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时雨”的眼神，时雨自然知道她已经有了计划，不需过多的语言，她无条件地信任她，不因为别的，纯粹是因为她刚才的行为。

    打破意识之间的壁障，主动和“时空”融合，她和“时空”都将不再是自己，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和自杀无异。

    换句话说，“时雨”已经给自己做出了选择，虽然一直避开了这个话题，但是两人之间终究只能有一个逃离，否则时空混乱，他们也永远无法回到原来的世界，她现在这种做法，就是在宣布，她选择成为留下的那一个。

    时雨不打算说些什么，这是“时雨”自己的选择，而且这个选择的受益人还是她，这样的情况，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时空不擅长言语，她更不擅长，如果不是因为需要，她宁愿选择动手，死人不能说话。

    ……

    酒店停车场，这里是最后一个屏障，而就在此时，这个封闭最久的屏障终于缓缓消散，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随之散开，一个身影从浓郁的雾气之中慢慢走出，疲惫的步伐中满是凌厉的杀气，他赤裸着上半身，上面沾满粘稠的血浆，原本的相貌已经无法辨认。

    在他的身后，几个人颤抖着，互相搀扶着走了出来，他们似乎在惧怕前方的人，不敢靠的太近。他们身后，就什么也没有了。

    之前冲进停车场的大多没来得及离开，那一宴会厅的人，不算复制体至少也有好几十，可最终活着出来的，还不到十个，除了他们自己，没有人知道他们遭遇了什么。

    “这只是一个开始，它不会这么轻易结束游戏，我不会再管你们，好自为之。”为首的男子四处扫视两眼，丢下两句话，便自顾自地走进了旁边酒店。

    跟在他身后的共有六人，几乎个个身上带伤，最严重的一个两条胳膊都断了，朝着不自然的方向扭曲。商议了一会儿后，他们也跟着走进了旁边酒店。

    男子看了两眼宴会厅的尸体，皱眉走上二楼，一脚踹开其中一间房门，走了进去。

    也不顾忌是否会被人看见，直接撕下仅剩的裤子，走进浴室，冲洗起来，大片的血水顺着肌肉流下，男子的相貌渐渐清晰，正是本县的守望者，之前被时空打了一枪的狼王。

    超速自愈的能力让他身上没有一处伤口，但那白嫩的疤痕显然都是新伤，大小疤痕遍布全身，最危险的有两处，一处在胸口，五个深陷下去的指印，显然差点被掏出心脏，更危险的是脖子上的那道，疤痕从咽喉到颈椎前，几乎将头颅整个割下。

    狼王洗刷着身上快要凝固的血液，手指摸过这些疤痕，眼中却只有麻木。

    洗刷完，也懒得擦洗，裹上浴巾，摔上房门，往床上一躺，随后便立刻发出沉重的呼噜声。

    狼王的这个觉注定没法睡好，因为第一个游戏全部结束，恶魔很快就开始了第二个游戏，它那雌雄莫辨的声音响彻在整个牡丹县，睡梦中的狼王自然被吵醒。

    “恭喜你们通过第一个小游戏，接下来我们开始第二个小游戏，这个游戏叫：大家来答题。游戏规则很简单，我给你们出题，你们只需要在心中回答即可，答对者得一分，答错者扣一分，一共十题，六分以上的获得胜利，而六分以下的进行惩罚游戏，怎么样，是不是很简单？”

    狼王撇了一眼时间，12：01，翻了翻白眼，躺回床上，正准备再眯一会儿，恶魔的声音再次却炸响：

    “那么接下来就开始吧！第一题，你们相信鬼魂索命的说法么？信或是不信，不选等于错误，你们有一分钟的时间思考。”

    狼王微微皱眉，这算什么问题？开放题，送分的？反正他是不信的。同样的题目，时雨却选择了信。

    “一分钟时间到，公布答案，世界上却是是存在灵魂的，它们会在死后第七天成形，找杀死他们的人报仇，所以正确答案是信。”

    狼王看着自己头顶上，那里有一个雾气组成的数字，0，现在变成了-1，他的眉头深深锁起，总感觉这些问题本身并不是恶魔的真正目的。

    “江小桃”身上的怨力早被“时雨”抽干，此刻晕倒在一旁，“时雨”并不满足，她依然抽取着这片城区积攒的怨力，那恶魔的题目她自然没有去回答，此刻头上也浮现出-1的数字。

    两个张晴晴头顶同样浮现出-1，只有时雨一人，那不带-号的数字格外亮眼。看着自己头顶那明显不同的数字，她发现自己好像猜到恶魔的打算了。

    “接下来，是第二题，恶魔最喜欢的是什么？灵魂还是强烈的情感？一分钟倒计时。”

    这似乎又是一个送分题，很多的故事中，恶魔总是喜欢灵魂的，它们和人类签订契约，帮他们完成心愿，而代价就是他们的灵魂。

    可仔细想想，那都是后人创作作品中的恶魔，如果按照教派之中的定义，恶魔是神化的恶意，后也有敌对的神明以及堕落的天使之类的，从这些来看，显然对恶魔来说，最重要的是强烈的情感，它们从此间生，从此间获得能力，孰轻孰重，不言自明。

    想到这里，狼王选择了后者，时雨本也想选择后者，却突然想起之前那个仪式，那个利用江小桃吸收怨力的仪式，那些不知名的能量，应该就是那些人的灵魂，它们最后消失在同一个地方，应该不是巧合。

    想到这里，时雨选择了第三个答案：带有强烈情感的灵魂。

    “时间到，正确答案是：情感。”

    时雨嘴角抽搐，看着自己头顶的数字变成零，突然好想抽自己一顿，事实证明，她想多了，这个恶魔喜欢按套路出牌。

    “时雨”头上的分已经变成-2了，张晴晴倒是很幸运的变回了0。

    “第三题：如果你被敌人抓住了，反抗就会死，顺从可以活，你选择死还是活？倒计时一分钟。”