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爸戏精:正文卷 第一百一十八章 鸾凤合鸣
天亮,看着疲惫的关荫,赵姐姐很心疼,这可是师弟,亲的!
“辛苦你了,我去给你买点早餐。”赵姐姐把披在身上的外套拿下来,这一晚上,关荫只唱了一遍,剩下的时间全用在找感觉上了。
关荫的嗓音,总体来说,他更适合唱慷慨激昂的歌曲,民歌能唱,通俗的歌也能唱,甚至中高音也能唱,民歌教母金忆就跟爱徒赵天后说过这样的话:“你这个师弟,中气十足,几乎没有人能比得上,他的嗓音洪亮,足以穿金石。”
但这距离韩磊的帝王之音还有不少的差距,不是关荫唱不出来,两个时空中他的嗓子都很不错,天赋也在常人之上,模仿韩磊也没问题,可模仿总是没那股味道,关荫想要的是真正的帝王之音,属于他的帝王之音。
他能驾驭《好汉歌》,因为他自己就是武松,就是梁山好汉,怎么唱,《好汉歌》都是好汉的歌,可这《向天再借五百年》不行,好汉和英雄,到底还是很有差距的。
“平阳公主到底不是帝王,如果是太宗陛下……”迎着朝阳,关荫打了个呵欠,心中无意识地这样想,突然,他好像灵通开了。
立马打开电脑,在国产历史剧中按照评分寻找起来。
李雪建主演的《秦始皇》以9.1分的高分赫然排名第一,可接下来……
汉武大帝呢?
贞观之治呢?
明太祖朱元璋呢?
怎么一部都没有?
排名第二的是《大风歌》,辛鹿鸣主演的,这个文能出演凤凰男,武能上马定军山,霸气绝伦的演艺界绝对的灵魂人物,要不是太文青,早就冲破四星级别,名列五星之一了。
叹了口气,关荫关掉了电脑,不是他不想看,而是太长了,《秦始皇》总共有三十七集,《大风歌》四十五集,没完整看完,那是找不到那种感觉的。
端了一张凳子,关荫抖动衣襟,往凳子上一坐,大马金刀不是,如坐针毡不是,随随便便就那么一坐,忽然感觉就来了。
眼前红日初升,大道其光,目所及处,正是江山。
猛然,关荫跳了起来,双足立定地面,倏然一拳捣出,胸中浊气嘿然吐出,匹练般一股长达八尺许的气息凝成直线,远远到窗户上才散。
他拳法并不只有八极,一套太祖长拳也已炉火纯青。
关荫这一路“太祖长拳”,自然是宋太祖长拳,既非中原少林太祖长拳,也非南派太祖长拳,他的授业恩师原本是西来第一山崆峒山脚下一俗家居士,与关家有些渊源,见得关家祖传的八极拳后,也把自家一身本领尽教了给关荫,只是关荫秉持“十路会,不如一路精”,拳法当中,潜心钻研的也只有八极和太极两路,别的拳法倒是会,却不甚精通,要说这一路搏杀的太祖长拳,还是小弟关圃最有神韵,那小子曾一个人单挑过崆峒派掌派座下十三太保,凭的就是一路太祖长拳。当时要不是有人拿出了关圃并不熟悉的独门武器连枷,这小子非把人家十三太保打趴下不可。
关荫这一招打开,一臂前撞,一臂后撩,双足稳稳扎在地上,彷佛生根了一样,一个马步,却彷佛猛将独坐中军帐,似寐非寐,一身筋骨尽皆放松,周身血脉奔腾如大江大河,虽不必怒目圆睁作恐吓状,可那身后万千兵马刀枪并举,森森杀机直透云霄,彷佛猛虎匍匐脚下,巨龙盘旋在身侧,有独居泰岳而虎视天下的霸道。
这一招,本无名,关圃说,这叫“太祖坐金銮”,关荫深以为然。
这就是雄才大略的宋太祖高坐边梁,虎视天下的一个大架子。
背靠高原,左收燕云,右揽关中,江南诸侯尽在眼下,想当年,一杆盘龙棍打遍天下的宋太祖,大约就是这样的雄风吧?
胸中有热潮涌动,关荫悄然收势,就势往后一坐,正落在凳子上,真似个打坐金銮的帝王。
正在此时,赵天后带着助理自楼下上来,眼见关荫独坐窗下,却彷佛整个工作室里只有他一人,其余诸人,莫不屏气凝神,更有垂手不敢目视者。
“师姐,这首歌,我们一起唱。”关荫回过头来,目光明亮,眉宇间英姿勃发,尚未说话,赵子卿心中陡然一个词升起,“器宇轩昂!”
她见过太多的漂亮男人,娱乐圈本就是帅男靓女最集中的地方,脸蛋漂亮的男人多的去了;她也见过众多高居人上的掌权者,长安赵家那是“谈笑有大夫,往来无白丁”的豪门。
可她从未见过如山如岳,坐如青松卧虎,双目明亮得彷佛能灼伤人的眼睛一样的男人。
“好。”脑海中一空,赵子卿脱口答应。
失神只是瞬间,紧接着,赵子卿满心欢喜,她明白,小师弟是找到感觉了。
戴上耳机,关荫微微侧着身体,听着编好的曲子前奏响起,轻而不飘,彷佛卧虎独坐,祖龙视图。
一声调起,录音棚外,众人只听得与众不同,男声温柔醇和,女声灵丽清越,好听倒是好听,并没有震撼人心的效果,不由互相对视,效果已经特别好了,可还是让人有些不甚满意。
彷佛是旭日初升未升,只是把启明星的光芒盖过了而已,天边已然有了朝霞,五光十色,璀璨绚丽。
这和这首歌的霸道似乎相去甚远?
但片刻间,高潮来临,快的不让人有刹那的喘息工夫,刹那间,一轮红日自云海中一跃而出,什么都抵挡不住要大道其光的霸道,金光刹那遍布大地!
男女同步高歌,男声骤然高亢激昂,恰如红日金光,带着摧毁一切黑暗的狂,不去小心翼翼地刺破,不用步步为营的试探,只有无边无际的金光。
朝日之光,涤荡大地上的一切黑暗,万物沐浴在灿烂光芒之下。
真如帝王登临大宝,这天下,万民俯首,五岳化为平地,朕,即天下!
然则,这霸道并不肆无忌惮,在那雄浑的,可穿金石,可裂丝帛,可落屋瓦,可振林木的男声中,一抹绝不依附,辨识度极高的,温柔的,清越的女声同步高歌,不劝,不拦,不束缚,只是盘旋着,绕着男声,一声高,同声高,一声亢,同声亢,用独立的,又与那男声相辅相融的温柔,始终缠绕着男声,终教男声“亢龙有悔”。
同时,男声带着女声,竟也让这本只是清丽的女声也雄心万丈,彷佛吞下了半个江山一样。
男声如龙吟,女声如凤唳;男声如鹰啼,女声如鹂鸣。两者相互缠绕,高处越高,直上九霄,到了低处,浅浅私语,一起一落,江山都在翅下,九霄也在身旁,这一首歌,就是江山,就是天下,怒海狂涛是,缱绻春涧是,五岳雄峙是,一马平川也是。
“如此鸾凤合鸣,谁与争锋?”一曲终,众人心中惆怅,浑身彷佛虚脱,心中均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