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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课本走向历史:《木兰辞》 第七十七章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地保一脸怒气,走路脚下生风,村中偶尔有人碰到他,见他这副模样也不敢去触霉头赶紧躲避开去,等到地保走远了,这才转过身悄悄的打量,不住的寻思到底是谁惹得这位鬼见愁发这样大的脾气。

    不过有一点可以预期,这个招惹了地保的人,接下来可没有好日子过。

    地保来到花木兰家门前,也不说话,伸手就去叩门,把门环拍的震天响。

    在院子里玩耍的花木力听到声响就要跑过去开门,却被一直留意着动静从屋子里匆匆赶出来的花父给拦住了。

    让他上屋里待着别出来,他不想让自己的家人见到自己低三下四的模样。

    门打开了,堆满笑的脸遇上一张铁青含怒的面孔。

    花父无视地保那张难看的脸接续笑着道:“原来是地保来了,赶紧来屋里坐坐,看这大热天的,走了一身的汗,屋里有酸菜汤,这东西最是解暑,喝上两碗解解渴,散散热气。”

    地保没有理会花父的邀请,站在那里不动,哼了一声这才不阴不阳的开口道:“还是不进了,你花满仓家门槛高,我一个小小的地保如何敢登你家的门,还不给玷污了?”

    花父装作没有听出地保话里的含义,继续陪着笑道:“地保说的那里的话?

    咱这十里八乡的,谁人不知你地保大名?谁人又敢不给你面子?快别这样说,老花担待不起。”

    说着接着邀请地保上屋去。

    地保见花父态度还算可以,就走了几步,来到院子里,然后任由花父怎样邀请都站在那里不动了。

    “我现在是老了,说话不顶用了,天大的事情,说出来都被当成屁放了!”

    “哪敢哪敢,这不家里情况特殊,一时间没能赶上,正准备找你说来着,你就来了,你且听我说说。’”

    “说什么说?再说你家也得出人!军帖上有你家,就是有天大的特殊情况也不能搞特殊!”地保依旧怒气难平。

    花父赔笑道:“知道知道,军机大事谁敢耽误?也没说不去人,只是情况有些特殊,需要多宽容两天。”

    花父看看地保,见地保不说话,就再度开口道:“家里在外面还有儿子,年纪也够,这两天就回来,一回来立刻就让他去从军!你看看这马这兵器铠甲我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他回来呢。”

    地保哼了一声,声调怪怪的道:“别在这里打哈哈!你老花家什么情况我都清楚,除了你之外,男丁就剩下了花木力,你什么时候又多出来了一个儿子?”

    花父有些为难的搓搓手道:“这不是当年……”

    王庆有些听不下去了,想要起身出去,却被花母拉住瞪了一眼,小声道:“让你爹处理,你别再出去捅了乱子!

    后天你走,还需要经过地保开证明,你这会出去让他记住了你的脸,后面的事情更难办。”

    王庆也就坐下了,却听得地保话越说越过分:“我不管,今天必须要有人去!你是不知道就因为少了你们,我被上面骂成什么样了!你老家伙别给我玩这个!你要是坚持不出人,就将你小儿子带走!让他去参军!”

    花父之前虽然同意了让王庆代替自己前去,但心里一直还是过不去这个坎,觉得对不住自己的闺女,此时见到地保不肯松口,非要今日出人,内心挣扎了一会儿就准备开口说自己去。

    王庆通过花木兰的记忆,知道花父的性格,知道地保这样缠下去事情要坏,就不顾花母的阻拦起身走到了屋外,对着地保施礼道:“地保叔。”

    地保见是一个女孩子走了过来,想要接着发火也拉不下脸面,只是能半笑不笑的‘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王庆来到跟前笑道:“这次点兵的事情,是我没给爹爹说清楚,这才弄出了这样的事,让地保叔难做了,还请地保叔多多担待一下。

    但木兰确实有位兄长正在往家赶,地保叔能不能借一步说话,木兰好好的给地保叔说下情况?”

    王庆没有理会花父疑惑又焦急的神情,笑看着地保,做出到院子外面邀请的手势。

    地保对花木兰的印象还不错,主要是前天来传军帖的时候,在姑娘面前展示了一下自己认字的学问,觉得这姑娘的反应挺让他受用。

    此时又听这样说,思索了一下,也就朝门外走去。

    花父想要跟过来,见到王庆在朝着他使眼色,也就停下了脚步,但依旧是满腔的疑惑,弄不明白自己这二丫头想要做些什么。

    王庆看看走有无人,就开口道:“地保叔因为我家的事受到了责罚,木兰心里也过意不去,这些钱地保叔拿去打酒喝。”

    王庆说着从从袖筒里拿出一锭足足有五两重的银子,递给地保。

    这些银钱是他在《卖炭翁》的世界里,帮助皇帝铲除了心腹大患之后,得到的赏赐。

    唐宪宗李纯除掉了肉中刺心情极好,出手也就阔绰,直接就是百两黄金万两白银,还有百十匹绸缎之类的布匹。

    王庆就将这赏赐的钱财,收到了系统空间一半,留下一半供樊素她们花用。

    这五两银子,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

    地保听到王庆要给他一些钱财打酒喝,心里就不由暗笑,一个尚未出阁的姑娘,能有多少钱?拿出来一个十文二十文的还不够寒碜人的钱!

    当下就准备义正言辞的摆手拒绝,标明自己是一个不受贿赂的好官,再借机将这个学人家乱行贿的花家姑娘教育一番。

    结果待看清楚这位花家姑娘拿出来的银钱时,到了嘴边的话全都给憋回肚子里去了,凭借他多年练出来的眼力,只是一眼就能看出来这银子至少也有五两!只多不少!

    自己当个地保一年下来弄得钱也不比这多多少啊!

    当下话锋一转道:“既然花侄女这样有心,我推辞了也不好,就按照侄女所说,拿去打些酒喝。”

    他接过银两,把手腕一转,一锭五两的银钱就消失不见了。

    王庆笑吟吟的道:“那我大哥的事?”

    地保笑道:“花侄女有心,我这个做叔叔的也不能不出力,负责征兵的长官那里,我多少也能说上一些话,拼着再被骂上一顿,也要将侄女的事情办好!不管怎样都要为你大哥争取上两天时间!”

    说完这些,地保面上笑容一收声音转为严肃道:“不过也就只能两天,两天要是还不到,那到时花侄女可别怪我喝酒就不办事了!”

    “自然不敢让地保叔难做!”

    地保听到王庆这样说,就笑着转身离开了,缩在袖子中的手紧紧握着沉甸甸的银钱,走路都飘飘的。

    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地保呢?走了?”

    花父不可置信的问王庆,又来到大门外看看,果然是没有见到地保的身影。

    “你怎么做到的?这样一个难缠的家伙就这样走了?事情还办成了?”

    花父像是头一次见到自己女儿一般的看着王庆。

    王庆笑着:“其实地保还挺通情达理的,我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给他说道一番,他觉得我说的很对,就离开了。”

    “就这样简单?”

    “就这样简单。”

    花父很想问问,就这屁大的一会儿功夫,话都说不了两句,你到底是怎样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

    但随后想了想,觉得自己这女儿素来有主见做事也有一套,就不在多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