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哥的面子还是很给力的，当年《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汇集了两岸三地，东亚三国顶尖影星，最终拍出一部“观众五年之后才能看懂”的自嗨式玩意儿，但那部电影票房并不算扑街，至少各位明星的名头唬住了一堆影迷，就冲着这么多明星，咱也得花钱看看。

    后来痛定思痛，蛰伏几年，拍摄传记电影，请的也是黎天王和国际章——你发现没有，但凡凯哥对票房有期望的时候，就会用巨星，而但凡他用巨星，这部电影多半当时风评不会太好。

    为什么我说“当时”，因为凯哥单干的原因，他电影黑子水军特别多，加上公司不够专业，电影上映的档期很有问题，于是经常出现刚开始评分低得可怕，后来却越来越高的诡异现象。

    除了《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那片子只会越来越低。

    他现在也是打的这个主意，这也是为什么范美人当初觉得《赵氏》能成功的原因，凯哥只要能稍微抑制一下自己的艺术表达欲望，就凭这些明星，加上他老到的技术，这电影没道理不成功。

    大帅比牵着范美人的手，而范美人却反过来挽着他的手臂，举止间有些过分亲密。

    他不打算喧宾夺主，但这里的确有些记者是冲着大帅比一个人来的。

    林平之和企鹅大厦的那张《对话》照片火遍全网，不少屌丝暗暗幻想自己能像林平之一样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随便一个动作都能自然装币，而众多熟女粉已经更是激动到三层防侧漏也防不了那股子春潮，真是湿意盎然。

    “林平之先生，是什么让你突然来到赵氏的首映礼现场，同为导演，请问您对凯哥导演的看法怎么样？”

    林平之嘴上抹了蜜：“凯哥导演一直是我非常尊敬的导演，我今天是抱着一个学习的态度，以及对前辈的敬仰……”

    说完扭头就走。

    “您觉得赵氏的票房能够到达什么样的程度，我记得您对票房的预测相当准确。”另外一个记者跟着小跑过来，努力把话筒logo露出来。

    这话说的是林平之之前国庆档的预测，大帅比仗着自己先知先觉，打了一大堆所谓影评人的脸，算是一战成名。

    看了看logo：企鹅的。再看看主持人，女士小西装加齐比小短裤，看起来可堪一炮，让人微微一硬。

    大帅比本来不想瞎扯，看在这番装扮上赏了个脸：“我还没有看电影，不能给出准确的判断，但是以凯哥导演的功力，想必电影质量不会让我失望。”

    《赵氏》其实质量确实可以，不过不讨人喜欢，毕竟大过年的你搞得这么凄凄惨惨的瘆得慌，所以林平之根本没提票房这一茬，免得得罪人。

    但记者仍然坚持不懈：“您觉得这部电影的票房有可能超过您的《少女时代》吗？从票房的角度来看，是不是您已经超过一堆国内导演了。”

    这话可就有点挑事了。

    林平之要说从没服过谁，这些前辈导演的一些脾性他也不大喜欢，但这些人中有些人有艺术追求，开拓了中国电影如今的局面，他们才是可能诞生大师的群体，大帅比在这方面远远不如。

    不能贬低自己，也不能损别人。

    范美人有点紧张，掐了掐林平之的手，想拉着大帅比赶快离开，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黄教主自个儿从车里边出来，刚刚好看见这一幕，有点为林平之感到难堪。

    这事儿要碰他头上只有自黑了，尬笑几声说“我连演技都没有你还要求我导演做得好”总不会得罪人，就看林平之怎么回答了。

    大帅比当然不可能踩自己，眼珠子一转，当即答道：“这个时代不会阻止你自己闪耀，但你也覆盖不了任何人的光辉。因为人家曾是开天辟地，在中国电影那样的时候，别人是创时代的电影人。我们只是继续前行的一些晚辈，对这个不敢造次。”

    美女记者一愣，忍不住夸道：“您真会说话。”

    “我说的都是肺腑之言。”

    小意思，基本操作。

    小记者含情脉脉的看了大帅比一眼，爱慕之意溢于言表，但林平之暂时不急，他的二八多的是人丈量，雨露均沾也得按顺序来，以后万一一时半会找不着人，再联络这位企鹅美女支持人，船上做个专访。

    跟着过来的几个记者一笑，大帅比当然是在瞎扯，但他们就喜欢听大帅比瞎扯的骚话，这很受那些粉丝欢迎。

    ……

    首映礼放在一个巨大无比的礼堂内，林平之转了转，找了个后排的位置，打算直接一屁股坐进去，范美人拦住他：“坐第一排。”

    “为什么？”

    “后面没镜头的。”

    “我还差那点镜头？”林平之反问道。

    “凯哥导演等会儿可能叫我上台，你就陪陪我吧……”美人少见的哀求道。

    林平之遂随了美人的意，越过一大堆杂七杂八的领导，坐上了第一排，才发现上边特别写着“范美人”和“林平之”的名字，哟，这还在这儿等着呢。

    两人刚坐下去，有工作人员便安排范美人去后台，等会一个个出来介绍一番，最后凯哥导演压轴入场。

    主持人是央妈电影频道著名主持人经纬，以及……陶晶银，一个端着碗吃饭，放下碗骂娘的家伙。

    不一会儿，刚刚不见的范美人就在主持人的介绍中从台上下来，中间经纬还特地说了声，“欢迎我们的特约嘉宾林平之导演。”

    要说这里边来捧场的绝对不止林平之一个，偏偏专门提到他，大帅比被蹭热度蹭得头皮发麻，还只能站起身来往身前身后鞠了一躬。

    压轴的凯哥导演出场，表示“今晚是个美好的夜晚，感谢大家对亲临对《赵氏》的支持……”，全场掌声中，经纬和陶晶银开始了串场尬聊，讲了几个小幽默，看台下诸位演员严肃的表情，并没有觉得多幽默。

    天晓得，宝岛的陶晶银论颜值论台风，没一点比得上旁边经纬的，简直low的出奇，她在宝岛也只能算是二流，怎么就在大陆他娘的混得风生水起了。

    这晚会办得……所有人都有出镜机会，所有人都能上台说几句话，中间大帅比还上场演唱了一首新专歌曲，最后甚至还有那几年火热的魔术师刘千上台表演魔术。

    前前后后整了近两个小时，这时候电影还没开始放。

    吴柳影视从来不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林平之看了看旁边已经习以为常，保持微笑的范美人，暗道，这首映礼他真不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