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莺莺燕燕两个小妞玉体横陈，她们则做着另外一个梦。

    饭店的包厢里，小姐俩一左一右围坐在袁队身边，而对面李四姐则频频举杯，脸上都笑出了一朵花。

    “袁队肯赏脸，多不容易啊，燕燕，你还不抓紧时间表现表现？”

    那边，燕燕小嘴一撅，把酒杯举了起来，对袁文章道：“袁警官，我岁数小，也不太懂事，一会儿您可要好好教教我。”

    女孩媚眼如丝，仿佛能勾人魂一样，气氛烘托之下，那个“教”字，味道也变了。

    莺莺则低着头，掩盖着心中的不屑。

    道貌岸然！

    最恶心的就是这样的人了，表面上一派正义凛然，背地里一肚子男盗女娼！莺莺虽然也是做这一行的，可是她也有个个人喜好，她宁愿去接待五六十岁的老头子也不愿意去伺候袁文章这种道貌岸然的家伙！

    恶心。

    那边，燕燕已经偎到了袁文章的怀里。

    “袁哥，我从小就特别崇拜警察，真的！看见制服我腿都发软！”

    袁文章一脸得意，扭头看着莺莺，仿佛是怕冷落她一样。

    莺莺只能赔笑，“我也是。”

    莺莺倒是没说谎，她也很崇拜警察，可是正因为如此，她更瞧不上袁文章这种人！这种人穿上警服，就是对这个职业的亵渎，甚至是侮辱！

    “为什么啊？是因为我们警察有枪吗？”袁文章放肆地大笑。

    那边，燕燕崛起了小嘴，“可不是吗？你那把枪太威风了，我想一想就浑身哆嗦呢！”

    莺莺有些看不下去了。

    干这一行的确是以色娱人，根本谈不上什么清高。可是她们也是人，也有个人的好恶，袁文章那副嘴脸，莺莺实在是受不了。

    “袁队，你们先喝着，我去一下洗手间。”

    妈咪的意思很明显了，今天晚上，让自己和燕燕两人一起去陪他。

    可是莺莺打心眼里不乐意。

    不过她知道，不愿意也没用。

    做了这一行，连说不的权力都没有了。

    洗手间里，看着镜子里那个个头高挑，容颜亮丽的女孩，莺莺没来由觉得一阵心酸。

    路是自己选的，怪不得旁人。

    袁文章那个层面的人物自己根本得罪不起！不光是自己，李四姐手下这几十个姐妹全都指着人家吃饭。

    那个家伙……根本不把人当人！

    莺莺想着，不知不觉地，眼圈红了。

    “莺莺。”

    身后，李四姐进了洗手间，看到莺莺情绪不对，她敷衍了两句就跟了过来。

    “莺莺，怎么了？”

    莺莺听罢好一阵委屈。

    李四姐微微叹了口气，道：“妈咪知道你不愿意陪他，可是，干我们这一行的，能有什么办法呢？”

    本来不说还好，让妈咪这么一说，莺莺眼泪流了下来。

    “你知道，干咱们这一行，要是上面没人，站不住脚啊！”

    莺莺没说话，其实，也正是因为上面有了这些人，才让这世道这么乱！

    “咱们都是浮萍一样的弱女子，来到这世上，就是来受罪的，这是男人的世界，能怎么样啊？不就趁着这几年的好时光，给自己今后攒点资本吗？四姐我也是从那时候过来的，忍忍就过去了。”

    “四姐，我没事。”

    莺莺对着镜子，擦了擦眼泪，“你先回去吧，我补个妆。”

    ……

    404房间里，老白看着白衣女孩眼角流下的泪，不由自主地笑了一下。

    下一刻，不知道梦里发生了什么，莺莺猛地从床上站起，拿起桌上的挎包和大衣，愤然离开了房间。

    老白笑的更开心了，看样子，享受加价待遇的不止自己一个。

    ……

    此刻的袁文章，看到的则是完全不同的画面。

    老街，胡同，夜已经深了。

    似乎是下班回家，也忘了是怎么走到这里来的，在梦里，这些都不重要。

    正走着，就听不远处一声女孩的尖叫，紧接着高跟鞋点地的声音传来。袁文章想了想，把身体隐到了黑暗中，探头朝声音的来源望去。

    一个女孩朝自己的方向跑了过来，胡同很黑，不过他依然认出了那个女孩，那是李四姐手下的五朵金花之一，如果没记错的话，好像叫燕燕。

    本想呼叫支援的，可是发现是她，袁文章放弃了这个想法。

    身后，一个面貌凶恶的男子追了过来，看样子是想要图谋不轨！

    袁文章冲了出去，拦在了女孩身前。

    “站住！我是警察！”

    警察两个字，比枪都管用，那男子听完转身就跑！

    袁文章并没有追出去，身上没带枪，贸然追上去会有危险，而且燕燕的身份比较尴尬，没必要凭空给自己制造麻烦。

    身后，女孩气喘吁吁，一声娇呼，“袁警官？怎么是你？”

    袁文章挺直了腰板儿，点了点头，“你是燕燕吧？怎么样？没事吧？”

    英雄救美！老袁心情大好。

    女孩在慌乱中透着几分娇羞，鞠躬道：“袁警官，今天可多亏了你啊，要不我就，我就……”

    女孩说着，脸都红了。

    袁文章这一刻忘记了女孩的职业。

    “没关系，举手之劳，不过倒是你，大半夜的，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多危险？”

    女孩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那个人跟了我一路了，我慌不择路才跑到这来，袁警官，你……你能不能送送我，我害怕。”

    这种话，换哪个男人听了都会心动的，袁文章点了点头，“好吧，你住哪？”

    “在前面。”

    这个前面有多远，梦境里就没那么清晰了，而在现实中，老袁一直走到了碧华酒店。

    两人越走越近，天很冷，女孩身上穿的不多，不由自主的往袁文章身边靠了靠。

    四下无人，老袁很自然的身手把女孩揽在了怀里。

    有些事情，讲究个顺其自然。

    “袁警官，我到了，今天，谢谢你。”

    袁文章微微点头，并没有动。

    “袁警官，天这么冷，要不要上去坐坐，暖和暖和？”

    袁文章嘴角微微扬起，“好啊。”

    ………………

    还是碧华酒店，而这次则是311房间。

    小雪恢复的不错，在黄岛也呆了好几天了，两人正研究着下一站去哪，小雪拿着手机查攻略，而秦老虎则翻着房间里的旅游手册。

    “要不咱去白首山吧？我喜欢这个名字，白首不分离！”

    “你可拉倒吧？白拿手扇，你想扇谁？我看不如咱先逛逛野生动物园，我外号叫秦老虎，还特么没去看过老虎呢！”

    俩人正说着，这时候门外一阵敲门声传来。

    “谁啊？”秦老虎问道。

    “查房。”

    就两个字，秦老虎也没听出是谁，不满道：“还特么查房？”

    门外那人笑了，“这次，是我们去查别人的房！”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