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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铁群侠传:正文卷 第五十五章 者也知乎

    倒在地上的男子,正是那个年轻歹徒。

    而开枪打他的,就是头上裹着纱布的那个头目。

    年轻歹徒被打伤了腿,躺在地上哀号不止。

    头目怒气冲冲地走向眼镜歹徒,手执一部手机向他责问。

    眼镜歹徒接过手机看了一眼,往地上一扔,单手执枪,向手机连发三枪。手机瞬间被打得粉碎。

    他没有理头目,径直走向那个年轻歹徒,走到他跟前,骂了一声,然后飞起一脚踢在他脸上。

    年轻歹徒怪叫一声,不动了。

    眼镜歹徒叫两个部下把他拖走,然后走到那两支衤果亻本的队伍跟前,命令他们往前走。

    走到几间竹屋前,队伍停下来。

    男的进一间,女的进一间。

    孙赛赛跟着队伍走进去,门口一张桌子上摆着两堆桔红色的衣裤,一个面孔阴郁的中年妇女负责分发。

    对这种衣服孙赛赛一点都不陌生,那些跟恐怖有关的视频当中,多数人质穿的都这种颜色、这种类型的衣服。

    她随便拿了一件,套上,发现大了,特别是领口那儿几乎盖不住什么。

    旧内衣全都被烧掉了,在这里也不可能有新内衣,那么只能靠外衣来遮羞。外衣挡不住,显然会很麻烦。

    她用手势比划,想换一件更小点的上衣。

    那个女人不耐烦,扒拉她让她穿着身上那件赶快走。

    孙赛赛也有点心急,随手拿起一件上衣,想到一边再试试看是否合适。

    女人顿时火冒三丈,从手边抄起一根棍子,迎头给了孙赛赛一下。

    孙赛赛手里的衣服掉到地上,她手捂被打的头部,蹲在地上。

    恶女人低头,碰巧看到孙赛赛顺着脚边流下来的血,沾在了地上那件衣服上。

    她上前一把薅起孙赛赛的头发,啪啪就给了她两个耳光。

    孙赛赛顿时眼冒金星。

    她拼命让自己别倒下,张着手找平衡,那女人顺手扯下她身上那件肥大的上衣,把沾了血的那件,踢给她。

    这时那位华人太太过来,推着孙赛赛离开了。

    孙赛赛在一边定下神来,慢慢把衣裤穿上,上衣还好,比上一件合适。裤子有点紧,但也将就了。

    这个时候,孙赛赛总算知道了,自己和周围这些人质,目前看暂时不会被“宰杀”,绑匪确实是要待价而沽的。至于什么时候卖,现在还不得而知。

    那就不管它了,活一天算一天吧。

    她在这里一天天苦熬,常鸣在外面一天天苦盼。孙赛赛完全得不到外面的音讯,当然她也无法把自己的消息传递出去。

    关押他们的竹屋共有两套,男人质住一套,女人质住一套。里间是大屋,屋里有通铺。外间是小屋,胡乱摆几张行军床,是看守人员用来睡觉的。

    既然是“牛”,总得喂“饮料”,所以给的吃的还说得过去,至少吃个大半饱是没问题的。

    对孙赛赛来说,最担心的,当然是性命和安全。这是她无时无刻不感到忧虑的。

    这种忧心,像一种钝痛,如果没有其它东西,你会持续感受到它的存在。但有时,又会有别的感觉上来,覆盖住这种恐惧,让你的心被另外的东西攫取,比如孤独和寂寞。

    那位华人女子大概也有跟孙赛赛类似的感觉,丈夫近在咫尺,却只有放风的时候,两人才能见面,说上几句话。

    是她主动跟孙赛赛搭话的,而说的,恰恰是孙赛赛感兴趣,话题的来源都来自她丈夫那边。

    他丈夫能听懂这些武装人员的对话,那些人说话,并不怎么避讳人质。

    她告诉孙赛赛,这个岛全部被这个组织的武装人员占据,过去这里很穷,他们通过出去绑架人质,获得赎金,对岛上进行建设和开发。

    她还告诉孙赛赛,那个眼镜歹徒是博士毕业,有一个哥哥在组织中级别比较高。

    还有,那个被打伤的年轻歹徒的弟弟,当时在蓝车上,由于头目只顾自己的车逃跑,蓝车被击毁,造成他弟弟在内的武装分子和人质死亡。

    他跟眼镜歹徒,也就是那位博士是同乡,平时因为有博士老乡罩着,年轻歹徒甚至敢跟头目叫板,还把他打伤了。却因为偷偷拍女人质洗澡,被头目报复,打伤了腿。

    “他们看上去是挺不一样的人,怎么凑到一块的呢?”孙赛赛很奇怪。

    如果说眼镜歹徒是博士,那个年轻歹徒也就像个高中生,而头目的气质则根本就像个只有小学文化的粗鲁人。

    “他们就说想独立,在这个岛上,自己说了算。还想扩大到周围的各个岛。ZF当然不会答应了,于是就打嘛。”那个华人女子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凭着自己知道的一点东西,随口说。

    “他们独立了就一定能把这里管好吗?”这类问题,对于平时只看财经类和言情类读物的孙赛赛来说,心中完全没有概念。

    “据说那是他们的理想,这一帮家伙都算在内。”华人女子用下巴划了个圈,意思是把周边所有的武装分子都划到了她的圈子里。

    住进“牛圈”的第二天夜里,孙赛赛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入夜,一个白人女孩出去方便,不一会儿,屋里的人就听到了外面有动静。声音很真切,无论男室女室都听到了。

    但外屋有持枪的歹徒把守,谁也不敢动。

    好一会儿,那个白人女孩才回来,脸上、胳臂上有擦痕,衣服也破了,进屋就扑到角落里痛哭。

    大家猜到发生了什么,彼此默默注视,不知道下一个会轮到谁。

    此后,连续几天,每天晚上都事情发生,那几个白人女子谁也没有逃过魔掌,还有几个年轻的亚裔女孩也被侮辱。

    孙赛赛极其紧张,每次都和那个华人女子结伴。

    她知道,自己暂时得到幸免,主要是缘于因为受伤造成的这张“猪头脸”,单边眯缝眼,胖大的青鼻子,又歪又肿的嘴……

    她暗自祈祷自己的这张脸别那么快恢复原貌,甚至干脆不要恢复原貌都行,只要别被这帮畜牲欺负。

    可不遂人愿的是,她脸上的伤在迅速恢复。鼻子在消肿,眼睛也日趋对称,嘴的歪咧也在好转……

    她甚至想过,是不是需要找个不显眼的地方,自己再给鼻子上狠狠来一拳,让它再回到头一天受伤时的状态。

    突然有一天,武装分子们变得非常紧张,他们在外面加固堡垒,又从外面调来增援的人和武器。

    人质当中传出消息,三天之内,ZF军要来营救他们。

    头一天夜里过得十分紧张,武装分子们都没有睡觉,也没有来骚扰女人质。

    第二天夜里依然紧张,有一部分武装分子又守了一夜。女人质这边依然安稳。

    第三天,人质当中传着,因为ZF内部意见不统一,作战方案迟迟不到批准,解救人质的计划遥遥无期了。得知消息的每个人都心灰意冷,但明面上还要作出什么也不知道、什么都无谓的样子来。

    到了夜里,外面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前些天一直领头作恶的那个歹徒头目,又开始了恶行。

    这次,已初步恢复出些许清秀模样的孙赛赛落到了他们手里。

    本来孙赛赛并没有晚上起夜的习惯,但不巧的是,这天傍晚有些闹肚子,直到要睡时仍然没有完全好。

    华人女子身体不舒服,已经睡下。

    她夜里肚子又痛,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出去。

    她以为头两天歹徒们消停了,就不再会有事了。不料,这会儿正好着了人家的道。

    匆匆上完,就想往回赶,黑暗处突然窜出两个黑影,一下子把她按倒在地。

    她心里猛地一惊,随即嘴巴被堵,双眼被蒙,胳膊和腿被牢牢缚住。

    “这回可完了。”被拖走的那一刻,她心里绝望地想。

    她没有挣扎,像个麻袋一样一动也不动。

    她知道前面遭殃的那些女性们的情况,无论反抗不反抗,到了这一步,谁也逃不了这一劫,所不同的是,反抗所受到的伤害还要大得多。

    她能够感觉到周围有几个人在解她腿上的绳子,但捆胳臂的绳子依然紧紧缚着她。

    她当然这意味着什么。

    片刻之后,她的隐密将在歹徒面前暴露无遗,本该属于爱人的权利,将被歹徒们无情地夺去……

    这个时刻,还能有挽回的余地吗?

    孙赛赛头脑中飞快地闪出一个念头,那是她以前在知乎上看到过的,就是讨论女孩在面临强暴的最后时刻,还能有什么绝处逢生的妙招。

    无所不能的知乎说,这样的妙招,是有的。

    不知是哪个奇葩女孩提出来的,抑或她是真的有现实经验?她的办法是,在最后的关头,可以用突然排泄出不雅物质的方式,作为阻止对方强暴行为的最后的也是最极端的行动。

    孙赛赛真的试了试,可遗憾的是,她一分钟之前刚刚排完,排得那样痛快,这个时候连一点便意也没有,因此她的身体并没有对她的要求予以回应。

    再一想,没有就没有吧,这样的邪招,不使也罢。

    要知道,你面对的是一群完全没有理性也没有人性的家伙,他们可以毫不顾及地毁坏任何美好的东西,而没有一丝怜悯,更没有一丝犹疑。

    在这群人面前,所有那些知乎者也般的小伎俩,能够得到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