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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铁卫:第二卷 海阔凭鱼跃 第四百七十九章 安定门之战(中)

    大明铁卫第一卷崛起威海卫第四百七十九章安定门之战面对可以持续开火的鸟铳,骑兵们毫无心理准备,匆忙射出了手中的箭,只是动作太仓促,准头差得很远,歪歪斜斜飞了出去,一半落空,效果还不如第一轮抛射。

    这时山地炮在火铳的掩护下又开火了,而且从实心弹换成了霰弹。

    “轰轰轰……”

    霰弹筒飞出炮口就在压力下裂开,化作一阵金属豪雨飞向不远处的骑兵。乌压压一片弹雨扫过去,密密麻麻的骑兵连人带马被扫成了筛子,血肉模糊地滚落在地。

    中军督战的多尔衮见状不妙,连忙下令:“传令过去,让蒙古人穿插到两个方阵之间牵制,命令正面的马甲直接冲上去,撞开一个缺口。”

    他看得很明白,对方的火铳能连射,对射占不到太多便宜,再加上这种大炮发射的霰弹威力太大,按老办法要吃大亏,只有把马甲当重骑兵用,用性命冲开一个缺口,才有取胜的机会。

    牛角声响起,一拨巴牙喇飞快地冲了上去,与前方的马甲会合,带领他们冒着枪林弹雨往方阵冲了过去。两侧的蒙古人和清军配合的经验很丰富,立刻绕着方阵转了个大圈子,汇集在一处,往几个方阵之间宽阔的空隙插了进去。

    蒋邪站在方阵中央下令:“不要被敌人的动作迷惑,以不变应万变,侧面继续保持射击,正面以刺刀迎敌。”

    经历过与豪格的生死之战后,他很清楚,步兵面对数量接近的骑兵,在机动性上处于绝对下风,无法像对手一样改换不同的攻击方式,唯一的办法就是坚守阵列,一旦被对方牵着鼻子走,攻破了阵列,就是死路一条。

    在另一边,邓范也下达了同样的命令。与彼此提防的满清权贵不同,文登营内部有战后总结的习惯,每一条经验教训和成功的战例都被提炼后汇编成册,发放到每个营级以上军官手中,所以文登营经历过数次战斗,对应付骑兵已经有了成熟的战术,即便是菜鸟新兵,在军官的指挥下,面对凶狠的清军依然打得有板有眼。

    士兵们在队官、什长、伍长的层层指挥下,按口令心无旁骛地装弹、射击、再装弹、再射击,机械地循环动作。反正两条腿怎么都跑不过四条腿,除了依靠阵列和手中的火铳,他们也没有其他选择。

    震耳欲聋的枪声中,烟雾弥漫,蒙古人率先插进了几个方阵之间,形成了一个长蛇阵,往两边抛射箭雨,为正面的清兵冲锋吸引注意力。

    原本这种战术很实用,在敌人阵列外围穿过,快速奔跑中抛射弓箭,打完就跑,敌人也追不上,既达到了杀伤对手,扰乱军心的目的,还能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可是他们一时没想明白,对手的空心方阵可以在四个方向同时独立作战,即便被插入到了两个方阵之间,正面也迎来了骑兵的冲击,文登营却没有顾此失彼,也没有出现一丝慌乱。反倒是蒙古人聪明反被聪明误,被两个方阵夹击,遭遇的火力强度翻倍,损失惨重。

    “呯呯呯……”

    战兵们机械地朝前方射击,烟雾中他们也看不太清,只管对着奔跑的骑兵开枪就是,反正对方是纵队,像走马灯一样跑过来当活靶子,闭着眼睛打也能蒙中。虽然此时射程更远的火炮为了避免误伤已经停火,但火铳照样可以射击。

    枪声中,被夹击的蒙古骑兵像是被无形的镰刀扫过,接连落马,比起刚才的交锋,交换比直线上升。方阵的侧面虽然也不时有战兵中箭倒下,但蒙古人显然吃亏得多。

    蒙古人快要吐血了,一时糊涂跑到了方阵之间,偷鸡不成蚀把米,现在连迂回的空间都没有,只能捏着鼻子往前冲,否则不管停下、后撤还是往两边跑都是死。

    枪声中,正面的蹄声逐渐接近,烟雾中,无数清兵冒了出来,一头撞上了方阵。此时正面的战兵早已蹲在地上,将刺刀斜指天空,枪托驻地,构筑了一道人肉拒马防线。

    战马悲怆的嘶鸣接连响了起来,它们庞大的身躯撞进了刺刀丛中,巨大的疼痛让它们哀鸣不已,清兵马甲被惯性甩了出去,掉落刺刀之中,被扎成了刺猬。

    战兵们也不好受,虽然刺刀挡住了对方的冲击,但是战马庞大的躯体太过沉重,加上奔跑产生的巨大冲击力,不少刺刀生生被折断,清军连人带马压上来,战兵们倒霉的当场被压死,运气好点的也被撞断了肋骨,退出了战斗。

    方阵中负责指挥的营官高声喊道:“不能让鞑子冲进来,给我挡住!”然后下令预备队冲了上去,接替死伤的战兵,补上了缺口。

    骑兵冲锋讲究的是一鼓作气,一旦势头被阻,就难以为继。第一波冲锋被刺刀挡住之后,战马和马甲的尸体构成了天然的障碍,加上如林的刺刀让战马产生了畏惧感,后面的马甲再也无法冲击,只能下马,改马刀为弓,换上重箭,开始了步战。战兵们见对手改变了战术,也在口令的指挥下站了起来,重新恢复了射击状态。

    双方在三四十步的距离开始了死亡的对射。马甲们拉开了强弓,拉成满月,然后放出了重箭。战兵们在极短的时间内装填了弹药,扣动了扳机。

    “呯呯呯……”

    枪声中,平射的重箭像毒蛇一样飞入人群中,中者立毙,有人甚至被一箭贯穿了头颅,这种重箭的威力显然不是抛射的轻箭能比拟的。与此同时,铅质弹丸带着巨大的动能也回敬了对手,甲兵们层层盔甲也抵挡不了,胸口冒出血花,仰面倒下。

    相比于侧面与蒙古人的交锋,正面的对射则惨烈的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清军虽然大部分都是骑兵,但是骑术远远比不上马背上长大的蒙古人,最擅长的还是步战。蒙古人的骑弓抛射都是轻箭,中一箭或许还能咬牙坚持战斗,但清军甲兵在三四十步距离的重箭平射,几乎是无解的,除非用厚盾阻挡,否则没人能承受,很多人被一箭射穿,当场毙命。

    反过来,火铳射出的铅弹也很霸道,即使内穿皮甲、外套锁子甲,也挡不住火药产生的巨大动能,一旦被拇指盖大小的铅弹击中,锁子甲碎裂、皮甲洞穿,巨大的停止效应能让弹丸在胸腹炸开一个拳头大小的血洞,中者立毙。

    双方的攻击手段都是足以致命,不相伯仲,那么这场战斗决定性的因素就是谁能坚持下去,谁更撑得住伤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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