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问题户，碰了两个钉子……

    老董心累啊。

    上路蔡勇家，英雄老葛带队，已经把对方英雄吸引出来了，没想到唤醒了上古神兽，一招就把老葛给秒了，顺带着震晕了一批小兵。现在甭说拆蔡家，就是提都没人敢提。

    中路童老太太，本来以为是最软的柿子，可谁料想他儿子会召唤术啊？这怎么半夜嚎了一嗓子，招来这么多狗？赶上一支兽族大军了！现在这群狗把守各个关键位置，固若金汤！甭说过去拆了，走道都得绕着走！

    接下来只剩下谭啸林家了……

    要说起来，相对于其他户而言，动迁办和谭家的关系还算不错，至少没撕破脸。要不是万不得已的话，老董也不想拿谭家开刀。

    谭家人口简单，就父子爷俩。这爷俩都是好静不好动的性格，也不和别的动迁户来回串消息，就是老老实实过自己的日子。动迁办考虑到人家老人眼睛有残疾，也没做的太过分，甚至拆他们邻居的时候还提前过去说一声，怕声音太大把老头吓着。

    现在没办法，顾不了那么多了。

    开会！

    董主任主持会议，还是在“闹鬼”的那间会议室里，祝小萌、黄皮子、还有原来一组二组的那一批元老，动迁办剩下的得力干将已经不多了。

    “我们这次征收工作，前面进行的非常顺利，不过行百里者半九十，尤其是拆迁，难的就是收尾，现在只剩下三十多户，我们必须做好打攻坚战的准备！”

    这就是一段套话，与会人员也都敷衍着点头，琢磨着“攻坚战”的意思，等老董进入正题。

    “上次开会，我们确定了大方向，剩下这三十来户基本上都在观望，都在看着那三家，所以我们必须找出突破口来！之前制定策略，蔡勇家可以往后放一放，最后提高点价格也没关系，让他签保密协议！剩下的两户，童老太太和谭啸林，这两户怎么选？谁更适合作为我们的突破口？哪位发表一下意见？”

    其实早就选完了，在童老太太那碰到了个大钉子，不得已，只能选谭家，老董这就是说漂亮话而已。

    “董主任，我建议就从谭家入手吧。”祝小萌道。

    领导的心思明摆着，这时候就得顺着说，你要不识时务，还说去攻老太太那边，提出来也得被否决，还让领导心里不痛快。

    “嗯，说说你的理由。”老董暗暗点头，还是小萌机灵。

    “第一，谭啸林谭天父子具有标杆作用。咱们动迁区域剩下的这三十多户，大多都盯着他家呢，一来是因为他家有残疾人，属于政府照顾的对象，另外谭天在健身房工作，曾获得过省里的健美冠军，被老百姓视为‘难啃的骨头’，如果我们把谭家拿下，后面工作的阻力会小很多！”

    老董点头称赞，没想到小萌说的有理有据，显然是之前做过功课。

    “另外一点，和谭家的谈判陷入僵局，并不是价格谈不拢，而是谭啸林因为有眼疾，拒绝改变已经熟悉的环境，这显然是不合时宜的。我们有必要在后面推动一下，其实如果能促使他迈出这一步的话，或许他转过这个弯，还能感谢我们呢！”

    这要是经验之谈。有很多户都是这种情况，之前信誓旦旦的说不搬，说是要和房子共存亡，可事到临头的时候，大多都签了，这也验证了真香定律。

    说到这，老董也挑起了眉毛，喃喃道：“的确，我们有必要在后面推他一把！”

    “第三，其实弄谭家或许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困难，他家人口少，就父子两人在这，谭啸林看不见，真正可能成为阻碍的只有谭天一个人！”

    具体实施，那就是战术问题了。引怪偷塔，声东击西，这都是常用的套路。

    “行，就这么办！谭家原来是第二小组负责吧？曹杰，明天帮我约一下谭天，请他来趟指挥部，就说我要亲自和他谈谈，这个面子，他应该能给我吧？”

    曹杰点头答应，而祝小萌则举起手来，表示有不同意见。

    “主任，要不您约到外面吧，指挥部离他家太近了，有动静都能听得见。”

    老董微微一笑，“不用，约别的地方他未必去，就在这，我把他留在这！”

    ………………

    “董主任特意邀请我？”接到通知的谭天一头雾水，“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还让我去指挥部干什么？”

    负责传话的曹杰也是人精，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

    “小天你就甭难为我了，董主任你可能觉得无所谓，那可是我顶头上司的领导！在体制内那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啊！哥哥这段时间对你还可以吧？你可得帮我这个忙，哪怕过去敷衍几句呢，要不显得我不会办事，帮帮忙！帮帮忙！”

    看对方一个劲儿的说好话，谭天不好意思拒绝了，“行吧，那我给我爸做完饭就过去！”

    这么一说，曹杰可高兴了，“小天，够意思！中午回来，要是董主任不管饭，你跟哥哥我走！中午咱俩喝点，你看行不行？”

    谭天憨厚一笑，“那倒不用，我这就是一抬腿的事。”

    曹杰乐呵呵走了，谭天在家，把燕麦粥给父亲热了，又煮了两个鸡蛋。咸菜燕麦粥，老爷子有糖尿病，早餐这是标配。

    老爷子一个人在家，其实也没什么不放心的，屋里每样东西的位置老头都记得，伸手就拿，有时候谭天找不到东西都得问他。前两天谭天下班回来晚了，老头摸索着，竟然自己把米饭闷上了，也怪本事的。

    因为这事，谭天给父亲好一顿数落，眼睛看不见就别动火、电这些东西，容易出危险。

    父亲那边吃着，谭天招呼一声便出了门。离得很近，所以谭天连外套都没穿，就是一件单衣，也不觉得冷。作为指挥部的那个幼儿园就在谭家后面，隔了两栋楼而已——现在那两栋楼拆了，坐在屋里从窗户那就能看见。

    这两天没太留神，以前这一片小区里没这么多狗啊？这都是哪来的？

    这些狗也不招惹人，在废墟中或坐或卧，大多眼睛看着指挥部的方向。谭天也没往心里去，迈步来到了指挥部，远远的，看见负责自己家的曹杰正站在指挥部门口冲自己挥手。

    这都接出来了？看来对自己挺重视。

    “呦，天儿，过来了？就等你了，董主任在二楼会议室呢，快上去吧！”

    谭天点了点头，刚要迈步，又被曹杰给拉住了，“我领导，你稍微给点面子啊，帮我说两句好话！”

    谭天一愣，随即笑道：“他要是问，我肯定挑好的说！”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