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伤心，零号小姐姐，你变了！和凌老师待久了，满嘴都是交配交配，再也不是我心目中那个高不可攀冰清玉洁的圣女了！”

    “楼上的，那个形象本来就是你YY出来的吧？圣女小姐姐早在几百年前的爱好就很重口味，居然喜欢触手，还喜欢被虐待！”

    “啊……一想到零号小姐姐生前，在每一个寂寞难耐的夜里，看着自己触手系的珍藏看得浑身燥热，来到窗边看着四下无人，小心翼翼的将窗帘拉上，然后再来到门边探头探脑，将大门紧紧关住，最后哔火难耐的扑到床上，一边继续读着那激烈的文字，一边将手缓缓伸向那偾张的哔哔哔哔哔哔哔哔！！！”

    “日特么的！楼上你真特么是个人才！明明你写的那么邪恶，为什么我忽然有‘想要给你打赏，好让你有把后续写完’的冲动？”

    “还别说啊！这哥们写的还真是有些传神！非常符合圣女小姐姐生前那个闷骚性格的人设！”

    “闷骚？！这么纯洁的零号圣女居然败絮其中？老子第一个不信啊！”

    “前面的你直播看得太少了！我依稀还记得，零号还是无头骑士贞德的时候，就自爆出自己最想干的事情，就是站在布教台上祷告的时候，掀起自己的教袍，将自己的紫色丁字内裤露给台下的信众们看！”

    “……我哭了，呵，女人！全都是大猪蹄子！”

    “我觉得前面的老哥用词过了吧？怎么能叫败絮其中呢？这说明圣女也会有欲望，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正因为她可以克制自己，以圣女的标准行事，无私的爱世人、奉献乃至牺牲自己，才显得更加伟大不是吗？”

    “转话题吧！没看零号小姐姐已经那么羞耻了吗？一会儿真把她惹急了，肯定没好果子吃！”

    “接下来估计水母交配吧？话说水母和章鱼的方式是不是差不多？哥俩长得类似，触手也都蛮多的！”

    “不知道，我觉得应该不是，还是看直播吧！”

    “……”

    零号自然是看见弹幕里那些对自己的调侃，但她很明智的没有选择去回应，而是摆出一副受到了严重欺骗的样子，对凌默问道：

    “爸爸，这……什么鬼？不是说接下来是大规模的水母交配的场面吗？大规模在哪？整个水池子里面唯一一只越前水母，都被超比多兽的超大角炮打成了碎片，现在的水池里面，连一只水母都没有了！总不能忽然空降一大批水母来个天外飞仙吧？”

    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接触了还没几天，零号的说话方式，都有些向布偶熊那个方向发展的趋势了，换做是以前，她绝对不会对这种魔**配的画面有那么浓厚的兴趣的。听到她的话，凌默耸了耸肩，反问道：

    “你这问题问的……甲虫兽们不把越前水母改造体打成碎片，你哪来的大规模交配场景可以看？”

    “这话不对吧？都已经成碎片了，还能有这功能……咦？！”说着说着，零号猛然咦了一声，刚才颜色较淡看得还不是很清楚，经过这短短的几十秒的时间，她模模糊糊的看到，整个水池淡绿色的营养液中，不知何时多出了无数浅蓝色的小小颗粒！

    这些颗粒晶莹剔透，一个个圆圆的、小小的，就好像在这巨大的培养池中洒落的点点宝石粉末，首先是之前越前水母爆炸的地方，颗粒的聚集较多，单位体积内浓度很高，然后这些小颗粒就以远超水流波动的速度，均匀的蔓延到水池的每一处角落，将整个水池装点的如同倒映的星空般美丽！

    “这些……是什么玩意儿？”下意识的问了这么一个问题，零号忽然想到了什么，悚然一惊道：“爸爸你该不会告诉我，这东西都是越前水母的卵吧？！”

    “反应很快嘛！”凌默这次是真的有点惊讶了：“一般来说，看到这种带闪光的东西，会误以为是什么矿物质、宝石类物质，很少能立刻想起来这是水母卵的。你说得没错，这确实是卵，而且是已经完成过授精的受精卵！”

    凌默指了指不远处，零号循着方向看去，正看到刚才激发出‘超大角炮’的超比多兽，这会儿竟然不是在吃金属，而是不知何时捞了半块越前水母的残尸，一点一点的塞进自己狰狞的口器之中，缓缓的吞咽了下去。淡蓝色的水母血顺着它的下巴向下流淌，滴落在下方巨大的水池之中，原本淡绿色的营养液，已经有逐步向蓝色发展的趋势。

    “刚才那一瞬间发生事情太多太快，你没看清也属于正常。”凌默的声音响起：“越前水母这个品种，在自己脑死亡的一瞬间，就会将自己存在体内的受精卵尽数喷出，这是生物本身的应激机制，和水母的意志无关。而且水母喷射受精卵的速度，比乌贼喷射墨水的速度还要快上近二十倍，这也是为什么这种如此脆弱、堪称一碰就碎的生物，能够平稳的在海洋中繁衍数百万年，还越来越兴盛的原因了。”

    “能理解，”零号点了点头，说道：“杀死越前水母，反而是在帮助对方繁育后代，这种特殊的繁殖方式，对本体弱小的生物来说，确实是延续种族的不二法门。”

    “嗯，浣熊市的城市核心之所以能看上越前水母，拿它作为重要的改造体，这种繁育方式绝对是重中之重。当然，一年就能长好几百公斤的这种生长速度，也是重要的原因之一。”凌默说道：“不过，这些都只能算是添头，这种改造体的核心优势，你马上就能够看到了！”

    说到这里，凌默转过头，对着直播的镜头说道：“我知道现在，在我的直播间之中，有很多很多的技术人员、研究人员也在看，接下来的画面，你们最好一丝一毫都不要错过！”

    听出凌默话语里的严肃性，直播间中汹涌的弹幕流为之一清，无数不相关人员都知趣的闭上了嘴巴，将频道让出来，给专业人士进行交流。零号也屏住自己的呼吸，一眼不眨的盯着淡绿色的水中，期待接下来会出现的惊人变化！

    五十七秒！

    当时间来到第五十七秒的时候，水中的那些星星点点的受精卵们，整齐划一的开始了剧烈的变化！

    它们像一个皮球一样迅速的鼓起，鼓起的过程中，淡蓝色的外表皮越来越透明，内部的流质逐渐朝着组织化、结构化发展，当这些结构看上去稍微有些像内脏团的时候，受精卵的外表皮，就开始不规则的隆起，向着各个方向伸出一条条或长或短的触角，将整个卵子拉长，由原本圆滚滚的样子，变成了一条手指粗细的长条虫子形状！

    整个水池里，到处都是这些怪模怪样恶心兮兮的虫子，和那些甲虫兽的幼体互相挤在一起，完全相安无事。但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这种相安无事，其实是建立在甲虫兽幼体努力克制自己的基础上，看得出它们很想大快朵颐、很想立刻就把身边的这些小虫子吃掉，但不知为何，却全都保持了高度的克制。

    “这些就是水母的幼体吗？好难看，简直就像是深渊位面的异形一样，怎么长的和可爱的水母差别这么大？”零号轻轻伸手，捞起一只虫子在手心看了看，旋即又丢回了池中：“而且是我的错觉吗？怎么觉得越前水母的受精卵孵化率这么低？刚才明明满池子都是受精卵来着，怎么孵化出的小虫子这么稀稀拉拉的？”

    “不要叫小虫子，水母的幼生体名字叫做水螅，给这个名字一些尊重，你很快就会发现，这恐怕是对人类来说最为重要的魔兽之一了。”凌默笑了笑，旋即说道：“受精卵的孵化成功率低很正常，毕竟是临死前喷射出去的，而不是为后代找了一个适宜的生存环境。不过，这对水螅来说重要吗？它们的数量又不靠这个。”

    零号哈哈一笑：“不靠孵化靠什么？总不能靠自我分裂吧？那可是微生物的特权……”

    她说不下去了，因为水中的那些形状恶心的长条形水螅，竟然真的在——自我分裂！

    水螅那些触手胡乱舞动，不知捞到了什么微小的营养物质塞进体内，身体越长越大，当它们的体长超过十公分、半径超过两公分的时候，就会从头顶到尾部向内凹陷，透过透明的表皮，甚至能看到它们体内任何一个部分都在有序的一分为二，分向两边移动！当内部组织之间没有任何藕断丝连之后，水螅的外表皮就会从中断开，在短短几分钟内，分裂成两只一模一样的水螅！

    这特么……这特么太无敌了啊！

    零号转眼间就想通了这种繁殖方式对水母的意义，哪怕周围的环境之中，只有一只水螅存活，它也可以通过自我分裂，重新演化出一个水母族群来！如果这分裂没有限制条件的话，那么水母简直比苍蝇还要难以消灭！

    “了不起！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非微生物可以自我分裂！”零号惊叹了一句，随后问道：“可是……自我分裂意味着每一只个体内的基因完全一样，长大之后也差不太多，对环境的适应能力很有限吧？”

    “你不要被进化论给洗了脑，有谁告诉你，进化一定会提高环境适应力的？很多魔兽都走上了进化的歧途，适应不了环境，反而把自己给作死了。”凌默简单的解释道：

    “在单调、变化小的环境之中，基因保持不变不是劣势，反而是一种优势！越前水母的生存环境相对来说就很简单:浅水区、浮游生物或者营养物质丰富的地方，既然祖祖辈辈都是这么生存的，那么基因不改变，也对它的生活没有任何影响。

    这并不是个例，大陆上特别冷或特别热的地方，比如极地、山顶和沙漠，那里的魔兽甚至人类，要么自我复制，要么近亲结婚，总而言之就是基因库基本保持不变，生出来的后代虽然很不聪明，但在对环境的适应性上，比如耐寒耐热方面却有着卓越的优势，能够轻松的把族群延续下去。顺便一提，这也是为什么有证据显示，人类的祖先发源于阿非利加地区，那里的人却普遍不太聪明的原因。”

    “虽然爸爸你讲的是有根有据的魔法道理，但总感觉好像涉及了那么一点种族歧视的成分……”零号小小的纠结了一下，随后说道：“好吧，就算是这种水母的分裂是条很正确的道路，那和人类又有什么关系？凭什么被爸爸你称为‘人类历史上最重要的魔兽之一’？总不能让咱们人类去学这些水母，进行自我分裂，然后以这种可怕的速度暴人口吧？”

    “当然不是！你都想哪里去了？先不说能不能成功，就算是能成，满大街都是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每天出门就和照了一万次镜子一样，你不觉得有些可怕吗？”凌默哭笑不得的敲了敲零号的头，随后神色严肃下来，再无一丝嬉笑之意：

    “人为什么不能进行分裂？就在于人类的细胞，每次分裂之后，产生的变化以及损耗太大！众所周知的是，人类自胚胎干细胞开始计算，细胞能够分裂五十次左右，每次周期为2.6年，所以，人类的自然寿命极限，大约就是一百三十岁！眼前这个越前水母，它的细胞每次分裂的变化和损耗都非常小，比人类细胞损耗少了足足一半！”

    “最重点的地方在于，浣熊市的城市核心为了让这种生物尽可能的多存活，人为的调整了这种损耗，让每次分裂的损耗下降到人类损耗的四分之一左右！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如果人类能够通过研究这些水母，摸索出城市核心的改造技术，那么就可以减小损耗，人为的延长细胞每次分裂的周期！从理论上讲，损耗每减少10%，细胞周期就会延长11%，也就是人类寿命延长17岁！”

    这个超级重磅的消息，炸的零号以及直播间里的所有人头晕目眩！这个小小的水螅体内，居然隐藏着能够让人类寿命延长的秘密！有数学好的在一瞬间就反应了过来，若是真正吃透城市核心的技术，那是不是说，人类细胞分裂的损耗可以减少50%，而人类的寿命则会提高整整一倍，达到260岁？！

    凌默的声音还在响起，如同恶魔的低语一般，挑动着直播间中所有人的欲望：“想想吧！这可不是艾欧、不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而是一个切实的生命体所施展的改造技术，必然是有迹可循的！而且这个生命体，还不是八级魔兽，它的技术，难度再高也有限吧？有了这一池子的样本，哪怕你能研究出一星半点的东西，你就是整个人类世界的英雄！”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