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罩在黑暗中的凯浪，走上前。

    “我为什么一直在维持动物化？”

    凯浪的声音带着沙哑，仿佛是金属的摩擦。

    泽法望着眼前的凯浪，沉思了片刻。

    对于这个孩子，那雷霆似的速度，以及最重要的，居然是个女孩子，也是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只是没想到这个孩子，居然一直是动物化。

    是失去了对人的认知嘛？

    还是果实的力量太强，吞噬了人“本身”。

    “果实的力量，神秘而又不可测。哪怕海军研究了如此之久，对于果实的认知，也还是很浅薄。”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维持这个样子的？”

    凯浪，猩红的眸子，频频闪烁。

    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没有人烟的荒岛，凶兽横行。

    作为食物链的最低层，挣扎与死亡从来都是主旋律。

    接近死亡算什么呢？

    我可是从死亡中爬出来的。

    “九岁那年，从蟒蛇肚子里爬出来后。”

    平淡的声音，却像一柄利剑扎进所有人胸口。

    蒙倪捂着嘴，

    奇拉握剑的手隐隐颤抖，

    科萨，脸色猛的一白，不可置信的望着凯浪，“这家伙”

    ....

    泽法神情也是一僵，望向凯浪的目光，充满了惊愕。

    这孩子！九岁那年，被蟒蛇吞吃了嘛？

    难怪，难怪！

    强烈的求生欲望，

    已经让你身体本能选择放弃了做人的姿态，

    换取来自远古飞天螳螂的力量嘛！

    泽法心下一叹，怜惜的看着凯浪。

    “你想变回来嘛？”

    凯浪拨浪鼓似的摇了摇头。

    “这样挺好”

    “我只想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

    泽法左手揉着凯浪的头：

    “傻孩子，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

    话语中带着敬意，更多的却是心疼。

    对生命本能的敬畏，

    以及对这个孩子的心疼。

    从死亡爬出来的你，未来会走到哪一步呢！

    ....

    科萨沉思了许久，这是一个艰难的选择，

    太多的问题，反而，不好抉择。

    “泽法老师，见闻色怎么修炼？”

    “见闻色嘛？”泽法对这觉醒见闻色的孩子，怀有很大期待。

    见闻色的觉醒，不比武装色的修炼，更多的是看天赋。

    见闻色通过强烈感受四周气息的力量，可感应到视线外的敌人或进一步预知对手动作。

    更高等的「见闻色霸气」拥有者，可藉著此能力听到他人的心声，甚至对他人进行演说。

    但更高等的见闻色霸气拥有者，实在太罕见了，哪怕泽法，一生没遇到几个。

    “见闻色霸气，分两种，普通见闻色，以及高等见闻色。”

    “高等见闻色？”科萨一愣，哪怕科萨也不曾听闻，他只知道见闻色修炼到极致，甚至能预测未来。

    “泽法老师，高等见闻色是什么？“

    “高等见闻色不是你能觊觎的，那是一种天赋，或者说是见闻色中的见闻色。其能力大多诡异至极，比如海贼王哥尔·D·罗杰的倾听万物之声。”

    罕见的，泽法都流露出一丝艳羡。

    科萨忽然眼角一抽，试探的问道：“普通见闻色是什么？”

    “普通的见闻色，感知气息，预测动作。”

    “可以传音嘛？”

    “传音什么？”

    泽法略带疑惑。

    像这样。”

    明明泽法与科萨相隔两米之远，科萨的声音却像在泽法耳旁低语。

    泽法一愣，望着远处的科萨，一脸的古怪。

    刚说不是科萨能觊觎的，下一秒就啪啪的打脸。

    传音，是科萨刚觉醒见闻色霸气，就拥有的能力，曾经还数次，通过传音，跟罗尔说话呢。

    科萨一直以为这是见闻色霸气的基本，没想到，居然是，高等见闻色霸气。

    虽然，这种能力对战斗没有什么帮助，但毕竟是高等见闻色呀，哪怕科萨也是一脸美滋滋。

    其余人，正听着科萨与泽法老师的交谈，

    可忽然，泽法老师一脸古怪，而科萨满脸的嘚瑟，在他们看来科萨那美滋滋的表情，就是嘚瑟。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察觉到了科萨这个家伙又搞事情了。

    “小看你了”

    泽法缓步走到科萨身前，在科萨肩上拍了两拍，

    恐怖的暗力，直接将科萨的脚下都震陷了一个数十厘米坑。

    “没事，没事。“

    科萨脸色一白，抽搐的僵笑道。

    内心疯狂吐槽：“这绝对是嫉妒，赤裸裸的嫉妒。”

    可在泽法看来，科萨这孩子，真的挺不错，教了那么多年海军，科萨绝对算的上不错的几个了，哪怕三大将也只是果实的碾压，可果实的力量还真是实力的一部分，泽法也不好说什么？尤其是黄猿那家伙，仗着闪闪果实的力量，对肉体的锻炼总是疏忽，还经常跟他唱反调。

    比起他们，科萨真的很不错了，也就嘚瑟了一点，学生嘚瑟了，作为老师，打压打压，总没错吧。

    ...

    课堂总是短暂的。

    十道身影望着渐渐远去的泽法，充满了不舍。

    一位大将的指导，对于这十个人而言，也许只有他们知道意味着什么。

    “敬礼”，科萨正色的喊道。

    十道身影，由低到高的敬礼，标准到犹如一道风景。

    泽法没有回头，可嘴角却慢慢扬起一个弧度。

    “艾茵啊，这群小家伙，再过不久，可能都要追上你了”

    艾茵神色一怔，有点不敢相信。

    可对于泽法老师，那为之能付出生命的信任。

    在告诉她，这可能是个事实。

    ...

    星月皎洁，冷冷的光辉撒在了十道身影身上。

    敬礼，是一种态度，也是一种表示。

    长达十分钟敬礼，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可科萨没有放下，所有人都选择了跟随，

    只有科萨知道，这可能是最后一次，在见到泽法了。

    对于这样一位，一生都为海军，却被海军大义背叛的老人，科萨只有心疼。

    成长一位传奇，可能需要一生。

    可摧毁一位传奇，可能只需要一刻。

    放下了敬礼的右手，

    可科萨却感到一股惶惶不可抵挡的大势，正逼迫而来。

    没有实力，一切都是空谈。

    此刻的他，只能默默的望着泽法的背影，

    有能做的嘛？

    没有，

    在海军的大义，个人的信仰之间，泽法老师选择了个人信仰。

    不是败给了别人，而是即将输给所谓的

    “海军大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