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人，你刚才所说你的职业是什么？”徐海清朝鬼眼问道。

    “赏金猎人。”

    “能详细介绍一下你的工作内容吗？”

    “我们有个猎人网站，上边有着来着世界各地委托人发布的任务，根据任务难度不同，赏金的额度也不同。我们就在网站上寻找合适自己的任务，完成任务来获取赏金。”

    “能跟我们说说都是什么样的任务吗？”

    “任务有很多种，像是临时保镖、解救人质、窃取情报、盗墓探险、杀人越货之类的。不过我们兄弟俩一般只接杀人的活。”

    徐海清点点头，“也就是说你们兄弟俩是杀手了？”

    “可以这么说吧。”

    “那么你们可曾受过专业的军事训练？”

    “嗯，我以前一直在东南亚当雇佣兵，后来退役了就和战友一起干起了猎人。”

    “曾经当过雇佣兵的你栽在一个高中生手里？能谈谈你的感受吗？”

    鬼眼撇撇嘴，虽然徐海清说的是事实，但听着总觉得不爽，“他怎么可能是个普通的高中生啊！绝对是个经验丰富的杀手！我在战场上经历过多少次死里逃生？毫不夸张的说，我吃过的枪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

    “哟，您这胃口真好！”杨伟感慨了一句。

    徐海清也认为鬼眼吹得有点过了，“那你没死还真是个奇迹。”

    “去你的！”鬼眼眯起左眼，目露凶光，“我想说的是，曾经跟我对枪的几十个人里，有哪个取了我的性命？一个枪都没摸过的高中生凭什么比那些整天在死人堆里打手枪的雇佣兵还厉害？我反正不信。”

    徐海清帮助鬼眼做出总结，“你的意思是被告人受过专业训练对吧？”

    “就是这个意思。”

    徐海清朝审判长一点头，“审判长，我的问题问完了。”

    审判长朝黄雅绮看去，“辩护人，现在到你提问了。”

    黄雅绮站了起来，“证人鬼眼，能请问你这一次入境的目的是什么？”

    “杀人。”

    “杀谁？”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雪月萍，对吧？”

    “知道你还问。”

    “但是你没有成功，能说说是为什么吗？”

    “什么没有成功？”

    “雪月萍并没有死。”

    这倒是让鬼眼有些意外，“怎么可能？我记得一枪打在她心口上！”

    “你连自己有没有失手都不清楚吗？”

    “切！”鬼眼用冷笑表达自己的不满，亦或是掩饰自己的慌张。

    “你们兄弟二人被称作活阎罗，是A级通缉犯。但实际上只是三流的杀手而已，作案手段并不高明，要不然也不会有你们的资料来发布通缉令了。”

    “那又怎样？三流的杀手就不是杀手了吗？”

    “不，我认为你们之前作案屡次得手只是因为被害人没有反抗而已，倘若他们有枪你就很容易像这次一样失手。”

    “放屁！”鬼眼不屑地呸了一口，“你以为我们雇佣兵是吃干饭的？那都是从枪林弹雨里闯出来的！”

    杨伟在一旁提醒，“对，他们不是吃干饭的，他们都是吃枪子的。”

    黄雅绮只是摇摇头，“谁知道呢？你有什么证据。”

    鬼眼一拍胸口，“我活着站在这就是证据！”

    “那也可以是你作为逃兵的证据。”

    “你放屁！你有种再给我说一遍！”鬼眼自认受了极大的侮辱，愤恨地拍打着栏杆。

    审判长一敲法槌，“证人，请控制自己的情绪！”

    见鬼眼不理会自己的话仍在那大吼大叫，审判长再敲法槌，“法警，带证人退出法庭。”

    鬼眼被法警拖着离开，仍挣扎着朝黄雅绮喊道，“你的话侮辱了所有从战场上活着回来的战士，我发誓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你给我记着！”

    杨伟一副怕怕的表情，倒是跟河神学得挺像，“这样的也能当证人吗？”

    黄雅绮向审判长请求道，“我认为证人鬼眼与被告人有私人恩怨，有捏造事实的可能，他的证词不足以采信。我申请传唤我方证人。”

    “证人鬼眼究竟捏没捏造事实暂且不谈。”徐海清出人意料地没有反驳，可能是他觉得反驳也不会起作用，反正一开始也没打算靠鬼眼给杨伟定罪，“但是我们不能忽略的事实是，被告人，从容不迫地干掉了一个职业杀手。”

    “怎么就从容不迫了！”杨伟大声抗议，“你根本不知道那个时候我有多紧张！”

    “但你还是干掉了一个职业杀手。”徐海清死咬着这点不放。

    “所以呢？这能说明什么？”

    徐海清一顶眼镜，锐利的眼神像是见到鱼儿上钩的垂钓者，“说明你经常使用枪械，至少你很熟悉沙漠之鹰。一个从未接触过手枪的人很难做到使用后坐力如此之大的沙漠之鹰准确击中目标的吧？”

    “我申请传唤证人雪月萍！”黄雅绮赶紧打断徐海清的发言。

    审判长点点头，“传证人雪月萍出庭作证。”

    雪月萍愁容满面，跟在法警身后站到了证人席之上。

    审判长先核实身份，之后让雪月萍在《如实作证保证书》上签名，捺指印。

    首先由黄雅绮发问，“雪月萍女士，能和我们详细说说案发时的情形吗？”

    雪月萍应了声，照实说道，“我当时取了一百万的现金，正走在路上。突然有人从我身后冲出来，掏出手枪打了我一枪，把我装钱的旅行包抢走了。之后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醒来时恩……杨伟就已经把歹徒制服了，我就知道这些。”

    “没关系，我想问的是当时鬼眼——也就是你说的歹徒，那一枪打在你哪里？为什么你没受伤呢？”

    雪月萍努力回忆了一下，“我记得是打在了胸口上，当时流了很多血，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受伤。应该是杨伟救了我吧……”

    “为什么是应该？”

    “因为我也不确定，不过当时醒来的时候就只有杨伟一人在我身边。”

    “你说打在你胸口上，打中心脏了吗？”

    “应该没有吧，”雪月萍感激地看了杨伟一眼，“不然我也不会站在这了。”

    “还好这位职业杀手不是很专业。”黄雅绮点出关键。

    “我反对。”徐海清举起了手，“我认为我们再讨论这个已经没有意义，鬼眼再不专业也是个被通缉的杀手。被告必然不是第一次用枪，我们应该讨论的是，被告使用异能制造枪械是否违法。”

    “异能？”雪月萍知道杨伟不是普通人，原来是异能者。

    “咳咳……”审判长不好明着提醒，警告似的咳嗽两声，徐海清在雪月萍面前提异能就已经违反了保密协议。

    违反了保密协议怎么办？

    说实话，没什么办法，顶多就是口头警告一下。

    只有那些妄图让全社会都知道真相的危险分子才会被当做神经病关押起来。

    而像雪月萍这样的，风纪委员会的通常做法就是把知情人吸收进风纪委员会。

    既然知道了我们的秘密，那就成为我们的一员一起来保守秘密！

    不得不说这是个好办法，但是现在该讨论的不是这个。

    徐海清拿出了最强的杀手锏，“我只问一个问题，使用异能犯罪难道就不算犯罪了吗？”

    黄雅绮闻言，脸色凝重起来，额头直冒冷汗……

    使用异能犯罪当然是犯罪！

    只要是犯罪，无论是耍什么瞒天过海的手段还是用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都无法掩盖犯罪的事实！

    狼披上羊的外衣难道就不是狼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