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来这里的原因很简单，把浅浅借我一用！”

    进屋后，郑队直截了当地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再见。”

    出于礼貌，王沈也直接了当地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这是在配合警方调查！”

    “警方？在哪？我怎么没看见？这里只有一个差点被小区保安抓走的可疑人士。”

    “嘁，那是意外！”

    郑队老脸一红。

    他承认自己开锁的熟练度只有0，以往遇到这种情况，都是由徐子清来开锁的。他看着徐子清随便拿上一根回形针捯饬几下就把门给开了，还以为开锁很简单，结果自己今天一时，十几秒的时间别断了两根回形针。

    “说真的，我好像侦察到了一起杀人事件，现在继续有人帮我把录像调出来。”

    “你这才来多久啊，徐子清不是说你去拜访朋友了么？难不成，你的朋友……”说到这里，王沈像反应过来什么，突然瞪大了双眼。

    “呸，你别乌鸦嘴，虽然韦斯利夫妇的确很早之前就去世了……我看你现在闲着没事干，不如来当我的副手。”

    “想得美。”王沈觉得如果不把郑队打发走，他很可能会一直在这里缠着他不放，而且既然提到了杀人事件，就顺手帮个忙吧。

    “浅浅，帮他调一下录像吧。”

    “好的。”

    “总算有些进展了。听好了，帮我调出昨天凌晨之后这附近车辆，目标是一辆吉普或面包车，以及一辆小型轿车……见鬼了，这句话我已经说了三遍了，嗯，最好能在半个小时之内给我，这样我还能趁着天亮出去调查一下。”

    徐子清说浅浅是超级人工智能，功能要远远领先市场上的款式，半个小时对她来说应该不是难事吧？

    “已将符合条件的车辆发送至您的全息手表。”

    “好快！”

    郑队甚至没能来得及给自己倒杯水。小何是总署情报科的一把手，但让他去调其他行政区的录像，也至少得一两个小时左右，看来现代科技已经远远把人类甩在了身后！

    “嗯，和我猜的一样。”郑队点开了视频，看见了在公路上一前一后行驶着的车辆。面包车开在前面，黑色的轿车则紧随其后。他找了个视野好的角度，暂停了视频，仔细地将两辆车的车牌号记了下来。

    跨国办案的难点在于即便他找到了车牌号，也很难进行全面调查，维尔纳岛的警署可不会听凭一个亚联邦来的小警察的调遣。

    “咦？后面的监控录像呢？”看着突然变成一片雪花的屏幕，郑队开口问道。

    如果监控拍摄到了驾驶员的长相，无疑更利于他的调查，虽然维尔纳岛警方不大可能协助他调查，但通常而言，现场附近总会有些闲着没事干或者碰巧出现在那里的过客恰好目击到了重要的线索。

    “后面的信号遭到了强烈的干扰，摄像探头已经损坏了。”

    “损坏了？”

    难道说一方早就计划好动手，事先破坏了现场附近的摄像头？

    那么暗含的信息是，他一定对当地的状况了如指掌，甚至有可能就居住在附近……

    “有这么麻烦么？”围观的王沈看不下去了，说道：“浅浅，你直接帮他查一下这两个车就可以了。”

    “啥？浅浅还有这种功能？”

    “废话，你以为‘超级人工智能’是随便叫的么？你看，面包车属于格兰药业的财产，至于那个黑色的轿车，则属于一个叫做安德烈的男……慢着！”

    王沈仔细确定了一下照片上的人，虽然照片上的人和安德烈有一些出入，但依稀还能认出就对方就是安德烈。而且他记得，昨夜安德烈在离开的时候，的确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

    不详的预感顿时充斥了王沈心头。

    安德烈昨天的行为的确有些怪异，他一直说着自己告诉他的故事对他很有启发，王沈只是把那当做喝醉了之后的胡言乱语，并没有往心里去。但在看见这段监控录像之后，他才隐约明白了安德烈话中的深意。

    虽然故事本身都是他从小区老大爷那里听来的，但克哈战争故事本身，充斥着英雄主义的论调，而他自己加入的改编自铯凡特隔离区的部分，更是强化了这一点。

    “你认识他？”

    “这录像是怎么回事？安德烈应该昨天晚上就乘上了出境的飞机。”

    “那是不可能的，我昨天晚上才订的机票，因为反恐峰会的缘故，目前超过凌晨12点的航班一律取消了，除非他乘坐的是私人飞机。”

    不是私人飞机。

    王沈记得很清楚，安德烈说的是他准备好了连夜出境的机票。

    如果郑队说的是真的，那就意味着安德烈从一开始就没订过机票，否则他一定会知道12点之后的航班取消了的事。

    既然他没有逃离欧联邦，那么他去找的人一定就是……

    “走！”王沈直接起身，一把拽住了郑队的胳膊。

    “去哪啊？你从刚才开始就奇奇怪怪的，这个安德烈是不是你的朋友？”

    “你刚才说这是一起杀人事件？”王沈不答反问。

    “更准确地说，应该是一起黑帮火拼事件……我在现场没有看见尸体和血迹，至少你的朋友现在可能还活着，但是你得多告诉我些细节，我才能更好地判断当时的情况。”

    “带我去现场，我们边走边说。”

    ………………

    “也就是说，他的目标不是某个人，而是一个庞大的组织？”

    坐在后座的郑队摸了摸下巴，丝毫不顾及司机频频投来的惊恐的目光。

    “这是他唯一可能的去处。”

    “你刚才提到了一个很关键的信息。”

    “嗯？”

    “你说他们之前‘送货’的方式，是由安德烈本人‘送货’，另一方人在收获的地点等他，而这次，他送货的方式明显违背了过去的习惯，他们一同前往了韦斯利夫妇的汽车旅馆……但是，为什么？”

    说话的同时，郑队也在思考其中的原因。

    “他是想替杰克报仇。”王沈说道。

    吃饭的时候，安德烈不止一次提到了杰克。

    “那么就很明显了。”郑队说道：“至少在安德烈看来，韦斯利汽车旅馆就是实验室的入口。”

    “那个……”

    旁听许久的司机一惊一乍地举了举手：“再往前走不到一公里就是韦斯利汽车旅馆了，我突然肚子有些不舒服，就停在这吧，钱就不要了，接下来你们自己走过去可以吗？”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