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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牧:血色山河暖意融 第二十七章 疑兵(第一更,求收藏推荐支持)

    玄甲兵的中军大帐。

    烛火悠悠晃晃,弥漫着一股蜡油味。

    “高叔,执行原计划么?”林牧随意地往嘴里夹了一块肉问道。

    在出发前,林牧与溃逃回来的刘磐见了一次面,对方是个相当顽固的青年人,看林牧一副书生的模样就没给什么好脸色。即便如此,好说歹说下,还是勉强答应分拨五百精锐、二百步弓手与一百骑兵给林牧指挥。

    换句话说,眼下是一支千人部队要去进攻三千人驻守的县城,力量悬殊,只能智取。

    “行军至此,这炊烟一散,对方必定已经有了准备,若是贸然趁夜偷袭,难免要面对敌军的严阵以待。”高以从皱着眉头否决,“只是,等次日强攻,即便能胜也少不得损伤惨重。”

    林牧笑道:“我有一计,不知可行否?”

    “姑爷请说。”

    等林牧如此这般一说,高以从点点头:“可行。那孙权不过一介孺子,于军事定然没有太多经验,而太史慈也非智将,仓促之下或可成功,即便不成,也能达到疲劳敌军的目的。”

    林牧阴险地“嘿嘿”一笑:“这一回,就让那江东军尝尝痛不欲生的滋味……”

    高以从听得有些毛骨悚然,只觉得自家姑爷越发地猥琐了,屁股不由自主地往旁边挪了一挪……

    艾县。

    已经巡城三圈的太史慈稍稍放下心来,命令部队暂时歇息一会儿。

    孙权指挥完粮草的运输后,也赶来城外汇合,见状笑道:“子义,先喝口水吧。”

    “不必了。”太史慈摇摇头,脸上有点不屑,“我看这群长沙并多半是被杀怕了,连趁夜偷袭都不敢。等今晚养精蓄锐,明日定要杀他个片甲不留!”

    倒是初出茅庐不久的孙权有点谨慎,犹豫一下道:“子义,这兵法之道我也听家兄说起过,一向是虚虚实实。现在没来,许是想要等夜更深一些,届时人马困乏,更难应付。”

    “仲谋啊,你就是太胆小。”太史慈笑道,“若是尔兄长在此,哪会想那么多,就算夜深杀来,左右也不过跟他拼了便是。”

    “家兄万人之敌,豪气冲天,我自然比不上。”孙权面色如常,笑着劝道,“如今既是家兄不在,还是谨慎些为妙。”

    “也罢,那就再巡三圈。”

    正说间,忽然听到远方一阵马蹄声隆隆作响,太史慈脸色大变,翻身上马,同时招呼孙权道:“有敌袭!仲谋,你快回城去,我带人去会他一会!”

    也不等回应,便自领了军马往马蹄声的方向杀去了。

    借着火把的微光,勉强照见来袭的军马裹挟着冲天的灰尘,显然来势甚大。太史慈见状脸色微变,喝令身后人马暂时勿动。

    “嗖”!“嗖”!“嗖”!

    数声弓弦声破空而来,随即伴着一阵箭雨。

    “举盾!”太史慈大叫。

    阵前的盾兵立即高举大盾,紧紧护住身后的大军。只是这破空声没响多久,便消失了。反而听见马蹄声隆隆而去。

    “退兵了?”

    太史慈惊疑不定,连短兵都还未交接,怎么就即刻撤军了?

    身旁的小校尉道:“将军,是否追击?”

    “且慢。方才来势汹汹,显然人数不少,贸然追击,恐有伏兵。”太史慈虽然勇猛,但并非没有头脑,不会这么冒失地闯进敌阵任人宰割。

    只是,等马蹄声都消失不见了,也不见对面有任何动静。

    焦躁之下,太史慈派一小队斥候悄悄摸进去探个究竟,结果来报说敌军已经退得干干净净,当下懊恼愤恨不已。

    引军回师后,见孙权在城门口迎接,上前关切道:“子义,敌情如何?”

    “一**猾鼠辈!”太史慈愤然将头盔往地上一砸,扬起一阵烟尘,“只是疑兵佯攻而已,我竟上了这等的当!”

    他一向只喜欢直来直往型的遭遇战,对于鬼鬼祟祟故弄玄虚型的战斗,总是缺乏耐心,这回发现自己被摆布了一道,早就恨不得率军杀出城,将对方斩杀殆尽。

    “子义莫忧,敌军狡诈,我等坚守不出,待来日酣战即可。”

    太史慈拒绝道:“哼,这等无胆之辈,若敢再来,定叫他有去无回!”

    虽然名义上是艾县的最高统领,但孙权毕竟是晚辈,张了张口,不好再劝,只得吩咐左右加固城池,并随时做好支援的准备。

    不消半个时辰,又听前锋来报,西面有敌军出没。

    “儿郎们,这回只管冲锋,杀他个片甲不留!”太史慈冷笑数声,背好弓箭,抄起长枪,翻身上马,显然急不可待。

    谁知,行军越深入,那敌军越是退后,无半点恋战之意,不知不觉便追出了数十里。

    “前方鼠辈听着,某乃东莱太史慈是也!若是有种的,便于此地,与某大战三百回合!”见怎么追都没法交战,太史慈开始觉得焦躁,不由跟前方军队高声喊话。

    回应他的只有几支非常敷衍的箭,恨得他牙根发痒。

    再往前,就是一片树林了,太史慈猛然勒住了马缰。

    “御律律~”

    逢林莫入,这是骑兵们的行军准则第一条,太史慈即使再冲动,对此也会保持适当的警觉。

    “想诈我?没那么容易!”

    他从背后箭囊中取了一支箭,搭上弦,拉满如同圆月,然后松手。破空而去的箭矢穿透了夜色,钉在了深林中的某一棵树身上。

    这是一种警告,告诉林子里的人,只要还敢冒头,他太史慈的箭会飞得比马快。

    也确实如此,林中的军士们有不少已经是百战的老兵,但还是被这箭的力道所震慑住了。箭矢没入树中,竟直接透了过去!想象不到这种箭若是射在人身上会是何等的可怖!

    “要不回去通报林司马一声?就说这个姓太史的太过强悍,恐在交战时生变?”

    有人低低地讨论着,最终还是没敢回去,毕竟是过河卒子,只能拼命向前。

    而太史慈深深地看了一眼幽暗的丛林,然后转身领着部队缓缓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