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必须由你出面了。”希尔风风火火走进她的办公室。

    黛西此时正拿着一本书学习，她准备给婴儿织个更好看的帽子，左手拿着书，右手还不自禁对着空气比划两下。发现希尔进门，她连忙把书收起来，轻轻咳嗽两声，表示自己之前一直在忙公事。

    她的动作极快，希尔没看清她手里拿的是什么书。

    不过希尔也不在意，她确实有事：“佩姬.卡特去世了。”

    黛西沉默数秒，这是一个早有预料的消息，佩姬.卡特逝世，作为现任的神盾局局长，葬礼她必须参加。为此她离开纽约，赶到伦敦。

    佩姬.卡特可以继续活下去，不提黛西的异能可以治愈疾病，更能修改基因，就是神盾局目前也有好几种办法可以为她延续生命，通过莎朗.卡特传话过去询问，但是老太太几次都选择了拒绝。

    佩姬.卡特今年九十三岁，老太太活累了，她想休息。青春已经逝去，过往的回忆就留在回忆当中，她不准备再度离开病床，拿着冲锋枪在街头巷尾奋战，她的心疲惫至极，没人可以强迫她活着。

    出席葬礼黛西很有经验，进教堂就跟进自己家一样，换了身黑色的衣裙，面容稍显肃穆，但又不算太过悲伤，表示一下自己的态度就行，用不着嚎啕大哭。老太太没给过她一毛钱的红包，话都没说过两句，在她忙着给宝宝织毛衣的时候过来参加葬礼，已经是给面子的举动了。

    在教堂门前轻言安慰了莎朗.卡特几句，之后就坐在了第一排的席位上等待，她这个身份肯定是要发言呢。

    她身边是专程赶过来的黑寡妇，超级视力更是在离教堂不远的一辆防弹汽车里看到了卤蛋，这家伙没有一丝进教堂的意思，只是近距离送别一下老领导而已。

    金刚狼也来了，不过他的记忆很散乱，模糊间觉得死得这个人自己认识，但要说有多深的交情那就未必了。

    老皮也坐在了教堂最后方的一个角落里默然不语，他同样和佩姬.卡特不熟，只不过念着都是一个时代的人，最后来送别而已。

    八仙过海各显神通，这帮人各有各的延命方法，佩姬.卡特都进棺材了，她同时代的这几位还活蹦乱跳呢。

    “她也算是个优秀的战士，可惜好端端的，非要去玩什么政治。”黑寡妇言语间对佩姬.卡特的很多做法还是不满居多。

    能听出来，两个女人当年肯定有矛盾。一个是根正苗红的外交官，一个是邪恶国家叛逃过来的间谍。同时代，同在神盾局任职，还同样有着优秀的外貌和身手，一个是领导一个是大头兵，她们要是没矛盾才奇怪呢。

    黛西对别人的矛盾不感兴趣，人走了，再大的矛盾也烟消云散，了无痕迹了。

    黑寡妇也不是抱怨，只是随口一提。

    “政治这个东西不是说躲就能躲的......如果她还是个战士，那一定会接受我提供的几种延命办法，可惜她认为自己是个政治人物，肮脏的政治磨灭了她的雄心壮志，寿终正寝，求一个解脱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黛西看向门口方向，黑寡妇也顺势看过去。

    几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和一些中年人正在窃窃私语，黛西目光看过去，他们立刻换上了一脸沉痛的表情。

    是卡特家族的人，佩姬.卡特从来就不是一个平民女人，在那个男女歧视相当严重的年代，在英国这么古板的环境下，二十二岁的女性进入军队就成了上尉，就可以负责一个绝对机密的实验项目？她家里没点关系谁信啊！

    卡特家族是一个庞大的家族，如今这些人都是她的后辈。其中有人可能是真心悲伤，有的人恐怕就不那么单纯了。

    如果佩姬.卡特选择延续自己的生命，当有一天她调查某个事件，最后调查到自己的后代子孙上怎么办？视而不见还是依法缉拿？

    眼不见心不烦，自己一蹬腿，走你！儿孙们拿着她的一生荣誉去卖人设，去捞取政治资本都随意！

    “拥有一个庞大家族真是拖累，这么看来红房子当年让我绝育还真是帮了我呢。”黑寡妇不无调侃地说道。

    黛西如今就怕外人和她聊这个后代问题，她也不知道黑寡妇是不是话有所指，假装没听见，眼观鼻，鼻观心，一动也不动了。

    黑寡妇没有得到回应，也不以为意，两人安安静静地等待着葬礼开始。

    时间不长，美国队长作为生前好友，和卡特家族的几个男人，一起抬棺走进教堂，唱诗班同时唱起悠扬的送别曲，算是为这位女特工送上了最后一程。

    能看出美国队长是真伤心，全教堂这么多来宾的悲伤加起来都不到他的一半，只是他把悲伤隐藏在内心最深处，外人很难触碰而已。

    莎朗.卡特作为家属发表了那番很有名的‘能让步时让步，不能让步时半步不退’的讲话，之后在牧师的示意下，黛西上台发言。

    她没说拆台的话，人家亲属要卖人设就由他们卖吧，很多时候、很多行业，什么演员、作家、画家都是人死了才有价值，老太太不在意，她也没权利管闲事。

    据她所知，英国就有党派准备把佩姬.卡特的英雄事迹和自己的党派绑在一起做宣传，目前给卡特家族的回报是两个上议院的席位，只不过还没谈拢而已。

    清了清嗓子，她缓缓开口：“佩姬.卡特是神盾局的创始人，是我们的前辈，我曾经和老人有过数次交谈，她睿智、风趣，话语间富含着丰富的寓意和人生哲理，她的离世是神盾局的损失。”

    “七十年前的做事方法并不适用于今天，我们不会照搬前人，想必前人也不希望我们这么做，但有一些东西是相通的，那就是我们的底线。或许我们不是什么智者，也无法尽善尽美地做好每一件事，但我要说的是，做事就比不做强，发现一个问题解决一个问题......”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