过暴力破坏，根本不会跟游戏内的生命交流，可是，他们为什么偏偏会蛊惑神灵呢？甚至还告诉了他们关于游戏世界的真相...”

    “灾厄生命的智慧也很高，但他们不一定有办法骗过系统，说不得将那些壁画隐藏起来的，不是灾厄生命，而是大地女神...”

    方欢暗恼，“我早该想到这一点的，试问，灾厄生命出现时的动静那么大，系统怎么可能察觉不了？唯一能解释的，只有一种情形，那就是在上古众神还在科瑞坦世界的时候，那时灾厄生命就已经出现过，而众神们也注意到了这种来历未知、存在诡异，极难毁灭的种族，随着灾厄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多，众神对他们的了解也越来越多，后来因为某种原因和巧合，灾厄生命与大地女神有了交流，他们交流的地点和方式，避开了系统的监视，这次交流也让她知道自己所处的世界只是虚幻，而在虚空之外，还有真空，也就是真实世界...”

    “是那副壁画误导了我，我总以为壁画中的情景就是灾厄第一次降临时的场景，其实根本不是，那只是大地女神想要通过壁画传达一种信息...”

    方欢想到这里，突然愣住，“不对啊，从大地女神残存意志的表现看，大地女神应该是标准的真知派，而且还可能是灾厄真知，如果她故意留下信息，岂不是在告诉主神，她已经与灾厄接触过了？这是炫耀？还是向系统示警？”

    “这些真神的行为模式跟寻常NPC完全不同，不仅仅是智能高，还有他们对游戏世界的认知也超出常理，难道是因为实力太强，所以已经开始接触到主神所创造的游戏世界本质了吗？”

    嗯？

    主神创造的世界？

    “好像不一定吧...”方欢心中犹如划过一道闪电，忽然愣住，“我的所有猜想都是建立在，游戏世界是围绕主神所创造的，可如果，这个世界的核心并非主神呢？如果系统仅仅是类似人工智能的“管理人员”呢？”

    “从附身到李徽身上的那个外来者口中，就已经证实了蓝星存在外来者，但不确定外来者只有一个还是很多，甚至，我也不能确定他们是不是人...他们也可能是某些外来文明的来客...”

    “这个游戏世界早在开服前就存在，这一点从孟轲和外来者的对话中能够证明，既然游戏世界早就存在，创造了他的人，并不一定是现在负责世界正常运转的主神，而主神的存在反倒更像是一个管家，一个更高级的管家智能？”

    这么一想，方欢的思路一下清晰了很多，许多往日里想不明白的问题也豁然开朗，“这么说，主神作为管理者，而非主人，权限也有限制，而真神就是利用了这种限制，避开了主神的监视，甚至是主神的追杀，这么说，这些真神的来历也很有问题了？”

    “不，不止真神，是这个世界的来历都大有问题！”

    方欢这一瞬间，终于不再将眼前的世界看做虚拟的游戏，在他眼中，数据化的世界之下，很可能掩藏着一个真正的世界，一个广袤无比的、庞大的破碎世界！

    “如果这个世界也存在宇宙中的某个角落，那么NPC们的高自由度的行为也能理解，至于那些无脑NPC，可以看做是受到主神全权控制的机器人...”

    这样的世界很完整，但方欢又觉得这个世界距离真正的世界还有差距，还有太多无法解释的东西，比如英雄的存在，无脑兵种的存在等等，这些东西方欢都无法理解他们的存在方式，还有坐标世界等等，疑惑太多，线索又太少。

    “还有牛奶加冰、严昇和木兮这类存在，他们又跟那群外来者有没有关系呢...”

    这才是方欢问木兮那些问题的原因，如果那些外来者就是从这个世界中走出去，并且出现在蓝星的人，那么他们在科瑞坦世界拥有一个类似NPC的身份和族群也就不奇怪了。

    之所以产生这种联想，是因为他认为，木兮的母亲和严昇的父亲存在不少相同点，同样的死亡时间，同样的地点，以及，都是为天命效力，最后，还都没有留下尸体...

    “如果外来者有很多人，并在天命科技的帮助下获得了正常人的身份，那么结婚生子也不是不可能，至于会不会存在生殖隔离那就不清楚了...”

    严昇的父亲四年前就是强大的赋能者，方欢认为他与曾经出现在科瑞坦的古召唤师有关。

    而现在又觉得，严昇的父亲可能是外来者中的一员，所以有他血脉的严昇才会在进入这个世界时，被主神自动分配到特定的种族和聚集地中。

    等一下...

    “谁说外来者和古召唤师的身份就不能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了？”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