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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跳跃:一觉醒来是阎王 第十九章 葬礼回魂

    萧颜账户里有一百多万。

    给父亲只拿五万,不是萧颜抠门,而是担心给多了,反倒让父亲起疑且不踏实,毕竟自己一个刚刚毕业一年的大学生,能有什么钱啊?

    一年除去开销,能剩下五万就不错了。

    萧颜的爷爷生前住在乡下,死后也埋在乡下。

    从县城到乡下有两个多小时的车程,等萧颜到了乡下老屋,天色都快黑了,这个时候去给爷爷上坟,不现实,因为还得去给爷爷买香蜡烛纸等等,只能是明天去了。

    老屋很久没人住,落满了灰尘,而且偏院的围墙都倒塌了。

    如今的乡村都已经通电通水,实行管理制度,萧颜的爷爷死后,加上萧颜上大学不经常回来,所以家里的电和水都已被村上给关停了。

    没办法,萧颜只得向邻居借根蜡烛,把今晚对付过去。

    巧的是,村里孙叔家在办丧事。

    得知在外上大学的萧颜回来了,孙叔立马就叫萧颜去他哪里吃饭,不管萧颜怎么推迟,都推不掉,孙叔太热情了。

    乡下就是好,邻居如亲人,不像生活在大城市,住了很久都不知道隔壁的人叫什么名字。加上萧颜的爷爷生前在村里人缘好,萧颜也是这些婶婶叔叔看着长大,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肯定是要叫来吃饭的,这也是村里人之间人情往来的习俗。

    孙叔家说是办丧事,其实吃饭的人没多少。

    要等到明天晚上,人才会多,因为是正席。

    出殡的日子是后天早上,找阴阳先生算过,后天的日子好。所以虽然孙爷爷过世好多天了,就一直停放在大堂,吃饭的这些人也只是每天来孙叔家帮忙的人,比如给孙爷爷做灵房的阴阳先生。

    饭桌上,萧颜发现一件让他无语的事,那就是孙叔的小儿子,明明比自己小两岁,居然就有小孩了,结婚未免太快了吧?因此饭桌上的各位叔伯问萧颜什么时候结婚?有女朋友没有?又做什么工作?多少钱一月?以后我娃儿毕业了,你给介绍一份工作怎么样?

    各种问题,让萧颜陪笑着,说了善意的谎言。

    毕竟自己失忆了,一份工作都没有,这叫自己怎么说啊?为了不扫各位叔伯的兴,也不让自己丢面,只得编造一个善意的谎言。

    吃完饭,孙叔又安排萧颜今晚和他儿子住,反正你们小时候耍的好。萧颜也不推迟,毕竟家里落满了灰尘,还没电,晚上不好收拾,还是明天再说吧。

    第二天。.

    萧颜吃了早饭,就去镇上买了香蜡烛纸,还买了一点水果以及鞭炮,去了爷爷的坟前,给爷爷上坟。

    当然,上坟不单单是给爷爷一个人上,还得给奶奶上。

    奶奶的坟和爷爷的坟是挨着的。

    一个半山坡上,在爷爷的坟前,萧颜跪着,一边给爷爷烧纸,一边说,说了很多很多。

    最后萧颜说:“爷爷,我现在丢失了一年的记忆,我不知道丢失的这一年记忆里都干了什么,好像不是什么好事,我想找回这份记忆,可我又害怕这份记忆,可若不管这份记忆,又担心这份丢失的记忆会给我今后的生活带来各种麻烦……爷爷,如果你在天有灵,请保佑我平平安安。”

    给爷爷上完坟,萧颜就回到了老屋。

    将老屋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勉强收拾出了自己住的地方,然后就到了中午,孙叔又叫自己去他哪里吃饭。

    吃完饭,孙叔家就彻底忙开了,毕竟今晚要开席。

    六张四方形大桌子一字排开,摆在了孙叔家门外的水泥坝子里,然后村里的婶婶们帮着摘菜洗菜,几个叔伯在厨房切肉煎炸蒸馏,孙叔家的亲戚也陆续到来,当然还有村里的年轻人或中年人,开始围着一张桌子打扑克。

    做灵房的那个阴阳先生,也在加紧做。

    萧颜没有离开,因为小时候孙爷爷对自己不错,自己回来一趟正好赶上,那就等明早孙爷爷入土后,自己在走吧,反正自己也没什么事,不急着离开。

    所以整整一下午,萧颜不是看这些人打牌,就是和孙叔的儿子一起,帮着忙活这忙活那,比如拉电线安灯泡,因为宴席是晚上开,开在水泥坝里,没有灯光照明,如何吃饭?必须用一根竹竿缠上电线从阳台上伸出来。

    忙活中的萧颜,还发现了一个女孩子。

    这个女孩子扎着一个高马尾,穿的一条牛仔背带裤,正手拿自拍杆,做直播。

    “今天就不给大家做美食了,给大家看看我们这里的丧葬习俗。”女孩子去到了那灵房前,对着视频介绍身边的灵房:“这是过世的人以后住的房子,俗称灵房。”

    萧颜站在楼上,就看着楼下这个丫头,心说小时候像个男孩子一样到处疯的秀秀,怎么当起了主播?

    “嘿,秀秀。”

    做直播的这个女孩,闻声回头一看,没人啊。

    “这儿呢,楼上。”

    她朝楼上一看,那人冲自己一笑:“知道我是那个不?”

    她认出来了,也笑了起来:“萧颜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天色逐渐的黑了。

    孙叔家门前是灯火通明,哀乐不息。

    噼里啪啦的鞭炮响起来,开席了,村里的老老少少陆陆续续到来,人声鼎沸,端菜的、提酒的,是来来往往。唯有那具棺材,在大堂里显得格外孤单。

    宴席是流水席,六桌一开。

    吃了一轮,又一轮。

    先前吃完的乡里乡亲,有的走了,有的没有走,留下来吹牛唠嗑,还有的围在那个灵房前,评头论足。

    萧颜在这宴席上也遇到了很多小时候的玩伴,和他们笑着聊天开玩笑,发现他们不少人都已结婚生子,当然也少不了面临在哪儿工作呀?一个月多少钱等等这些问题。

    只是在和这些玩伴在聊天的过程中,萧颜无意间一个回头,看到了这样一幕:那有着烛光的大堂里,停放着一口棺材。

    而在棺材旁边站着一个人。

    那个人佝偻着背,头上的寸发很是斑白,就那么孤孤单单的站在棺材前,望着那口棺材。

    萧颜的心猛然一紧,那个老者不是别人,因为大堂里的墙壁上挂着这个老者的像:遗像。

    他是已死去的:孙爷爷。

    孙爷爷!

    孙爷爷来到了他自己的葬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